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
在那一刻卻比火焰更為熾熱。斑從上方注視著柱間的面孔,那因戰斗而流淌的熾熱就像被這治愈的忍術火上加油了一般。“柱間?!?/br>他低聲念著對方的名字,趁著男人驚愕地抬起頭的一瞬拉住了對方的領口,然后將自己的唇覆了上去。……“如果你也不在了的話,我就不知道要去保護什么了?!?/br>柱間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低下頭,無比溫柔地親吻了斑。“我一直都在這里。哪里也不去?!?/br>那天他竟在柱間身邊睡著了,連夢也沒有做一個。等到羽衣一族的事情塵埃落定、被燒毀了一小半的村子中又開始響起了斧鑿的聲音之后,柱間再度啟程去了火之國的都城:這一次宇智波斑堅持隨行——這部分是因為宇智波家已經沒有更為合適的人選作為代表,部分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多少讓人擔心。所幸一路上平安無事,他們不過三日便已到達火之國的都城:那都城便算在這個時代也可稱得上繁華,天守閣高聳入云,外面還有兩三重的城塞圍繞。柱間和斑入了城之后,不久便等來了大名宣布召見的命令。在柱間看來,火之國的大名看起來像是忽然老了許多。他端坐在那里,被重重織入金線的錦緞圍繞著,卻顯得腰背佝僂,須發花白。這是很難令人相信的——離他們攻下炎之國都城的時候才過去了多久呢?然而大名卻仿佛無此自覺。他的目光在兩人面上游移過去,卻又像并未看見他們。“風之國和雷之國也已經一統了他們的領地??磥碚鲬鹛煜聦⒊蔀椴豢蔀橹铝恕?/br>斑皺起眉頭。“百姓期望的是和平?!敝g道,“他們不需要戰亂,不需要成天擔驚受怕。絕大多數人的心愿,只是回到自己的土地上去而已?!?/br>“是這樣啊?!贝竺麌@道。“是的。每次我路過那些被荒廢的土地都不由得感到痛心。想來您也是一樣的罷?!?/br>“那么,你們會為老夫保護這一片土地和其上的百姓嗎?”柱間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躬身為禮。他們離開城中的時候天氣正好。斑走在前面,風卷起他黑袍的下擺,竟像是一只隨時便要振翅而去的鳥。這印象讓柱間心頭一緊,但察覺到柱間視線的男人已經回過頭來:“這便是定了下來?”“嗯。大概很快便會有正式的任命下來?!?/br>斑點了點頭。他臉上的表情幾可稱為溫柔了。“這很好?!?/br>他們穿過大手門,朝著城下町中的住處走去。柱間注意到斑的神態很是放松。“喜歡這里嗎?”“這里就像完全沒有經歷過戰爭一樣?!卑呤疽庵值乐形鮼砣镣娜巳?,“這些人也許一輩子都沒有見到過鮮血吧?!?/br>柱間不由得想起之前那一日早晨、從另一座城池送出的,盛裝著頭顱的白木盒子。“誰知道呢。也許這城塞的每一塊石頭都見過血?!?/br>斑看向柱間。那一刻他也許看出了柱間的些許猶豫,卻并沒有直接詢問緣由。他問著,漫不經心一般:“柱間,你認為,會有完全停止爭斗的一天嗎?”那一刻,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都沒有意識到,這句問話將會把他們引向迥異的歧途。注視著平和的街市景觀,柱間只是一如既往地、抱持著他不曾更變的樂觀,道:“啊啊,那一定會到來的?!?/br>其之十在度過一個漫長的冬季和春天之后,直角懸崖下的村落已經建好了?;鹬畤拇竺蛠砹苏降奈臅?,委任新的忍村成為火之國唯一的忍村。這在整片大陸之上,還是未有聽聞之事。這村子被命名為木葉之里,而其首領——作為保護著火之國的忍者的首領——被稱呼為火影。第一任火影乃是千手柱間。很多年后往事都已經磨滅而不復被人記憶:忍者們慣于隱身黑暗之中,并不會將自己的歷史編纂成冊,這似乎是經過戰國時代之人的一種習慣,那些經歷了太多廝殺和喪亂的老人們在提到過往之時總是閉口不言,仿佛話語只會扭曲往事,對他人的評論不過是對逝者的褻瀆?;蛟S這正是他們的一種智慧:比起讓歷史成為權術家手中的武器,不如讓往事皆盡沉入忘川之中。不去言說是好的。畢竟一件事情總有千種是非曲直的面相,取決于觀者的立場和視野——那時候每一個千手的忍者都像他們的首領那樣放下了過往的仇恨嗎?那時候每一個宇智波的忍者都自愿服膺于往昔宿敵的領導嗎?他們是否擔憂過和平會磨損忍者的價值,又或許血與火的戰爭已經讓他們感到了發自內心的厭倦?他們究竟是已經慣于聽從領導者的所有命令,還是在那表面下隱藏著自己的好惡呢?這一切沒有人知道。留下的只有影巖上的雕塑,在時光中沉默無言地俯視著昔年的村落。柱間帶著遠方的手信來到宇智波宅的時候已是傍晚——當上火影之后少有地、在結束了一天的會議和公務之后天還沒有完全黑下去。斜下的夕陽在街道上鍍上了一層橙紅色的光影,恍然之間整條街都像是沐浴在燃燒的焰光之中。那是一種微妙難言的錯覺,就仿佛他走進的并不是往日的木葉,而是空有其表、內里卻實際不同的另一重世界。但好在他很快找到了斑。斑一個人坐在屋里,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卷軸,似乎全部精力都被上面佶屈聱牙的字符所吸引去了。在柱間走進庭院的時候他便頭也不抬地道:“我以為你已經忙得沒有空過來拜訪了?!?/br>“實在抱歉?!敝g雙手合十做了個道歉的姿勢,“完全沒想到會忙成這樣——希望今年過去就會好了。喏,這是從砂之國帶回來的特產?!?/br>“什么東西?”斑皺起眉頭,一臉不信任的樣子。“某種棗子。據說很適合下酒?!?/br>斑挑了挑眉,抱怨著“沒見過這么狡猾、來喝酒自己也不帶上些的客人”,但最終兩人還是坐在廊下喝酒了。森林里的夜晚總來得更早些,即使淺藍的天上仍浮著火紅的云,院子的光也漸漸黯淡下去,于是身邊之人細微的表情都模糊進暗藍的天光里。然則斑是不太喜歡電燈的——盡管這比往昔便利許多,但他似乎厭惡那恒定而毫無變化的光亮,又或許那對于宇智波敏感的眼睛來說太過刺目。但新的一切總是和往昔不同,即使庭院留有幾分舊日的景觀,那也不再是他們往昔和家人共度朝暮的場所了。于是柱間幫斑倒了些酒:“這里還住得習慣嗎?”“隔著一條河,能有什么差別?”斑說著,拈起一枚棗子來吃。那棗子似乎是曬干又腌制過的,褐色的外皮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