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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誰不聽?”肖孽眼睛一瞇,沉聲問。沒人敢再出聲。肖孽能當上首領,本身固然有本事,但更多的是威嚴。他要求手下人做的事,做得好的肯定有獎,而且特別大方。要是做得不好,那懲罰也會讓人痛苦難受到骨子里。他當反抗軍首領這么多年,手下人幾乎沒誰沒嘗過他的手段。他的積威太深,至少敢于明面上反駁他的還沒出生。這么一來,就算反抗軍再不甘心,也只能讓出一條路來。桑爾本來是試探地說出那句話的,被肖孽打斷已經讓他堅信了自己的猜測,見有了生路,那猜測就有了十成十的把握。他冷笑一聲,鉗制著少年抬腳走了出去。明明是在重重包圍里,他卻走得閑庭信步一般,似乎根本就不擔心會被人背后暗算。反抗軍不是沒那么想過,可惜一碰到肖孽陰沉的目光,他們的勇氣就像是太陽底下的雪人一樣,很快就化掉了。遠離了反抗軍基地,桑爾身后仍然遠遠地還有人綴著,他知道那是肖孽不甘心,等待他把懷里的人放開,好再把人帶回去。可他憑什么讓肖孽得償所愿。桑爾冷笑一聲,猛地大踏步向密林中縱躍而去。那些后面跟著的人大急,急忙沖過去,卻早沒了對方的影蹤。他們再三搜尋,都找不到蛛絲馬跡,只好愁眉苦臉地回去。聽說人被跟丟了,對方并沒把少年放歸回來,肖孽大怒,直接把回報的人踢了幾個跟頭,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太可恨了!他生怕傷到少年,這才全須全尾地把那個人放走。沒想到對方竟然敢翻臉不認人,這就別怪他了。“吩咐下去,讓周圍的那些‘眼睛’都活動起來,但凡看到有身材高大的男人帶著雙手垂著鎖鏈的少年同行,立刻傳訊回來!另外,讓兄弟們準備好隨時出去!”“……”首領這是打算讓反抗軍現身人前嗎?可據回來的探子說,現在獸人王的大軍集結,正朝這里進發,這樣做的話,很容易和對方正面對上。到時候吃虧的一定是自己。這些人想盡辦法,把能想到的理由一條條擺到肖孽面前,希望他能收回命令,可惜壓根就沒用。事情發展成這樣,那些反抗軍們對少年的不滿已經達到的最大。他們在心里悄悄盼著那位藍先生能死到外面,別再露面了。雖然他當初不在人前露面并非是像其他人傳的那樣,由于性子高傲,而是被首領鎖了起來。可他沒給首領以外的人醫治過是事實,那也就別想他們能承他多少情。甚至個別自恃頭腦聰明有一定權力的已經私下里囑咐過自己人,讓他們搜查的時候警醒著點兒,萬一真看到目標的話,確定是首領要的人,干脆先下手為強,把那個少年殺了。這個人的出現,竟然讓首領行事失去分寸,是個必須除去的危險人物。肖孽從沒想到,他曾經耍手段想讓藍謹依附于他的做法,讓手下的兄弟們有這么大的意見,必要除之而后快。一張名為“死亡”的大網,從反抗軍那里悄悄向四周蔓延。桑爾帶著少年甩脫了身后追兵,帶他到樹林深處,知道這里不可能再被人發現,這才松了口氣,把人放到地上。“沒想到肖孽竟然這么看重你,就是不知道他知道我是誰之后,會不會后悔這次……是你?”這一路上,他一直急著趕路,并沒低頭看過懷里的人長什么樣兒,只知道應該是一個年紀不太大的少年。剛剛無意中一眼,他才發現,那人竟和他痛恨著的人長著一模一樣的臉!不對,這人也姓藍!“藍謹?!”桑爾咬著牙,一字字地道。少年雙腳已經很長時間沒沾過地面,這時候陡然被放下來,腳下不由有些虛浮,身子晃了晃才勉強站穩。他一邊把兩只手腕上的細鏈卷起來,免得等下會妨礙行動,一邊抬頭看著他:“您認得我?”雖然差點兒被這人活活扼死,但畢竟是靠了他才能離開那里,藍謹心里還是很感激這個人的。不過……“你是獸人吧?”他問了一句。桑爾正想好好清算一下兩人間的帳,問問他當初為什么要殺了自己,為什么翻臉無情,想問的話那么多,就聽到了對方的問話。他滿頭的怒火都被這句話澆熄了。對啊,他死掉了,重生了,還成了個獸人。甚至在走投無路的困境中逆襲成了獸人之王。這是他的秘密,獸人們不知道,人類不知道,藍謹也不知道。對現在站在這里的少年來說,他就是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暴露了身份的獸人。僅此而已。既然這樣……桑爾突然不想那么早就揭開自己的身份了。問清了又怎么樣,有原因又怎么樣?當初精靈族的風瑞王子確實死在藍謹的匕首下,活著的是叫桑爾的獸人王。臉不一樣了,身份不一樣了,甚至連種族都不一樣了。唯有胸膛里那顆想要報復對方的心從沒變過。他要讓對方也落到萬劫不復的境地,像他當初那樣痛苦,像他當初那樣絕望,像他當初那樣……心里翻涌著的仇恨不停地沖擊著他的腦海,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很平靜地說:“你怎么知道我是獸人?”藍謹抿著嘴唇笑了一下,露出兩邊小小的可愛的虎牙,看著似乎有些害羞:“剛剛你抱著我離開反抗軍基地的時候,我不小心碰到了你的頭?!?/br>“……”桑爾的臉是人類的臉,而且長得特別帥氣,身材高大,六塊腹肌,相當有料。如果……忽略他頭頂上那兩只細細長長的兔子耳朵的話。沒錯,威武霸氣的獸人王,一呼百應幾乎伸出根手指就能把其他人揍趴下的桑爾,其實是個兔族人。第89章:銀色碎片(6)獸人王桑爾回來了!他帶著獸人大軍去剿滅肖孽反抗軍,浩浩蕩蕩地去,卻沒什么后文,甚至連沿途那些獸人貴族們的討好都沒理睬,直接回到了王宮。哦,也不是什么都沒做的,他帶回了一個人。一個少年。雖然那張臉長得不錯,但身子骨實在太弱了點兒,和普通獸人們站在一起都區別明顯,更別提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