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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你這是大逆不道!你大膽!” 沈霑很隨意的看了正德帝一眼,手起刀落,說道:“皇帝表哥,現在我夫人出個門都有危險了,我不能不殺了你?!?/br> 這話聽入了寧澤耳中,這語氣有些陰森,她不知道沈大人還有這樣的時候,而后又忽然意識到上輩子的沈大人是有些陰郁的,不像現在清冷的像是不食人間煙火。 沈霑殺完人,才拿了手帕給寧澤擦拭手上的鮮血,擦完了才認真看了看她,她頭上的茱萸還在,一根折了,紅果子垂下了頭搭在她的頭發上,很是別致。 沈霑道:“你命途多舛,這是你最后一劫,自今日起便是風平浪靜了?!?/br> 寧澤這才睜開了眼,見他眼底蘊著驚憂,因她而起的驚憂。 他說完寧澤灰撲撲的臉頰上才染上了色彩,有些支撐不住的抱住他說:“大人,我腿軟了?!?/br> 沈霑笑了一聲,罵她:“不爭氣?!?/br> 寧澤瞧了眼外面,衛風已經把李暄打趴在地上,似乎是要廢了他,前世今生李暄都是斷送在了衛風手中,寧澤突然覺得大約上輩子衛風也是知道李暄做過什么的,只是事情過去了便瞞著她,不讓她傷心罷了。 “等等! ”寧澤高喊了一聲,因為氣極腿也不軟了。 衛風嚇了一跳,趕緊摁住了李暄。 寧澤大踏步走了過去,揚起刀說:“李世子,我幫你把最后一點希望去除吧?” 詢問的語氣,卻哪里管李暄的反應,一刀下去將李暄割成了太監。 衛風驚愕:“……” 稍頃他才反應過來,心想這個小娘子確實有趣,,都是這么干凈利索。 寧澤是一時血涌的脾性,一刀下去后,又有些忐忑的看向沈大人,是情真意切下想要去探尋的小心翼翼。 這一刻沈霑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回到了二十二歲的時候,跨越了所有前世今生,回流了少年人的激越,他沉默的看了寧澤一會,在寧澤將要低頭的時候,他揚聲坦誠道:“這才是我心悅的姑娘,永遠是生龍活虎的樣子?!?/br> 心悅嗎?沈大人也會這么直白?難得!難得!寧澤有些欣喜。 衛風瞅了兩人兩眼,他們兩相就這么當著他的面調情嗎,也不覺得地上哀嚎的這位世子爺礙眼嗎?又想沈夫人是生龍活虎啊,遭遇了一場劫持的姑娘,像逛了一趟花園似的。 衛風覺得心里有那么點不舒服,莫名的不舒服,又有點來氣,最終只能歸咎于這場大戲局面都沒鋪開,就己經結局,讓他有些不過癮。 明曰再去唱一曲好了,起承轉合,高潮迭起,好舒坦了他心里的莫名其妙,他這么想著手上力度沒控制好,將李暄的手折斷了。 沈霑又吩咐道:“去豹房中趕一頭豹子出來,讓它陪著李世子回平陽,李世子出來那么久,平陽王想必是想他了?!?/br> 第85章 伊始 許是上蒼感知到有位真龍天子莫名其妙駕崩了,晴空萬里的天上飄來幾朵烏云,點滴成雨落在雕梁畫棟的行宮中,不一會泥土的腥氣飄入了鼻間。 也不知道沈大人從殿中哪個角落拿了把紅傘面的竹傘,撐開遮在她頭頂上方,寧澤仰頭看他,所有的躁動和害怕己經消弭在傘蓋之下,她平生再沒有比此刻更清楚的意識到這么一位清俊的沈大人是真的在護著她。 方才她刺出去的兩刀,一刀大逆不道,一刀有礙觀瞻,沈大人都平平靜靜沒起什么波瀾,甚至還安撫似的回應了她一句。 寧澤低頭,心中郁結的所有事都被一層柔軟包裹住,她復又仰起頭,語聲清脆的叫了聲:“大人‘ 叫完卻覺得這世間那么多大人,不夠獨一份,她道:“沈——” 又露出大白牙笑了笑,故意道:“沈霑一一哥哥,我喜歡你,比你多一點兒?!?/br> 寧澤說完,低下了頭,此中情緒太多,等了好久好久終于是有人擋在了她的前面,低頭的瞬間一滴淚隨著雨滴落入塵土中。 她叫的“無比自然”,哭了,臉上卻暈起了紅暈,像個羞澀的小姑娘,似乎他的名字己經在她心里默默練習了好多次,聲音干凈清亮,讓沈霑覺得此生若有一人一直這樣叫著他,大約真的可以這么走完這一生。 他不是多么長情的人,也不是非誰不可,可是這樣的寧澤卻是第一次遇到。 沈霑不是很認同的看著她,道:“這種事情上你也要較個高低嗎?”他又挑了挑眉,語氣故意氤氳了幾分說:“寧澤meimei?” 寧澤抖了抖,要滴落的第二滴淚被這聲meimei給激了回去,沈大人風情起來她有些承受不住,全身的毛發似乎都要堅立起來拒絕這種稱呼。 沈霑笑了笑,把竹傘塞到她手中,問道:“腿還軟嗎?能走嗎?” 寧澤點點頭。 “你自己先回去,行宮外面有馬車等著,我還有事要做?!鄙螂暤?。 寧澤接過了傘,雨又大了些,落在臺階上都激起了水花,想想殿中躺著的皇帝,她不知道這場風浪有多大,腳步沉重了些。 沈霑漫不經心的掃了大殿一眼,道:“快回去吧,久了,祖父祖母要起疑了?!?/br> 衛風料理好了李暄時,沈霑才走了過來,他問道:“大人,接下來該如何?” 沈霑道:“傳消息給張永,讓他明日一早在太和殿宣稱皇上在行宮落水,身體不適,需要靜 衛風訝然,瞇著眼睛看這他,雨細細密密打在眼前,讓他有些睜不開眼。這是要做一個假傀儡,按兵不動嗎?他有些生氣,很想問問沈大人為何不就此反了?到底不好問出口,只能仰天哀嘆他想當將軍的愿望再次落空了。 最終收拾好行宮,一頂空轎抬入了皇宮,而皇帝本尊被就地火燒了,雨中燒火,好半天才點著了,而后隨便被掩埋在了行宮中。 骨灰被埋好的那刻,衛風看了看沈霑,許是秋雨淋在身上太涼,他心里涌上來點寒涼之氣,覺得成王敗寇什么的也不好,如今這么平平淡淡的未必不是福,他那點氣又消下去了。 這一場動靜到底沒瞞住魏國公夫婦,寧澤回到猗竹院時,己是酉時,兩位老人家正在堂中等著。 跟著她出門的幾個丫頭在馬車跑起來時便和她走散了,都先她一步回到了魏國公府,此時見她回來都哭了起來,魏老夫人聽到動靜站起來走到房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裙子上沾了些血跡,形貌有些狼狽。 寧澤忙走上前,道:“祖母,我好好的,也沒傷到?!?/br> 她這一遭被劫持于名聲又是一大損傷,她想自己在魏老夫人哪兒是永遠做不成一個溫柔嫻靜的孫媳婦兒了。 魏老夫人卻只是說道:“沒傷到便好?!?/br> 進了堂中,魏國公也著急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寧澤卻不敢多說,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