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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瑪看起來,簡直沒有比這更邪惡的笑容了。他感到憤怒。烏爾為自己變出了一套衣物,瞬間又成了風度翩翩的魔法師。“讓我們啟程吧,殿下。帶上你的小寵物……”他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撲上來的王子殿下吻住了。唔……殿下,你就這麼想揍我嗎。烏爾委屈地想。第五十一章惡魔之血51.索瑪坐在黑龍的脊背上,黑著一張臉冷冷地看著烏爾。那臉色難看得好像烏爾欠了他一國庫的錢,而且不準備還了。究其原因,是剛才在山洞里的時候,烏爾摸著嘴唇自言自語道,“我說了什麼讓殿下忍不住要揍我的話嗎?啊,莫非我詛咒的太用力了,只要‘想’揍就會變成親吻嗎?”於是,他理所當然地接受了更多的吻。這導致了在黑龍背上飛行的一路上,他都享受地沐浴在王子殿下的瞪視下。而索瑪的新寵物則將自己變成一塊手絹,盡量不起眼地藏在索瑪胸前的口袋里。烏爾看了他一會兒,將手伸向索瑪的口袋??诖锏氖纸伭⒖叹X地繃直身體縮到左邊。烏爾的手指又探到左邊,那塊繃成一條的手絹緊貼著索瑪的胸口,飛快地滑到了右邊。烏爾不耐煩地皺眉,剛想將手指伸向右邊,走投無路的手絹一頭鉆進索瑪的口袋里,變成一只米色倉鼠咬穿衣物,不顧一切地鉆進了索瑪的衣服里。索瑪一驚,捂住衣服里亂鉆的小東西,提著它的尾巴將它拎出來。烏爾不悅地瞇眼,預備從索瑪手中接過那只掙扎的小倉鼠。將要碰到它的時候,小倉鼠絕望地尖叫一聲,迅速撲到索瑪的手上躲過一劫,并在瞬間變成了一只戒指,緊緊套在索瑪的食指上,擺出一副誰要將它從索瑪身上摘下來它就要跟誰拼命的架勢。索瑪看不過去,說,“別這樣對它?!?/br>烏爾憤恨地收回了手指。索瑪手上的戒指變成了一條小金蛇,感激地抱著它救命恩人的手指。烏爾,“我只是想給它一個封印。殿下,你要知道,它可是將你敵人的情況一滴不漏地抖給我了呢。誰能保證哪一天它會同樣背叛我們?!碑斎?,多虧了它的匯報,烏爾才在薩爾曼死前溶解了他手背上的傳信魔法。并了解了對方陣營里的黑魔法師當時不在結界里。這令烏爾略微失望,他原本打算一勞永逸地讓那個與自己作對的巫師永遠消失。索瑪嚴肅地說,“背叛永遠存在,烏爾。忠誠建立在信任上,你不能在它剛剛加入我們的時候就假設它會背叛……”烏爾妥協地做投降狀,打斷了索瑪,“是的,殿下,你說的沒錯。我不想與你爭論背叛與忠誠這樣的問題,我是邪惡的法師,是不愿被承認是陰暗面,不適合這樣充滿騎士精神的話題?!?/br>索瑪不悅地蹙眉,“我不喜歡你這樣的做法,”他說,“你缺乏對人性最基本的信任。這會令你變得孤獨?!?/br>烏爾毫不掩飾嘲弄的表情,優雅地一鞠躬,說,“我很榮幸得到王子殿下的關心。作為回報,我有義務告訴你,一個封印或者一紙契約比信任可靠得多。你至少不需要再次為同一個問題cao心。當然,如果你熱衷於cao這份心,這絲毫沒有問題。我不介意為你收拾殘局?!?/br>索瑪臉上充滿著不認同的神色,但并沒有繼續與烏爾爭論。因為他突然意識到烏爾說的沒錯,與一個信奉黑暗之神的法師討論忠誠與信任是多麼無意義的事。很顯然,孤獨與不信任是烏爾生活中的常態。這令索瑪心中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他們始終是兩個世界的人?;蛟S因為一個來自波利國的請求短暫地將他與眼前的黑魔法師聯系在一起,這也改變不了這樣的事實。是的,很快會恢復原樣,索瑪想著。無論是性愛的誘惑,還是邪惡的魔法,這些在他回到波利國後,都會被忘得一干二凈。他會變得更堅強,足以承擔波利國的命運。但是,人類這樣天生的群居動物真的會喜歡孤獨嗎?黑龍像被燒著了尾巴,一路發了瘋似的飛。他們到雅爾的時候,比預想早了整整一天。九個龍騎士誰都沒能那麼早地趕到這里。飛行途中,沃森一句話也沒說,就像吞噬一切的沼澤,徹底地沈默著。這一般很少發生在沃森的身上,而一旦發生了,意味著他的內心正在經歷著難熬的時刻。將他們留在了祭神臺附近後,沃森就頭也不回地匆匆離開。烏爾因為要給他的種子尋找適合的水源,也暫時離開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索瑪好奇地問,“伊歐洛斯究竟是誰?”“是他離去的情人,我尊貴的主人?!甭曇魜碜运鳜旑I口的第一顆紐扣,用的是幾乎已經被大陸忘卻的,只有在貴族間才偶爾使用的古語。帶著一大串華麗的舌音,索瑪很懷疑一粒紐扣究竟是怎麼做到這樣說話的。他將紐扣從領口取下來,捧在手心里。那顆紐扣變成了一只穿著禮服的螳螂。它抖擻起精神,低下了三角形的腦袋,cao著它的鐮刀手恭敬地朝索瑪做了個覲見禮。它努力做出一副貴族派頭,但這發生在一只螳螂身上,顯得有些滑稽。“希德,你讀取了他的記憶?”索瑪問道。被叫做希德的變形獸cao著他拿腔拿調的南方口音,自豪地說,“是的,主人。那對鄙人來說小菜一碟。您想聽嗎,那真是一個悲慘的故事?!?/br>索瑪遲疑了一下,偷看別人的記憶道德嗎?遲疑間,耳邊又響起了希德華麗的大舌音(這回索瑪懷疑一只螳螂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如果您的愿望是聽鄙人訴說,那鄙人恐怕不得不說,我們需要在那個邪惡的魔法師回來之前結束我們的故事。因為在這個悲慘的故事里,那位魔法師是當仁不讓的主角?!彼e起了兩只鐮刀手,強調這是一個多麼悲慘的故事。索瑪有些驚訝,脫口而出,“那你讀取過烏爾的記憶嗎?”他感覺到手里翠綠色的小螳螂恐懼地抖了抖,尷尬地用它的鐮刀手扯了扯禮服襯衫的領子。“很遺憾,我尊貴的主人,”希德說,“請原諒鄙人的無能,鄙人無法讀取他的內心?!?/br>“為什麼?”希德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索瑪奇怪一只螳螂是否需要清嗓子),嚴肅地說,“因為他實在太邪惡了?!?/br>索瑪遲疑地說,“我想他的心眼還沒這麼壞……”希德口吻夸張地說,“不,我尊貴的主人!依鄙人之見,您根本不應該與他同行,他會玷污您高貴的身份?!?/br>這回索瑪確定地說,“他不是你說的這樣?!?/br>希德搖著它三角形的小腦袋,否定著索瑪的話,頭上的觸須擺來擺去。“鄙人已經活得夠久了,尊貴的主人。在大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