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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敲屋門。仍舊沒人回應,反倒是本來虛掩的房門在敲擊的作用下敞開了些。那屋中很明顯空無一人。斑開始懷疑自己大概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雖然到現在為止并沒有什么危險的征兆,但是這地方顯然荒疏無人——連個仙人也沒有。他推開門走進去,在還算干凈的地板上坐下來,然后考慮著下一步要怎么辦——就這么回去嗎,還是……一陣幽微的花香傳了過來。那一開始并不是很容易察覺的,因為太過細微,又混在無數植物的氣息之中。但慢慢花香開始變得濃厚了,如同降臨的夜色一般將整間房子都包圍了起來。而等斑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反應開始遲鈍,思考也無法接續起來。最糟糕的是并沒有什么想要反抗的意識。視野中本來模糊的一切此時也搖晃起來。他費力地挪動著手指,從袖中抽出一只苦無,想靠著給自己制造傷口來維持最后一點的清醒——但不知從何處而出的藤蔓纏住了他的手指。無可自控的,斑沉入無夢的安眠之中。那苦無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似乎是和某處什么人的嘆息混在一起,無意義地滑過了他的耳側。再醒來的時候,眼睛上已經綁了繃帶。那奇怪的花香早已消失無蹤了。鼻間能夠嗅到的,是草藥混雜的氣息。清涼的感覺從眼瞼上滲透進來,之前不時發作的隱痛仿佛也安分了下來。斑翻身坐起,伸手想要扯下繃帶——不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看起來實在太過可疑了。但下一刻他的手就被人抓住了。在他做出反應之前,另一只手已經覆上了他的眼睛。溫和而渾厚的查克拉從接觸的地方傳了過去。本來還準備反擊的斑在查克拉傳過來的瞬間放松了下來。似乎察覺到對方沒有了反抗意象,本來攔住他去動繃帶的那只手也放開了。但下一刻斑就反過來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腕,準確地叫出了這擁有熟悉的查克拉的人的名字:“千手柱間?!?/br>空氣中凝結了片刻的寂靜,但很快便被那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啊哈哈……沒想到會被認出來啊?!?/br>……你以為我們是打過幾次啊,你那個查克拉我還可能不認識嗎?斑皺起眉頭,但即使被叫破了身份,柱間蓋在他眼睛上的手掌也并沒有挪開?;蛟S是因為木遁的特殊性,那陌生的、本該教人感到推拒的查克拉也意外地溫和柔順。他甚至沒辦法升起更高的警戒心。大概因為他們現在不在戰場上。而他也很久沒有在戰場之外的地方遇到過千手柱間了。講起來他們小時候還曾經是好友……斑對黑歷史一般的回憶嗤之以鼻,在心里度量著眼下的狀況。如果千手柱間并沒有表明戰斗的意愿的話,貿貿然上前挑釁反而顯得是自己這邊沉不住氣了。在這個家伙之前怎么可能示弱。于是他相當自然地放開了柱間的手,甚至沒做一點表面的防范動作,而是問道:“你怎么會在這兒?”“在這邊做仙術的修行?!?/br>一路走來幾乎連一個活物都沒見到的斑表示懷疑:“這里有仙人?”“有的,不過好像只有木遁的使用者才能聽見他們的聲音?!?/br>“……那只鹿嗎?”“嘛,大概就是那樣的……”柱間含含糊糊地回答著。斑也沒有深究的欲望,感覺到柱間的手離開了自己的眼睛便問:“所以你現在是準備成為一個醫療忍者了?”“哪有我這樣的醫療忍者?!敝g笑了出來,然后仿佛是為了取什么而走開了些,“……現在還不可以摘下繃帶。草藥要再多敷一會兒,而且你的眼睛需要休息?!?/br>斑還是伸手碰了碰繃帶。說起來這包扎的手藝還算不錯。他倒是沒有問這樣的治療是否會有效的問題,甚至也沒有懷疑作為對立忍族的族長柱間會不會弄點什么□□之類的問題。“作為千手一族的族長,卻來醫治我的眼睛,你的立場何在呢?!?/br>其實這話多少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了。但斑從來也不顧忌這種事情。反倒是千手柱間猶豫了片刻,才道:“即使是和你交戰,我希望是在堂堂正正的戰場之上,更不希望占這種便宜。更何況……”更何況?斑等著柱間的下半句,但男人只是輕輕地笑了一下。“不,沒什么?!憧梢栽谶@里好好休息。到了換藥的時候我會過來的?!?/br>于是斑便聽見柱間的腳步聲離去了。大概這也是為了至少不要兩個人在一間小屋子里坐著這么尷尬,再怎么說他們在戰場上也是打得你死我活,斑曾經一刀砍在柱間肩膀上,手感上來講大概砍進了半寸有余。而他現在胸口也有一道橫亙的傷痕——柱間一次木遁的杰作。更不要提千手和宇智波的世仇。偏偏柱間還肯出手替他醫治眼睛,而且看起來還十分認真的樣子。斑伸手又摸了摸繃帶,想如果眼睛真治好了下次在戰場上難道要手下留情嗎?——別想。他嗤了一聲,這老對頭某種意義上磊落過頭了。我肯定不會留什么情面的。斑于是還算心安理得地用手摸了一下周遭,發現某人已經給他鋪了毯子。于是他也就既來之則安之地躺下了。這樣強迫放空其實并不科學,至少他就想起了很多平時沒空去想的事。比如說他和柱間小時候也曾經當過朋友這件事。即使他們到底做了什么——除了打水漂爬懸崖說一些要建立村落保護弟弟的蠢話之外——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這很正常,日子一天一天溜走之后昔年就總會被淹沒在無數的細節里,更何況那之后他(柱間大概也一樣)又遇到過那么多值得撕心裂肺為之悲痛的事情,以至于在河邊和昔年的朋友決裂這種事情現在想來都有些天真得可笑了。就像當年他父親呵斥他的那樣:你以后還要遇到比這痛苦十倍百倍的事。但在那個往昔的時間點上,斑第一次明白了原來夢想是可以輕易破壞的,再美好的理想撞上現實也不過是七零八落散落一地。兩個少年曾經懷著那樣的熱忱所述說的言語在一個簡單的事實之前便失卻了全部意義,這失卻像一柄刀子狠狠捅進他胸口,剜出他最后一點天真祭在刀尖上,非要讓他看到那直接的結果一般。那天他們回到宇智波族地之后,父親將他叫到身前,素來殺伐決斷的男人難得看起來那么溫和。之前你一直不能開眼,我曾經擔心過。但你已經比很多大人都強了。早晚有一天你會超越我……我深深地相信著這一點。斑,你要知道,以后宇智波的重擔將要負在你的肩膀上了。他伸出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