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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嗎?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我笑不出來。江舟君想拿一根木根一棒敲到他的頭上把他打醒,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我從來都對我說過的話負責,舟君,我,也想對你負責,負責你的下半輩子,你的生活,你的整個人。我以為我從來都不會說這種煽情的話,可是,我說了,而且還說的那么流利,我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那么厚顏無恥的一面,就算是強求你,我也愿意。白士杰一口氣說出這些話來,說完后,連他自己都驚呆了,他應該是個冷面內斂的人,這么rou麻的話他竟然說的出口。啪!江舟君的另一只手打在他的右臉上,左手的勁兒不大,但巴掌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足夠響亮清晰。白士杰,我以為我已經夠幼稚的了,沒想到我一向敬重的思想成熟在眾人之上的你卻原來比我更幼稚。不需要我點明,你好好想想你的家庭就知道了。而且,縱使我的癖好和別人不一樣,我也不會選擇你,一生一世都不會!江舟君斬釘截鐵地把話說清楚,不留一絲一毫的余地。白士杰的手沒有松開,他的眼睛低垂著,直到油燈的火苗里發出啪!的一聲響,他才重新仰起臉來注視著江舟君,深情款款的,帶著點苦笑無奈的意味說:你知道,深陷在愛河中的人的思維非常人所能理解的,幾個月了,對你的癡念就像是日益成長的樹苗一樣,根深蒂固,無法自拔了。既然你還認得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那就趕快抽身出來,不要讓自己溺死在河中,江舟君的臉色突然黯淡下來,他低著頭說道:我的身體已經深陷在河下的泥沼中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的下場和我一樣。你懂嗎?作者有話要說:☆、表白(二)怎么不懂?我為你而跳入這愛河中,我的任務就是將你救起來,我們兩個完全可以自救,只要你愿意把你的生命交給我。白士杰想要說服他,只要有一絲機會他都不想放棄。就算強求,也可以。夠了!白士杰,不要再對我說這種話了,不要白費力氣想要感動我,我說不可能,那就永遠都沒可能,你只是一時被自己的想法迷惑了而已,或許是大夫出于對病人的深切同情,或許是我的這張臉皮,總之,無論怎樣我們都只能是朋友,你是我的良師益友,我不想我們之間的關系冰碎掉。江舟君很累,本來只是他和梁云飛之間的糾葛,為什么把一個無辜的人也牽扯進來了。他不想失去白士杰這個朋友,他的朋友很少,他沒有朋友了。沒有意料的,猝不及防的白士杰吻上了江舟君的唇,江舟君睜大眼睛沒反應過來,唇上溫潤溫潤的。白士杰離開江舟君的嘴唇,他一直在觀察他的反應,他還想說話,想把心肺里的話全盤掏出來,江舟君沉著臉打斷了他的話頭,冷冷地說:就算沒有外界的因素,我和他十多年的情誼是認識你的短短幾個月就能比的?別讓我對你失去信任,你,走吧!江舟君的另一只手伸過來把他的手指一一掰開,審視著他的臉。我和你未來的時間會超過你需要的是一個賢惠的妻子,江舟君截斷他的話,臉色漲紅,情緒激動地喊道,一個得力能干的內助,而不是一個毫無用處的男人,一個殘疾的廢人,不要讓一時的沖動毀壞你白大夫的名聲,毀了你后半輩子的前程,毀了白府祖代的聲譽。白士杰定睛審視著眼前這個人,他不知道他還會想到這么多這么遠,自己也想過了的,可是愿意舍棄掉那些東西他才會這么肆無忌憚地說出心里話,可是這只是他的一廂情愿,他忘了面前的這個人的固執,一條腸子直通到底的性格,他還忘掉了自己本來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怎么這段時間突然間著了魔般不正常了,他得回去好好想想,他需要冷靜一下,這一陣子的天氣太熱了,熱的他頭腦發昏發脹,才會想到一些荒唐的事做出現在這種荒誕的行為。窗戶外面吹進一絲帶著潮濕雨味的晚風,白士杰激動得發熱的身體感到一絲的涼意,江舟君把他的手指全掰開了,他伸手想去撫摸江舟君的頭發,江舟君頭一側,躲開了,他只得尷尬地把手放下來,說道:我先回去了,早點把羅帳放下來休息,今晚有些涼,記得蓋層涼被。白士杰轉身走了出去,他的腳步有些不穩,背影在暗沉的夜色中看來很落寞。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江舟君才轉過頭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心情糟糕地看向窗外,夜色濃重了許多,淺淺的一鉤月亮透過陰云現出身來,微弱的薄薄的一淺層月色鋪下地面來,地上未干的一道道水灘像一面面不同形狀的白色鏡子。正發著呆,他的視線轉移到了天然幾上的幾株鮮花來,兩朵純白色的百合花和一株紫色的茉莉花插在一個白鶴樓遠眺海舟瓷瓶上,姿態優雅地亭亭立著,像是在邀請天上的星星月亮跳舞。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好像意識到了什么,江舟君閉上了眼睛吃力地思索,再睜開眼仔細看看,恍悟,原來是這樣,他早就已經表明自己的心跡,而自己卻是一無所知,還取笑他沒有新意,天天都換一樣的花朵,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不是么,是天天都在心里對著那個盆景默念想表達的話是么。幾只蚊子從窗外飛進來,嗡嗡地叫著,江舟君躺下身子把涼被拉過來蓋住全身,一閉上眼睛,某人的身影又在腦中顯現,他說話的聲音就像夜晚蚊子的悶哼叫聲一樣令人心煩。一絲涼風吹進屋來,瓷瓶內的鮮花花瓣震顫了幾下,瓶內的水起些微紋,隨即又恢復平靜,蚊子的聲音也消失了,屋子里靜悄悄的。天光未啟,漆黑的天幕上只露出手絹大小的魚肚白色,這天還早得很,一陣馬嘶聲驚醒還在睡夢中的公雞,喔哦哦!街上幾家受到驚擾的公雞都開始啼叫報曉,幾家房屋里面有了起床汲鞋走路的動靜聲響。梁云飛跳下馬,就要走上雇來的豪華樓船去。后面有一輛疾馳的馬車追來,他看向后面,簾子被掀開,是上官溪華,他的頭發披散著,衣服沒整理好,凌亂地敞開著。云飛兄弟,等等!上官溪華在馬車上叫著。梁云飛看著他跳下車來,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你來有什么事嗎?你要去郴州?去找舟君?上官溪華沒回答他的話,急急地問他。梁云飛側身看著波動的水面,不說話。你知道他在哪兒嗎?難道就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亂闖亂撞嗎?郴州能有多大,沒個幾天就能搜遍了,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就會回來。不礙事的,你在府里面好好用功就是了,沒人敢動你!他走上跳板去,昨天得知他的去向后自己就心猿意馬地安排好府里的事情,等到今早才能脫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