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兵衛端詳著斑——即使斑眼睛上的繃帶已經摘去,看起來和之前并無異樣,但這男人似乎仍是找到了某種跡象。“您那雙眼睛,難道不是泉奈的嗎?”“與兵衛!”權作喝止道。“權作大人是不想讓我說出這件事情嗎?這種事是瞞不過人耳目的?!迸c兵衛陰惻惻地笑著,“族中的人亦議論不少……您竟從來沒有聽過嗎?”斑垂下了眼睛。就在權作還想說什么之前,他舉起了一只手。“不錯。這正是泉奈的眼睛?!彼届o地說,毫不理會家老們聽到這句話而露出的異樣神情,萬花筒的花紋已經出現在他的眼睛里,“也就因此,我獲得了可以保護宇智波一族的力量。這雙眼睛不會再因為戰斗而失去光明——不管你們怎么看待這件事實,眼下,這力量是必須的?!?/br>“何苦如此麻煩!”與兵衛嗤笑道,“和千手結盟,這不是族長您親自提出過的嗎?您和千手家那位族長,不是關系相當好——”下一刻他的話語停在了半途,整個人痙攣著倒了下去。“不用擔心。我沒有殺死他,不過讓他反省一下?!?/br>斑說著,平靜地好像只是放出了一個不值一提的幻術——但能將精于幻術的與兵衛瞬間制住,那將是何等的力量?“還有人反對遷移的決定嗎?”斑問。自然沒有人再說一句話。斑的決定很快便傳遍了全族上下,造成了一陣隱而不發的sao動。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里,熟悉這片土地的一草一木,從未想象過有一天竟然要遠走他鄉。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甚至連家老們也說,斑這次太過冒進,就算是說要去別的國家,又要去哪里呢?就算宇智波一族足夠強大,可那畢竟是他人的地盤,更何況路途遙遠,中間又有無數的野盜和敵友未分的大名,女人和孩子們又怎么禁得起這樣長途的跋涉呢?火核到了小酒館的時候便見到幸之已經在了。他和這位好友打了聲招呼,在他身邊落座,少有地意識到他臉上竟帶著明顯的愁容。“那件事是真的嗎?”不等他坐穩,幸之便出聲探問。“大概……但也沒有最終定下來?!被鸷撕卣f。這一二日之間宇智波們似乎都為了這件事而忙于探問,但誰也沒辦法給出個肯定的消息。家老們似是在試圖改變斑的想法,但也有不少年輕人興致勃勃、覺得離開這里未嘗不是一個好主意?;鸷俗约阂膊恢谰烤挂鯓涌催@件事才好:如果只有他一個的話,就算天涯海角也可以跟隨斑大人,但是他的父親卻在早年的戰斗中失去了查克拉,現下只是依靠制作忍具為生……這樣的父親是否能經受長途跋涉的考驗,火核并不敢深想下去。他抬起眼睛,在幸之的眼中看到了相似的憂慮。“我的妻子剛剛懷孕?!?/br>幸之低聲道。火核睜大了眼睛:“這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啊。恭喜?!?/br>幸之笑了笑,但笑意卻并未傳達到眼底。“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斑大人會做出正確的決定。但是……”火核不知道說什么好,他想了想,道:“我們是忍者。只需要服從命令就好了?!?/br>幸之點了點頭,舉起桌上的酒瓶為他倒了些酒。兩人沉默著,在空中碰了一下杯。稍稍喝了些酒之后幸之的話似乎也多了起來。“小時候元日的時候都要去神社。還記得嗎?”“記得。每家都要去領御守不是嗎?!?/br>“嗯。孩子的名字也都是在神前求來的?!毙抑f,“之前還在想著,這個孩子會得到什么名字呢……如果走了的話,就沒辦法再來參拜了吧?!?/br>“你都在想什么啊……”火核說了句,終究還是沒再說下去。正是因為大概理解對方的心情才沒辦法說下去。“泉奈大人,”幸之最終嘆了口氣,“若是還活著就好了?!?/br>若是泉奈大人還活著,也許宇智波就不會這樣被動?;鸷嗣蛄诵┚?,又意識到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恐怕并不能這樣對坐著飲酒,說不定哪一個已經在戰爭中丟失了性命。在這世道里人的命運不過是轉瞬即逝的朝露,忍者是這樣,百姓是這樣,就連那些高高在上的武家之人也同樣。留在這里也是僵局。若要離開亦免不了苦痛。一個人的生和死對一族的存續又能有什么幫助呢?一個人的力量就算再強也總沒辦法保護一族上下。維持一個族群所需的必要的犧牲(就像他們從小到大被教的學到的心知肚明的那樣),哪怕那會是他的父親——幸之未出世的孩子——或者斑大人的唯一的弟弟。這是沒有盡頭的。火核覺得自己一定是喝得太多了,因為這一切并不是他應該考慮的問題。他看著幸之同樣染上酒色的臉頰,為好友倒了些酒。“別想了?!?/br>他對好友、同時也是對自己說著。“只要聽族長大人的就好了,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嗎?!?/br>“我沒有告訴泉奈萬花筒寫輪眼的事情?!?/br>這是權作坐下來之后說的第一句話。斑放下筆,折起案上的信箋:“您為什么突然這樣說……”“畢竟他先來問過我啊?!庇钪遣ǖ募依蠂@息著,“事態演變到今日這般地步,老夫亦覺得很是對不住吶?!?/br>“泉奈有時候比我還要固執?!卑咂狡降氐?,講到泉奈名字的時候也并沒有什么起伏。權作看著斑,一時無法確定那張面容是一直以來所熟悉的面容,還是被悲哀所重新塑造過:在斑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令他感到本能畏懼的東西。就像男人已經決定了什么。于是他選擇了更為和緩的話題。“佳代叫老夫來勸勸你,她說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吃什么了……”他說著,將手中的飯團向前推了推,“前面還有更艱難的時間。多少吃些罷?!?/br>斑笑了一下。“您來這里并不是為了讓我吃東西吧?!?/br>這話便有些銳利了。權作估量之前的人也并不會得到更好的待遇,估計斑還看在他們有親戚關系的份上禮貌了一些。他沉吟了一下,道:“大概我要說的話,和之前來拜訪的人差不多吧?!?/br>“是因為缺乏勇氣,”斑挑了挑眉毛,“還是因為不能再信任我?”“因為眼前就有更為平緩的道路?!睓嘧骶従彽?。于他的本心而言,他認為斑的提議或許更好——忍者是戰斗集團,尋找下一個戰場是應有之義;但大多數的人并不會如此去想。戰爭已經延續得太長,鮮血流淌得太多,在這看到和平的曙光之時,人會本能地尋求自我保全的辦法。更何況……他在心里嘆了口氣,從懷里掏出今天新近送來的信函:“這是千手家議和的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