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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競爭者。其余皇子都不是先皇后所出,競爭力不大,畢竟誰不知陛下與先皇后伉儷情深?孟桓、伯顏等原也是太子一脈,與太子走得近,一下子便處在了風口浪尖,不少人來跟孟桓打聽東宮的情形,被孟桓全部攔了回去。各種謠言風起云涌。東宮失勢,因此孟桓這些太子/黨不免遭受奚落和白眼。宋芷不太懂這些,卻也能隱隱感覺到孟桓的低氣壓,除了因為平疆的病,應當也有朝中的緣故。他無從安慰起,便只能盡可能地在僅剩的短暫時光里,好好陪著孟桓。作者有話要說:注:鐵穆耳就是歷史書上賊牛嗶——的那個鐵穆耳,元成宗,所以他會是繼承人,大家都是劇透黨。第117章綢繆五幾日過去,府里的氣氛已經緊繃到極點,丫鬟婆子大氣也不敢出一個。終于于第六日,大夫從平疆房里出來,對孟桓一揖到底:“幸不辱命,小少爺燒已經退下去了,皰疹亦消了?!?/br>孟桓這幾日都熬著,基本沒怎么睡,聽得這話,神經一松,身體不由得晃了晃,腳步卻已經先一步沖進了房。“征南!”宋芷跟著他進了屋。房里是一股濃郁的藥味,平疆安安靜靜地睡在小床上,臉被柔軟的蠶絲被蓋住一小半。他閉著眼,睡得安寧。孟桓抬手摸了摸,果真退燒了,不燙了。“怎么樣?”宋芷問他。“退燒了?!泵匣刚f。宋芷懸了幾天的心,終于落回肚子里,微微笑起來:“退燒了便好?!?/br>宋芷眼底滿是疲憊,笑意卻真誠,孟桓忍不住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說:“這幾日,辛苦你了?!?/br>宋芷搖搖頭:“這有什么好辛苦的,你不也一直守著么?”孟桓彎唇,摟著宋芷的腰身,將他拉到懷里:“這不一樣?!?/br>宋芷拉著孟桓往外走,以免打擾平疆休息,輕聲說:“你覺得,平疆是你與含珠的孩子,我便會苛待他,厭惡他么?”孟桓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br>宋芷確實不是。“他只是個孩子,沒做錯什么,我便是氣惱,也不該把脾氣撒到他身上?!?/br>“可你也沒對我和含珠發什么脾氣?!?/br>“含珠小姐人已沒了,死者為大?!?/br>“至于你……”宋芷頓了頓。孟桓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宋芷卻笑了笑:“你本該這樣,妻妾成群,子孫滿堂?!?/br>孟桓微微變色,手上的力道變大:“你又在胡說什么?”宋芷皺眉,孟桓的力道捏得他胳膊有些疼。“抱歉,”宋芷垂下眸,“我說錯了?!?/br>他實在不想再跟孟桓爭什么了。他只想過了這段時間,然后盡早離開。九月,張惠奉旨入朝面圣,復命為平章政事,行省揚州。因為上一次的教訓,宋芷說想去見見他的時候,孟桓沒允許。怕張惠再把人擄走了。十月,世祖點了一群朝廷大員,分別為征東行省左右丞、都元帥,又遣專人督察江淮和遼東軍需,征高麗兵萬人,并在征東行省貯藏了大批大米,以備軍需。征東事宜準備得如火如荼,眼看就是要再打起來的趨勢,看起來陛下想趁著還能喘氣的時候,把日本打下來。以往,征東事宜孟桓都是會參與的,但這一次,忽必烈沒讓孟桓參與。太子仍就病在東宮,不見外客,手也沒再伸出來,自然顧及不到。如此一來,京中太子失勢的流言蜚語便更多了。孟桓抽空去拜訪了伯顏,商討婚事。孟桓的意思,是將婚期向后推一點,伯顏卻不滿得很。不知道還推個什么,孟桓今年二十三,綽漫已經二十,是個老姑娘了,若非綽漫執意要嫁給孟桓,伯顏怎么會把寶貝女兒的婚事拖到現在?現在這小子還想拖?伯顏將孟桓臭罵了一頓,趕走了。此外,孟桓到東宮去探望了一翻,無論是出于太子近臣,還是一個普通朝臣,去探望太子都是應該的。回來后,孟桓也沒有對宋芷提東宮的情形,只是寫了封書信,寄到遠在北邊的皇長孫甘麻剌。十月,張惠啟程返回揚州。十一月下旬,從無錫傳來消息,張惠病故。張惠的訃告來得意外,宋芷完全沒有準備,驟然聽聞這個噩耗,幾乎不敢相信,揪著孟桓的領子質問他:“你在騙我,是不是?”“你騙我……老師怎么會……”“他身子骨一向很好,怎么會……突然病故?”孟桓緊緊地把人摟著,不說話。宋芷便用力地推他,掙扎,拍他,咬他。“若非你不許,我怎會連老師最后一面都見不到?”“若非你不許……我怎會、怎會……”宋芷哭得傷心,打得用力,孟桓不反抗,也不說話,只是用力地抱住他。“孟征南……你一定要逼,逼得我一無所有,逼得我負盡其他所有人才好!”“你一定要逼得我無路可退……才好把我鎖在身邊是不是?”宋芷說的話仿佛誅心,孟桓知道他難過,可誰又能料到,張惠,張平章,風光了一世,怎么突然就沒了呢?“對不起,子蘭,”孟桓收緊胳膊,“對不起,對不起……”雖然說著對不起,但孟桓知道,即便早知張惠會早早病故,他也不會允許宋芷去見張惠的。他不想讓宋芷有任何機會離開。宋芷掙不開孟桓的懷抱,便咬他,咬得滿嘴的血腥味,他哭得累了,便癱在孟桓懷里,呆呆地發愣,一個字也不說。孟桓替他擦去臉上的淚,抱著他到里間床上去,低聲安撫:“累了就好好休息?!?/br>宋芷卻突然抓住他的衣袖,抬起眼,看向孟桓,那眼神空空蕩蕩,分明是死寂的。“我什么都沒有了?!彼诬普f。“秀娘、老師……都沒了?!?/br>張惠于宋芷有救命之恩,半師之誼,是宋芷少年時最仰慕的人之一。秀娘逝世時,孟桓遠征安南,宋芷身邊只有一個年幼的白滿兒,白滿兒尚需要他來照顧,因此宋芷沒有多少時間來發泄情緒。孟桓回來后,又是養傷,又是賜婚,又是平疆生病,一連串的事情,讓宋芷的腦子一直是亂糟糟的,此刻才又后知后覺地感受到失去親人的痛來。他說一句話,眼淚便從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