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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嗎?”李阿姨看她表情這樣嚴肅,便直覺是大事了,掐著手指努力地算著:“我想想啊,好像是七號吧……” “七號?你確定嗎?”李阿姨又掰著手指仔仔細細算了一遍:“對!七號!” 突然之間,恩靜渾身顫抖——七號,七號!初云墜崖的那天——正是七號!“七號?七號怎么了么太太?難道就是……” “對,七號就是初云出事的日子!李阿姨你再仔細想一想,初云那晚是什么時候離開你們家的?” “大、大概九點多吧?!?/br> “你確定?” “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可是不會太晚,因為、因為二小姐說還要去找何小姐??!” “何秋霜?” “是,何秋霜小姐?!?/br> 一定要馬上告知阮先生,立刻!馬上!只是回到殯儀館時,卻不見了阮生的蹤影。 “阮先生人呢?”Marvy的口吻聽上去挺沒好氣:“何千金‘身體抱恙’,剛剛虛弱得暈倒了,我們阮總正要送她回去休息呢?!?/br> 身體抱恙?暈倒?可剛剛在外面不是還好好的? 恩靜沉吟片刻,看這邊事情也完成得差不多了,便走過去和媽咪說了什么。隨后走向好友:“Marvy,我身體也有些不舒服?!盡arvy心領神會。 她的車就泊在后方的露天停車場里。兩人剛走到車旁,就看到阮東廷的車正好開出了停車場,Marvy冷哼了聲,加快速度??稍僭趺纯?,她的跑車開出停車場時,阮生的車已不見了蹤影?;丶視r張嫂看上去挺驚訝:“太太回來啦?”可一雙眼卻又下意識地瞥向客房,面上似是尷尬?!澳銈兿壬??”Marvy明知故問。張嫂看上去更加為難。她冷哼了聲:“在那女人房里?” “呃……何小姐身體不舒服……” “哦?本小姐也挺不舒服呢,要不你也去把他叫出來陪陪我?” “這……” “Marvy?!边€是恩靜開口,解救了為難的張嫂。Marvy這才收斂了態度。只是待老管家一走,她臉上的嬌縱便全退了,拉過恩靜嚴肅道:“你現在找個借口,把家里的傭人都集到一起說話,我去何秋霜房外盯著,一有機會就去拿她的藥。我現在很懷疑,那藥就是造成上回員工中毒的奎寧!” “我也正有此意?!?/br> 她擰眉思索了片刻,在Marvy走往何秋霜房間時,轉身走向了廚房:“張嫂,你把大家都召過來,我有點事要吩咐……”可結果,那廂恩靜把閑雜人等都支開了,這廂Marvy來到秋霜房外時,卻一無所獲。趴在何秋霜門上聽了幾分鐘——房內幾乎無動靜,她在心里低咒了聲“SHIT”,抬頭卻看到一張笑得邪魅的臉從樓下走來:“嗨,靚女!” 是連楷夫!見鬼! 她被那聲男高音“嗨”得飛快跳起,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捂住他的嘴??蛇@無恥的花花公子,順勢摟過她的腰就算了,竟然還伸出舌頭,不要臉地舔過她掌心——“喂!”Marvy驚得尖叫。然后,緊閉的房門就在這一聲“喂”下,被打開了。 “渾蛋!”她真是想殺了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是的,門打開了,阮東廷走出來了,她被發現了!見鬼!被輕薄就算了,現在竟然連計劃也失??! 只見阮東廷冷著臉站在門口,看看她,再看看好友:“你們在這做什么?” “做什么?”登徒子摟著她的手更加緊了緊,“這都看不出來?打情罵俏唄?!比钌乘谎郏骸扒锼谛菹?,” 再瞥過Marvy的一張冷臉,然后添了句:“把你的人帶走?!?/br> “Shit……”一句罵語沒喊完,已被連某人捂著嘴拖走。 大半鐘頭后,阮東廷才從秋霜房間里出來。一下樓,便見那對歡喜冤家和恩靜坐在大廳里,不知正在談什么。只是他剛走近,三人的對話便中止。Marvy抬起頭睨著他,那目光里頗有挑釁的意味。然后,看著他坐到沙發上,這大小姐開口:“連楷夫,想追本小姐的話,有件事你可給我聽清楚了:我這人有個習慣,最討厭腳踏兩條船的花花公子!” 雖然口口聲聲喊著“連楷夫”,可說話時,Marvy的眼卻片刻也不浪費地盯在的阮東廷身上。連某人倒是對答如流:“顏又舞,我這人也有個習慣,說話辦事向來喜歡來直接的?!彼⑽⑿?,一雙桃花眼好看得簡直能電人,只是嘴里吐出的話—— “你呢,明明想罵的是Baron,指著我嗎?” “噗!”Marvy一口咖啡差點沒噴到他臉上,“連楷夫!” 指桑罵槐原是門多么微妙的藝術,結果這混蛋竟直接把那棵槐樹給揪出來!這不,弄得大家多尷尬!可連楷夫還在說:“瞪我做什么?你這樣損我的名譽,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吧?明明那‘腳踏兩條船的花花公子’是Baron……” “連楷夫,再胡說八道就滾出我家?!比顤|廷冷冽的聲音響起。當然,連某人怎可能買帳:“我知道我是在胡說八道,可問題是,我們‘阮太太’不知道啊,”一面說著,一面笑意盎然地扭頭向恩靜:“恩靜meimei,別怪我這當‘哥哥’的沒提醒你,你們家‘阮先生’呢,看著是挺混賬的,可那心里啊……” “Cave!” “呃……”恩靜突兀的聲音和阮東廷的同時響起。 她站起身,一時間,奇怪的人反倒變成了恩靜——身旁這三人突然齊刷刷地將目光定到了她身上,包括阮東廷?!拔沂窍胝f……”她被這幾道目光射得有些尷尬:“呃,面包應該烤好了,我去給你們拿?!闭f著,轉身就要往廚房里走??烧l知樓梯口又添入了另一道聲音:“加我一份如何?” 高傲的,饜足的,像是飽睡了一頓之后的女子的聲音。無疑,正是何秋霜。只見她優雅地拾級而下,穿的還是之前的那條牛仔褲。恩靜與Marvy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有點子了?”“ 當然,本小姐是誰?”——交流只在眼神間,無聲仿有聲。果然秋霜一入坐,Marvy便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開始實施起她的“點子”:“初云的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還記得她生前總愛同人說,她哥哥釀酒的功夫一流,阮總,要不趁著剛火化、初云的魂魄還沒有散去,我們一起到酒窖里,以烈酒送她最后一程?” 無厘頭的點子讓恩靜也摸不著她的用意。 可對眾人來說,這點子卻是極好的。 港、閩兩地皆有類似的說法,在亡靈魂魄未散之時,以其生前最愛的事物送她,讓其安心“上路”。所以阮生想也沒多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