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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之后,會不會又看到一個七竅流血的高樹,還是一具沒有頭的尸體。薛咤渾身都打起了冷顫,如芒在背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地稍微弓起了身體,想離身后的視線遠一點。然后,他就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抵上了他的床板。薛咤頓時覺得那一塊的皮膚都僵掉了,陰冷的感覺從那里滲進去,在五臟六腑里侵襲,讓他有種想吐的感覺。更讓他恐懼的是,他感覺隔在他和不明生物中間的床板似乎在慢慢變薄,就像被腐蝕了一樣。薛咤幾乎就要叫出來,但還是忍住了。只是隨著冰冷異物貼近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薛咤終于克服了身體的不適一下子翻身坐了起來,按下了日光燈的開關。燈光閃了一下子就穩定下來,薛咤喘著粗氣,低頭盯著自己剛剛躺著的地方,那里看起來沒有絲毫異樣。薛咤想看看下鋪的情況,但又實在不敢,只能盯著自己的床板,精神緊繃著。空調的聲音依舊在響,但卻莫名給薛咤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四周明明都亮堂堂的,薛咤卻還是覺得一點安全感也沒有。他就那么坐了半天,直到困意再次涌了上來。他又強撐著盯著他的床看了一會兒,然后終于側著身體往下倒去。就在他的臉剛摔上枕頭的時候,突然感覺撲了個空。薛咤把臉往下側了側看了一眼,一下子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本來是床板和枕頭的地方莫名出現了一個小洞,一個布滿血絲的眼睛正從洞里看著他。薛咤大叫一聲,再次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再去看卻發現那個洞不見了蹤影。這次薛咤說什么也不敢再睡了,始終盯著自己的枕頭,打算就這么熬到天亮。那個眼珠子的主人是誰薛咤也不敢去想,雖然現在看起來還是高樹最可疑。如果這不是自己在做夢的話,剛才那樣大叫一聲高樹也該醒了,但下鋪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薛咤緊靠著墻,有些麻木地盯著自己的床。空調的聲音聽起來越發滯澀,感覺下一秒就會突然壞掉。薛咤吞了吞口水,安撫自己深呼吸。咔咔啦空調還是停了,臨死前發出了兩聲不甘的哀嚎。這下寢室里幾乎什么聲音都沒有了,薛咤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薛咤不安的情緒越發濃烈,而就在這時,下鋪有了動靜。下鋪高樹像是翻了個身,然后坐起來,還打了個哈欠。接著就把腳伸到窗外邊,穿上了拖鞋站起來。他轉過身看向了上鋪的薛咤,帶著疑惑一臉困倦地問道:薛咤你還不睡?作者有話要說: 薛咤做作業的狀態就是我現在復習高數的狀態求學霸附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第六章就算現在的高樹看起來十分正常,薛咤也絲毫沒有放下心來,而是越發警惕,抿著唇不接話。薛咤攥緊了堆在腳邊的被子,打算要是高樹又突然臉上來大姨媽的話就把被子糊他一臉。高樹看著他不想回答的樣子也沒再多問,轉身進了衛生間。薛咤一臉木然的坐在原地,聽著衛生間里的水聲,思考是自己瘋了還是世界瘋了。衛生間里的水聲停了之后就響起了開門聲,薛咤把目光往那邊挪了一點,免得高樹出來的時候他沒看到又嚇一跳。但是過了一會兒,高樹還是沒有出來。薛咤的心一點點提了起來,把被子攥得更緊。四周一片寂靜,薛咤把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衛生間上,卻被另一個地方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薛咤陡然轉頭,發現竟然是壞掉了的空調又亮了,沉悶地嘎吱了幾聲之后又開始吹著冷風。薛咤覺得一股寒氣慢慢地升了上來。這時一直沒有動靜的衛生間里終于有了反應,高樹拉開門走了出來,也沒再看薛咤,低著頭直接躺到了自己的床上。薛咤從他出來的時候就死死的盯著他,看見高樹毫無所覺地繼續睡覺去了,薛咤心中慶幸卻又覺得哪里不對,于是又茫然地看了一會兒地面。似乎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天色也比之前亮了那么一點。薛咤呆坐許久,直到又傳來了意料之外的聲音。薛吒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覺得全身都僵住不能動,宿舍的門被人敲響的時候,薛吒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但身體卻異常遲鈍,許久才緩慢地轉過了頭,望向門的方向。敲門聲很急促,但薛吒一直遲緩得沒有反應。門外的人似是急了,拍門聲越發響,然后就喊了薛吒的名字。是高樹的聲音。薛吒的呼吸一下子哽住了,張嘴想說話卻覺得嗓子干得什么都說不出來。薛吒覺得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但一股滲人的冷氣還是從左腳踝的位置竄了上來。薛吒緩慢地低頭看過去,就看到本來躺在下面睡覺的高樹正扒著他的床沿,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腳。陰冷的氣息從肌膚接觸的地方滲進五臟六腑,外面還傳來高樹的喊聲,薛吒覺得腦子里一片混亂。低著頭的高樹慢慢地把頭抬了起來,沖薛吒露出一個笑容,然后又是一模一樣的場景,笑容詭異,嘴角撕裂,七竅溢血。薛吒放任自己再次暈了過去,閉眼的一瞬間仿佛看見宿舍門終于打開,而看起來很正常的高樹正急急忙忙地往里沖。薛吒確定自己應該昏過去了,但眼前的景象又讓他覺得迷惑,難道昏迷的時候也是可以做夢的嗎?入眼是一片彌漫著薄霧的竹林,空氣里都帶著清晨微微泛寒的冷氣,有細微的光透過叢叢遮蔽的竹葉從晨霧里露出來。薛吒站在林子間的一條石子路上,心下愕然。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地方,但身體卻像有記憶一樣自己順著石子路走了下去。薛吒不受控制地往前走著,從竹林出來之后路過了一個個精美的涼亭、秀麗的池景、巧妙的假山。他一路往前走著,不由地感慨這地方的巧奪天工。其間甚至還竄出了幾只美麗的梅花鹿,或從他面前一晃而過,或彎下優美的脖頸咀嚼新鮮的嫩草。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傳來潺潺的水聲,伴著幾聲鳥類的脆鳴。薛吒的步子不由自主加快了一點,仿佛前方有什么他一直期盼的東西。薛吒疾步往前走了一段路,直到掩映在重重竹影后的身影越來越清晰的時候才慢慢地緩了步伐。前面是一條小河,河邊架著一個小水車,吱吱悠悠地轉著。河畔有個涼亭,里面是石桌石凳,通過去的石子路彎彎扭扭的,路旁叢叢的翠竹遮擋了視線,薛吒只能在行走的間隙劃過一眼坐在石桌邊的身影。那是一個身著玄色錦袍,發絲如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