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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仍舊生龍活虎的狀態,有些頭疼又無奈——“你都不知羞么,宋絕?!?/br>作者有話要說: 宋絕:羞是什么,字典里查無此字。第120章謝忱的手掌還停在宋絕的小腹上,溫養經脈的靈力只在位置翻轉時稍稍停滯,此時又已恢復供給。宋絕心情頓時五味交雜。喜是因這人比他自己都更掛念自己的身體,煩是煩小道士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沒忘溫養經脈這種理智掛的事情。木頭啊……宋絕有點牙癢。便在這檔口,被壓在下面仍舊淡定平靜的白衣少年抬了眼,瞳仁黢黑透亮,“鬧夠了?”半年多的相處時間,已經足夠謝忱把宋絕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是虛張聲勢還是認真正經,他比所有人加起來,都更能從那張永遠漂亮也永遠憊懶的臉蛋上分清。所以他很明顯地看出,宋絕只是在跟他玩笑胡鬧;而謝忱對宋絕的玩笑胡鬧的容忍范圍,大概既有海的寬度,也有天的高度了。只是這樣問完以后,他卻發現趴在自己身上的黑衣少年的眼神變了。——宋絕認真了。“我沒跟你開玩笑?!?/br>“……”近在咫尺的眸子是最干凈剔透的琥珀色,謝忱甚至能在里面清楚地看見自己的身影。而琥珀眸子的主人仍在說話——“我喜歡你?!赡鼙认矚g要多一些,大概是愛的程度。但如果你不喜歡我,我不會愛你的,我只會喜歡你?!?/br>說完繞口令似的一堆,那雙桃花眼仍舊一瞬不瞬地望著謝忱——“所以,小道士你說啊……我是該喜歡你,還是該愛你?”連告白,宋絕都沒給他自己留一條退路。白衣少年無聲地嘆了氣。宋絕,絕。不管初意如何,這字起得真是再襯他不過。“我為你溫養經脈、重塑靈脈,教你修習靈力,還欲授你靈術……我該居你半師?!?/br>白衣少年緩聲說著,“師徒之禮不可稍逾,這你也枉顧么?”“誰要拜你為師了?!彼谓^卻不認,“你若覺著不值,靈脈你重新打斷,靈力我自行廢除,這樣可抵了你這搪塞?”說這話時,黑衣少年眼眸晶亮,笑意吟吟,可從那雙眸子里,謝忱便分得出他是說認真的。……這小瘋子。謝忱有點頭疼了。“你真對我沒感覺么?”僵持須臾后,“小瘋子”突然安靜下來,也不笑了。頂著張漂亮得過分的臉蛋,他就那么靜靜地把謝忱望著。謝忱知道,自己此時如果說一個“是”字,所有讓他頭疼的——不管是今天終于到來的不加掩飾,還是之前那些或明或暗的隱晦表露——都會全部結束。謝忱很清楚宋絕對他自己有多狠,不管是在身體上還是在精神上。一刀斬斷絕不留情,宋絕一定做得到。但此時此刻,做不到的好像不是宋絕。是……不待這想法走出一個終點來,謝忱便覺面前陰影倏然迫下來了許多。沒等他阻止,身上的黑衣少年已經俯下來輕吮住了他的喉結,細碎而小心的親吻一路攀上他的唇角——“這樣……也沒感覺嗎——唔……”貼在小腹的原本溫順的靈力灌入在那一瞬之間突然近乎狂暴。所幸靈力的主人理智回拉,將那靈力直接抽回,這才避免震碎了宋絕的經脈。這一瞬之后,居于下位的白衣少年仍是一動未動,神情冷得清俊近乎漠然,唯獨一雙瞳子里,幾乎能擰出墨汁來。直到幾息之后,他才慢慢松下那口氣。——方才在宋絕體內不慎爆發靈力而留下的暗傷都被他一一消去了。吊在心上的石頭落下后,難以言喻的惱怒隨之沖了上來——“你不要命了?”“……”宋絕也被之前靈力的一大起一大落搞得有些懵,而此時更是認識了半年多以來,他第一次見小道士在情緒上這么不“道士”。只是呆了片刻后,他突然笑起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小道士?!?/br>“……”“我愛你了,小道士?!?/br>謝忱剛欲開口,突然皺起了眉,伸手攏住宋絕后霍然起身,同時靈力與目光一齊掃向身后——“出來!”“啊——”被靈力余波橫掃出去的人一聲慘叫,爬起來之后卻是什么也顧不得就連滾帶爬地往山下跑,聲音甩在身后——“你個廢物竟敢在宋家后山和野男人行這等茍且事,待我匯報家主——你們二人都死定了!”宋絕此時也反應過來,眼眸一涼,起身就要去追。只可惜未至半便被謝忱拉回——“溫養結束你再走?!?/br>“可……”“山路上還有旁人,你瞞不住了?!?/br>宋絕眼神晦暗了下,隨即想到了什么,奇怪地問:“以你的靈力,怎么會沒提前察覺到他們?”“……”白衣少年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啊,”宋絕驀地笑了起來,“他們倒是早出來,那不就省了我以身犯險地試探你,還差點被你的靈力攪成漿糊了?!?/br>說著,宋絕似是無意地垂下眼,望著謝忱的手掌——“你那一瞬間的靈力……我見過的最厲害的捉鬼師,似乎都遠不及你?!?/br>溫養過一周天,謝忱收回手,并未答宋絕的話,只平靜問:“我陪你下山?”宋絕聞堰鎮怔了怔,隨即笑吟吟地問:“這是確定關系后的待遇嗎?早知道,我早便動手了?!?/br>謝忱不理他玩笑,只定定地望著他。宋絕笑著勾上去,“怎敢勞煩半師出手?我自己家的事情,我自己解決才是?!?/br>說完之后,他環著白衣少年站了一會兒,才輕聲道:“你等等我?!?/br>“……”“用不了太久,我就會跟你一起穿白衣了?!?/br>“……”“我會像你一樣,一塵不染?!?/br>“……”直到宋絕轉身下了山,謝忱仍舊站在原地,一個字都沒有說。片刻后,回想著宋絕那些話,他漸漸皺起眉。從第一次見面他便知曉,宋絕是個非常極端的人。愛,恨……所有情感都會走向偏執,極端。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沒有余地,沒有退路——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其他人。跟這樣一個人在一起,好像很難有一個好結局。他的存在于自己而言,更是違背了父親的每一條告誡。……【所以,小道士你說啊……我是該喜歡你,還是該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