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喘息，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不要……狄諾……”

被點名的狄諾笑得十分開心，甚至好心地低下頭去輕吻欽景的脖頸，頓時收獲了幾聲意料之中的呻|吟。

他輕聲笑：“放心，我技術很好，你可以問問樂易?！?/br>
恍惚中忽然聽到“樂易”的名字讓欽景愣了一下，隨后遲鈍地轉向狄諾，還沒來得及說出什么，一根冰涼的手指就壓住了他的唇角，一點點探到欽景口中。

欽景遵從本能咬了下去，卻僅僅將狄諾的手指磨出一道極小的口子，鮮血流到嘴里，霎時刺激了他的味覺。

與此同時，他眼底隱約翻騰起了并不明晰的赤色，被狄諾盡收眼底。

狄諾輕輕笑了一下，正要捏著欽景的下巴吻上去，一陣刺耳的門鈴便突兀地響起。

床上沉溺情|欲的兩人同時一怔，狄諾瞇起眼睛，掀起被子將欽景整個蒙住，下床去開門。

門開，外面站著一個被雨淋透的男人，在樓道微弱的光里禮貌地微笑著：“不好意思，請問欽景先生在嗎？”

狄諾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遍，這是個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一頭柔軟的黑發統統被雨淋濕，軟趴趴地貼在頭上，乍一看溫順得很，那雙眉眼也溫柔的讓人有點上頭，尤其對剛剛被破壞了興致的狄諾來說。

“有什么事，不如進來再說?！钡抑Z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側身將年輕男人讓進來，留的空卻不足以讓人通過。

他故意的。

然而男人卻似乎并不在意的樣子，笑了笑便擦著狄諾走了進來，順便蹭了狄諾一身雨水，而后一臉歉意道：“抱歉啊?！?/br>
那冰涼的皮膚蹭的狄諾很是受用，于是揮了揮手表示不甚在意：“欽景睡了，有什么事嗎？”

“季林……”

臥室門口突然傳來一道低低的聲音，將兩人的目光都拉了過去。

季林看到欽景的那一瞬間，頓時有些錯愕地站起身來，他雖然裹上了被子，卻還是掩飾不住一臉迷離的情|欲，根本不難想象在他來之前這兩人在做什么。

可……那個在公寓等待欽景的男人又是誰？

狄諾似笑非笑地看著欽景：“醒了??？”

欽景頭痛欲裂，扶著門框深深吸了口氣：“剛醒……這位是我朋友，季林?！?/br>
“喲，大半夜找來，肯定是有急事吧？”狄諾嘖嘖兩聲，“你看你朋友淋的，不如洗個澡，今晚在這睡吧?！?/br>
“那怎么能行——”

“成，就這么定了，我在客廳抽根煙，你們先聊?！钡抑Z笑瞇瞇地打斷季林的話，伸了個懶腰，“正好我也乏了，就湊合在沙發上睡了?！?/br>
季林還要推辭，被欽景無力地喚了一聲：“他愛怎樣都隨他，進來吧?！?/br>
季林面露難色，似乎仍覺得讓主人睡沙發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狄諾見狀揚起嘴角，曖昧一笑：“要不，跟我一起睡沙發？”

“季林?！睔J景的聲音稍稍提高些許，攔住狄諾的話，“不用管他?！?/br>
季林抿了抿嘴角，快速而低聲說了句抱歉，這才跟在欽景身后走進臥室，其后，狄諾的笑容漸漸消退了去，目不轉睛地盯著臥室門，面無表情。

剛一進臥室，季林就聞到一股子說不上來的含著暖意的香氣，那味道仿佛可以滲透到人的四肢百骸，讓聞者一點一點酥了身體，頗有些無力。

他循著味道走到夜燈前，將開關關閉，臥室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連窗外都沒有一絲光芒投射進來。

“您……”季林欲言又止。

欽景靠在床邊時而深時而緩地喘息著，聽在耳中像是一劑催|情藥，讓人全身發熱。

“你去浴室?！睔J景低低吩咐了一句，便不再理會季林，季林立刻走進浴室，將門帶好，卻貼在了門邊。

在這里，隱約還能聽見欽景的呻|吟，那聲音忽高忽低，如同無數小貓爪子在心尖上抓撓，令人心里癢癢得難受。

最后一聲呻|吟之后，外面靜了許久，久到讓季林以為欽景都要睡著了，后者才深深喘息了幾聲，而后便是一陣拖鞋的踢踏聲。

欽景打開浴室門，燈光灑落下來，讓他條件反射似的瞇起了眼睛，半晌才重新將浴室門關好，靠著門蹲了下來。

良久，欽景用一種低不可聞的聲音問：“欽言怎么了？”

季林幾度張了嘴，卻什么也沒能說出來，正猶豫間，就聽欽景輕聲補了一句：“直說就好?！?/br>
“……就這幾天了?！痹捯袈湎?，季林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他想多說點什么來安慰欽景，卻發現自己又說不出話來了。

怎么安慰？沒法安慰的。

欽景抱住頭，身體顫抖起來，伴隨著幾聲壓抑而痛苦的抽噎。

季林心里堵得難受，卻半點辦法也沒有，讓欽景期待奇跡的出現嗎？他不是沒期待過，可沒有結果，奇跡本就難覓，更何況欽言的情況如此特殊，叫人怎么相信奇跡。

也許，真的到了永別的時候了吧。

青年還在抱頭壓抑著哭聲，季林的目光卻飄忽到了他的手腕上——在欽景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異常刺眼的紅痕，或許稱為血痕更合適。

看上去，他手腕上的皮膚半紅半紫，有的地方甚至翻起了皮rou，像是被什么東西勒的。

再聯想到剛才欽景對客廳里的那個男人的態度，季林頓時有點后怕，要是自己今晚不來，會發生什么事？

“欽景先生……”季林艱難地叫他的名字，想岔開這個令人沉重的話題，“客廳里的那位先生……”

“讓他睡沙發?！睔J景疲憊而帶著鼻音的聲音低低說，“你洗個澡，跟我睡吧……明天一早，我跟你一起回醫院?！?/br>
“他是？”季林小心地問。

“客戶，叫狄諾?！睔J景簡明地扔下幾個字，站起身來洗了把臉，隨后撐著洗手臺低下頭去，重重呼出一口氣，“你離他遠點就行……洗澡吧，我給你找一套換洗衣服?！?/br>
“……”

欽景轉過頭來看著季林，后者明顯還有話沒說出來。

“那個……”季林頭一次有些吞吐，“有位先生……上次您住院陪您的那位先生，他在您的公寓?！?/br>
“他在我……家？”欽景頓了頓，突然笑了。

季林被他的笑駭了一下，這才看清欽景這抹笑有多苦澀，他頓時有些慌張：“欽景先生？”

笑完的欽景看上去更加疲憊，他轉過身去，背對著季林，那道背影看上去既單薄又孤獨。

然后季林聽見他輕聲說：“那個人有病，不用管他?！?/br>
“……”

直到浴室門在自己面前關上，季林才回過神來。

他不是第一次心疼欽景了，可這一次，尤其疼。

找好衣服后，欽景徑直走去了客廳，還未看見狄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