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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那一刻,他和斑都聽到了飛雷神斬的破空之聲。斑驟然收刀后躍,不顧一切地縱身奔向他唯一的弟弟。“泉奈!”柱間望了過去。他看見扉間平板到無表情的面孔,意識到自己的兄弟實際比表現出來的還要更為慌張。他看見斑扶住了即將倒下的泉奈。他看見泉奈的側腹有一塊深色的痕跡正在不斷擴大。這是最糟糕的發展。柱間緩慢地走向他的敵人們。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是多么的疲憊,本來豐沛的查克拉幾已見底,他甚至沒辦法握住手中的長刀,只能任由它孤零零地棄置在那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讓我們……將這一切畫上句點吧?!?我們已經經歷了太多的犧牲了。“只要我們聯手,總有一天爭戰也會銷聲匿跡的……”*他說著,懷著最大的期待,和最渺茫的希望,將手伸向了斑。其結果可以想見。他不太記得他們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只記得扉間試圖向他解釋什么,然而戰場上無論哪一個都是拼上性命去廝殺的,就連他和斑也并沒有別的選擇。“不是你的錯?!?/br>柱間說著,卻并沒能像個大哥一樣,拍拍扉間的肩膀來表示安慰?;蛟S只是太過疲憊了。“我只是……不想再和他繼續戰斗了?!?/br>扉間少有地露出了動搖的神情:“這能做到嗎?”“你覺得是不可能的嗎?”柱間反問,但很快便意識到和扉間討論這種事并不可能達到什么。他擺了擺手,道,“好好休息罷?!?/br>“大哥?!?/br>扉間在他轉身離開院子的那一刻喚住了他。“如果以前結盟還是可能的話,那么今天……因為我的行動,這已經接近不可能了。斑是多么看重泉奈——你一定比我更加清楚?!?/br>柱間沒有回答。他推開院門踏進夜色,猶如踏進他們不再明朗的未來。那之后的一段時間內柱間并沒有得到斑的任何消息?;鹬畤拇竺坪鯘M意于千手的忠誠,并希望借由他們而斬落更大的戰績——如果敵手所依賴的忍者陷入混亂,那么現在毋寧是最好的進攻之機。柱間和扉間率領千手一族將戰線不斷推進,直到火之國的大軍圍困了炎之國大名所居的天守閣。毫無希望的戰況最終令炎之國的大名做出了投降的決定。他派使者送來訊息,希望能得到某種切合身份的體面對待:比如在寺院隱居、度過清貧而不失平靜的余生,又或者安心側身于家臣行列自愿低人一頭。但火之國的大名卻并沒有像往日一般寬厚仁慈?;钪臄橙擞肋h都是潛在的危險,遑論昔日的宿敵。武家的事情自然和忍者無涉。那日清晨柱間和扉間在謁見之間外面巡視的時候,便見到有下級武士持著白木盒子向城外走去。柱間意識到那是戰敗大名的頭顱。而此時火之國的大名正在他年輕的姬妾身邊沉沉睡著。“他們要將頭顱示眾三日?!膘殚g說,“那之后會將之還給家人并進行安葬?!?/br>比起連家族都皆盡連根拔起的可能而言,眼下的處置不能算是酷烈。然而柱間注視著那下級武士的背影,卻仿佛嗅到了那混雜在優雅的熏香之間的血腥。“從此之后,戰爭將要減少了罷?!膘殚g道,“畢竟這個國家已經和平了?!?/br>“希望如此?!敝g低聲道。然而昨日宴飲上火之國大名的表情不期然浮現出來。男人噙著志得意滿的笑容,唯有眼底含著一抹淺淺的陰鷙。他的身體在宴會之上,但他的心卻早已奔赴了更加遙遠的戰場。這新得到的國土并不能令這由戰爭所撫育的男人安枕無憂,反而,就像得到了刀劍的小孩子那樣,他開始躍躍欲試地期待著有什么東西可供他斬殺。炎之國的大名是第一個。卻遠非最后一個。另一邊,宇智波家似乎已經放棄了他們的前雇主。自然炎之國也試圖雇傭了其他的忍者——盡管這個時候很少有人愿意跳上一艘正在傾覆的船,更何況還要和千手家正面對敵。也有一小部分宇智波的忍者留了下來,似乎是為了證明他們不是毫無信義的,但結果不過是增添了千手的戰績。于是,沒有斑的消息也許還能算是一種好消息。柱間和族人們帶著大名的常賜回到族地,意識到他們兩族之前那始終持平的天平已經不可逆轉地朝向千手傾斜了。斑會后悔沒有在更好的時間答應結盟的請求嗎?(即使斑的字典里大概沒有“后悔”二字)而現在他們已經失去了炎之國,也并未能夠及時和火之國建立可靠的關系。他們會離開現有的族地投奔他處的大名嗎?還是說宇智波們會暫時放棄那仿佛根植在血脈中的高傲、重新接受千手結盟的建議呢?最糟糕的或許是宇智波將決定和千手對立——哪怕代價是全族的滅亡。但在想到這一點之后柱間首先否決了它。斑并不是那樣愚昧而狂妄的人。他始終是認真地負擔著族長的名號,而試圖將全部的族人都納入他的保護之下的——在這一點上,他和柱間是沒什么分別的。然而當他們到達族地的時候,等待柱間和扉間的,卻是來自宇智波叛忍的消息——他們竟肯投奔一直以來的宿敵千手已經出乎意料,自然也不可能得到什么貴賓的待遇、而被作為敵方的間諜而嚴密地看管了起來。這兩個人聲稱,泉奈已經亡故,而斑完全瘋了。柱間并不喜歡待在審訊室里。事實上這樣的場合也鮮少需要族長出馬,但今天他堅持要親自問一問這兩個逃亡而來的叛忍。然后他便聽到了那個事實。“……斑大人移植了泉奈大人的眼睛,為了獲得更加強大的瞳力……”“這是……會被詛咒的事?!?/br>他們說著,仿佛深信宇智波斑已經沾染上不祥的狂氣。“誰知道泉奈大人是不是傷重不治?誰也沒有看到……也許……是斑殺了他……”然而柱間決然地打斷了他:“斑不會做這樣的事?!?/br>屋里一時之間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望著他。柱間的表情幾乎近于憐憫了。“難道你們不應該比我更熟悉斑是怎樣的人嗎?難道你們沒有見過他是怎樣地對待自己的弟弟的嗎?”屋里的空氣幾乎都要凍結起來了。“……那是禁忌?!?/br>終于,一個叛忍抖抖索索地說出了這句話。“那是被詛咒的……決不允許的事情?!?/br>柱間站在原地。他一度在戰場上感覺到的龐大疲憊感再度攫取了他。他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扉間也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