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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肖孽!石屋里很黑,雖然有窗戶,但窗子被獸皮擋著。他從外面闖進來,陡然進入黑暗,不由怔了一下。不過屋子里有淺淺的呼吸聲,明顯有人!他朝著呼吸聲撲過去,伸手扼住了對方的喉嚨,腿下卻一磕,直接跪了下去。原來那竟是一張床,肖孽正躺在床上。他現在緊緊壓著對方,低聲在身下人耳邊厲聲說:“別亂動!不然直接殺了你!”第88章:銀色碎片(5)桑爾的手很用力,要不是顧忌到肖孽先前重傷,就算有醫生治療,以人類的體質也很難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完全恢復,他的手上會再加至少一倍的力氣。果然,身下的那個人一開始大概是沒反應過來,壓根沒想到反抗。等意識到他真是想殺了自己時,才努力伸手去碰他扼著脖頸的手腕,卻已經晚了,全身大部分力氣都隨著意識散去,僅存的那一點兒對桑爾來說連螞蟻咬都算不上。雖然手握到對方脖子上時,對手下感覺到的細滑嬌嫩有絲驚訝和疑問,但桑爾很快就拋掉了那些雜念。要不是還想靠著肖孽脫身,打算安全離開這里之后才對對方下手,他會在剛剛就擰斷那纖細的脖頸。“你現在命在我手里,我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讓你說什么你就說什么,敢動什么不該有的心思,我立刻讓你沒命,明白嗎?”獸人王在肖孽耳邊低低地威脅著。肖孽點了點頭。桑爾看不到他,但能感覺到他的動作。獸人王這才稍稍把手放松了些,力道也收回去大半,卻始終若有若無地在對方的頸項位置盤旋著。肖孽猛地咳了起來,身子被壓制著沒辦法動彈,咳嗽卻來得相當猛烈。桑爾嫌棄地轉開頭。這該死的人類竟然把唾沫都咳到了他臉上,真是找死!要不是他知道肖孽不是故意的,非一拳捶死不可!“你是誰?”肖孽緩過氣來,這才問了一句,帶著疑問和迷茫。大概是剛剛被扼得太緊,有點兒傷了喉嚨,他的聲音有些不自然,只能聽出來年紀并不太大。嗯?年紀不大?桑爾想起送過來的情報,那上面明明說肖孽都三十來歲了,沒想到還是這副有點兒奶氣未褪的嗓子。倒給他一種剛剛欺負了小孩子的錯覺。外面隱約傳來了雜亂的聲音,還夾雜著呼喝喊叫。桑爾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估計肖孽拼著自己死也得留下他不可。他想殺了對方,卻沒打算搭上自己。“一個為了天下太平打算殺你的人?!鄙柟室庹f。肖孽咳到一半,突然笑了一聲。桑爾莫名覺得他是在嘲笑自己。“你笑什么?”他虛握著的手往下落了落,重新觸到了肖孽的脖子上。只要對方說的話不中聽,他就會再讓對方吃一次苦頭。“天下太平啊……什么樣才是天下太平呢?是你心里的?我心里的?還是肖孽心里的?”桑爾一怔,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什么叫“我心里的,肖孽心里的”?他不就是肖孽么?正狐疑著對方是不是?;?,打算手上加力讓這人重新吃吃苦頭時,外面有喊叫聲傳了進來。“藍先生,藍先生,你在不在里面,在不在?”“在?!鄙硐碌娜寺掏痰亻_口。桑爾一怔。藍先生?不是肖孽嗎?這念頭剛浮現出來,就聽到那些雜七雜八地聲音叫著什么“首領來了”。有人松了口氣般地說:“這下好了?!?/br>還有人說:“首領,那JIAN細進了藍先生的屋子?!?/br>桑爾越聽越不對勁,正想著外面的人是不是打算誑騙他時,一個清越的聲音響起來:“藍先生,你沒事吧?”“沒事,我很好?!彼硐碌娜苏f。“你屋子里有別人嗎?”那人又問。“有一個,進來就差點把我掐死,還說他是刺客,肖首領,我一個外來者,從來沒有過什么仇家,這人不是把我當成了你吧?”桑爾的心越來越沉。要說一開始那些人叫什么“藍先生”時,他還想著會不會是反抗軍為了救出肖孽故意使的疑兵之計,現在他卻意識到自己十有八九是弄錯了人。既然不是首領的石屋,為什么要建在最里面,周圍還都溜溜光地沒有任何一間石屋在?桑爾很郁悶,也很氣憤,當然,他的頭腦一刻不停地在轉,要在當前的情況下為自己找到一條生路。“沒用的?!鄙硐碌娜送蝗徽f,手摸索著握住了他的手腕,剛剛沒注意,這時候桑爾才注意到,對方的手很涼,似乎一直涼到他的心里去。“你是不是想著挾持我脫身?我倒不是不想幫你,可那不可能,你摸摸?!闭f著他把什么東西放到了桑爾的手背上。那東西比藍先生的手更涼,像是凝結了千年萬年不曾融化過的寒冰一般。隨著藍先生的動作,它還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桑爾心里一動,反手抓住它,順著摸下去。那是條鎖鏈,另一端竟然固定在石床上。“你……”桑爾大感意外。他想著這人獨居一屋,還被藏得這么森嚴,就算不是肖孽應該也是反抗軍里的重要人物。可他摸到的東西分明是鎖鏈。這人竟是被肖孽鎖到床上的。難不成是肖孽的小情兒?被看上卻堅決不從,于是就被強擄回來,日日夜夜承歡……想到最后時,桑爾意識到自己想歪了,趕緊把脫韁野馬般的思緒拉了回來。“咳咳?!彼攘藥茁?,借此掩飾剛剛不該有的想法。外面的肖孽聽不到石屋里的回音,急了,提高聲音問:“里面的人,不管你是誰,只要你放了藍先生,我答應讓你安全離開這里?!?/br>其他反抗軍聽了他的話,立刻一陣sao亂。他們對首領的話很不滿,雖然無法光明正大的反對,心里卻有自己的小心思。藍謹雖然救了肖孽的命,但之后一直窩在石屋子里,擺架子不肯露面,更不肯主動出手救治他們受傷的兄弟。近一個月里,他們反抗軍里的兄弟由于各種原因受傷中毒而死的已經有了好幾句。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每次看著弟兄們不治時,他們都恨不得沖到石屋這里,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