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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蹲下以食指取了些血液,還是溫熱的,他喊道:“蘇盟!”無人回應。陸北城趕到的時候,船身已經破爛得不像話,船底正在冒水,他報備了總部開了幾輛救生艇,正在愁著怎么把人弄出來,這一個個全都昏迷,占地方。正招呼同伴把人搬下去,一陣強烈的波動襲來,救援隊的人只發現他們手中提著的人抽搐了幾次,然后側過頭嘔吐起來,越吐越清醒,船上大部分昏迷的人都開始了這項不知所云的活動。陸北城讓人繼續,他往波動的地方跑去,想道:“精神系?”波動是在船底,這個地方被淹了一層水,下去的時候碰上了一身傷的老九,被人用架子抬出來,后者緩過一陣后能說出話,他說:“蘇隊還在里面,還有秦安……”救援人員卻說:“陸隊,下面只剩一個男人,并沒有蘇隊和秦少爺?!?/br>沒有?蘇盟緩過神后發現自己身處郊區,周邊是廢棄的樓房,不遠處還有一條年代已久的塑膠跑道,墻壁上爬滿了爬山虎,草木茂盛地生長著,告示牌上空無一物,甚至已經生銹。和他一起消失的秦復不知所蹤,整個地方只剩下蘇盟一人以及他的隨身外掛小喬。“我還在原來的世界?”“在?!毙坛聊藭?,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宿主你有沒有感覺不對勁?”“胳膊好像有些疼,還發麻?!?/br>小喬言簡意賅:“你的胳膊中了一槍,建議盡快處理?!?/br>蘇盟一扭頭,襯衫上面一個血紅的窟窿,血沿著手臂線條往下走,打濕了整個小臂的布料,企圖抬手,結果把自己疼得齜牙咧嘴,他抬頭深吸一口氣,看著渾濁灰蒙的天空心累。腳下踩著干涸的黃土地,伴隨著幾根野草,蕭瑟的冷風使勁往臉上甩著巴掌,這就是蘇盟如今的處境,他咬著繃帶一頭往胳膊上纏,頭上冒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腳邊上掉落著一顆沾染血跡的彈頭。蘇盟翻出一顆消炎藥直接吞下,都是他以前無事可做搗鼓出來的半成品,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先壓一壓再說,這地方一暈就不知道能不能再醒過來,他得活著出去。當他努力心平氣和地走到cao場上,看到掛滿一整棵樹的兒童服飾后,心想——“姓秦的都他媽的是瘋子?!?/br>第61章第61章秦家亂成一鍋粥,秦老爺昏迷至今,狀態每況愈下,現在竟然不見了,這么一個偌大的秦家以及上百號人都成了睜眼瞎,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消失,一點細微的線索都尋不出。禍不單行,外邊傳來消息,游輪底部漏水,目前救援完畢,而秦安和秦復全部消失在船上。原忙著尋人的管事聽聞這個消息頓時停下手,蒼老的面孔上終究出現了除去“平和”以外的情緒,他干涸著嗓子輕聲道:“是……嗎?”無人回應。一輛鐵皮大卡車“哐嗤哐嗤”在泥濘的道路上行駛著,駕駛座流出來一段蹦迪專用音樂,極其提神醒腦,背后的車廂里待著一車柚子和一個坐在柚子堆里的男人,周身被柚子香環繞,臉上卻苦大仇深。“蘇隊真的沒死?!甭窏髋牧税谚肿禹?,“還好沒死,老子債還沒還清,老子還沒打贏他?!?/br>肖晟握著方向盤朝著導航的終點開去,被這音樂鬧得耳朵疼,他尋思這玩意提神估計沒啥用,干脆關了,還順道提醒了句:“柚子得給人送過去,別拍壞?!?/br>路楓連忙捏起袖子在表皮上擦了擦,神情肅穆如擦拭黃金,事實他在琢磨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從小是個愛動手不愛用腦的主,“琢磨”一事委實委屈他,不知不覺思緒亂成一團麻花。他們兩個被調過來辦事,在路上周轉顛簸了兩天,就為了換個干凈的身份,沒想到早上那邊發來消息,讓他們立馬趕過去,不必刻意隱瞞身份。于是吃了一路的黃沙冷風,終于趕到了。肖晟把車子停在路邊,一會有人來領車,他們需要趁著這個機會離開,他放下左腿卷起來的褲腿,插秧農民的風格少了些,他看著旁邊斗志盎然的人,終究把憋了幾小時的事說了出來。“那什么,蘇隊又失蹤了?!?/br>“啥!”看天色似乎每時每刻能下一場雨,它保持著這樣陰沉詭異的模樣,沉甸甸地壓在與地界連線的地方,沉悶、蕭瑟,樹上還剩下幾片孤苦伶仃的黃葉子,正在冷風中搖搖欲墜。沒想到這地方會有墓碑。幕天席地一塊石碑和一個小土坡,回歸天地質樸,碑是無名碑,插在這有些年代了。石碑正上方是一連串的孩童衣服,兩兩相照應,有種隱蔽不為人知的儀式感,用正常人的思維無法想明白。終歸與秦家有關,一群神經病的匯集地。“蘇盟?!?/br>有人在背后喊他。蘇盟驀地轉過身,秦復站在高臺之上,那是一個失去圍欄的三樓陽臺,那里綁著一個人,一個發須皆白,尚穿著一身單薄睡衣的老年人,除此之外,再無他人。“想救他?”那個聲音又響起來,好像近在咫尺,是秦復的聲音,不帶任何起伏,“不可能?!?/br>老人的手腕上纏著幾圈細細的魚線,只要一劃立刻命喪黃泉,三樓對于一個年老者而言,各個方面都是致命的。蘇盟暗問道:“這是誰?”小喬:“五十積分……”蘇盟:“買買買!”小喬道:“秦家的老爺,秦宗?!?/br>秦宗在原著中被秦復殺了,但這事一筆帶過,沒想到出現在他的面前。活的!還活著??!從左側發出一聲槍響,魚線從中斷裂,蘇盟猛地沖上前,同一時間絡繹不絕的子彈落下,從四周掉下參差不齊的石灰塊,斑駁的墻壁被刻上幾十個彈孔,強大的力度沖撞在身上,使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媽的,還有外援。蘇盟咬緊牙關,把人換了個邊背在身上,幾乎貼著地面奔跑,他幾乎能夠聽到脊柱“咯吱”的聲音。既然對方準備如此充足,看來空曠的地方去不得,去了就是找死。蘇盟迅速鉆進一處廢棄樓層,這地方的門窗幾乎已經腐爛,門上爬著枯黃的植物,玻璃模糊不清,面上遍布細細的紋路,里面只有幾張講桌,合并起來勉強能夠放個人。“老爺子?”秦老爺氣若游絲地哼了兩聲,眼皮撕都撕不開,一代精神系強者落得這種地步,未免衰敗得忒快,一眨眼的事,沒有什么轟轟烈烈的隕落儀式,往往是不為人知地消失了,無人知曉。由于剛才不要命的救人,蘇盟剛綁好的手臂開始冒血,黏糊糊地粘在皮膚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