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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不知道才問嘛?!彼业那闆r和他有類似之處,她常常用自己的心思去思考他在晏家的所為,總是能理解他,但這件事,她卻無法衡量。 他并沒有正面回答她,只道,“放心,不會讓你淪落到賣畫養我的地步!”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睉{心而論,他若真的一無所有了,她養他也是天經地義,她倒是有些期待,他這么強大的人,有一天需要依靠她會是怎樣的情形。 “你的意思我知道,早就寫在你眼睛里了?!彼粗难劬?,輕聲道。 她的確是一個把心思全部寫在眼睛里的人,看不懂的人從來是他。 “晏暮青……”她輕喚。 “嗯?” “那個……晏暮山說的是真的?就是你那個協議?!彼浀藐棠荷桨褏f議拿出來的時候,他是承認了的,這其中到底是怎樣的過程? “是?!彼僖淮翁孤实爻姓J了,然后用幾秒鐘的時間梳理了一下往事,“你想聽?” 她微微點頭,她想知道關于他的一切…… 他稍許沉默,而后道,“我母親去世的情形……有點慘,一直以來我都把這個過錯怪在老爺子身上,從沒更改,那時候的我八歲,弱小、幼稚,除了滿腹的恨,一無所有?!?/br> 顯然,他并不知道許自南已經知道他母親的故事了,不過,許自南也沒點破,只假裝不知道,靜心聆聽。 “母親去世以后,有一年的時間,我生活在黑暗里的,不跟任何人交流,只記住了母親所有的委屈和怨恨。那一年,老爺子也很內疚,但是,世事就是這么不公平,我只有一個父親,我母親只有一個丈夫,他卻不止我一個孩子,不止一個女人,他還有晏暮山和晏暮秋,無論他對我母親多內疚,都割舍不了這血緣關系,所以,他常帶晏暮山和晏暮秋來家里玩,偶爾,簡寧也來?!?/br> “我最痛恨的就是他們來家里的日子,看著他們笑,看著他們上上下下的跑,我就會想到,母親曾經是怎么在這個家里行走的,是怎么溫言細語說話的,看著他們坐著母親買回來的沙發,擺弄著母親添置的擺件,用母親購置的成套的瓷具吃飯,我心里都像刀割一樣?!?/br> “他們會踩臟地毯,會把湯撒得滿地都是,會大呼小叫制造各種噪音,會把我母親精心布置的家弄得面目全非。那次,簡寧看上了客廳里一個花瓶,要抱走,我實在忍無可忍了,因為母親說過,那是她出嫁以前就特別喜歡的,嫁人后還特意帶了過來,我沖出去阻止,不準他們帶走我mama的東西,結果,晏暮山那個混蛋,竟然把花瓶砸了,還在我面前得意洋洋,說這個家是他mama的了,愛拿走就拿走,愛砸就砸?!?/br> 許自南為自己之前因晏暮山而起的一點點同情而后悔,沒想到晏暮山從小就是這么個不討喜的…… “砸了花瓶還不夠,那時候的簡寧還沒登堂入室,家里還擺放著我mama好些照片,晏暮山居然順手抓了個相框也給砸了,那時候,我心里充滿了憤怒和仇恨,上前就和晏暮山打了起來,晏暮山比我小,不可能打得過我,然后晏暮秋也來幫忙,最后簡寧也來幫忙。那時候的我,畢竟只有八歲,我拼盡了全力想要給這些人一個教訓,要把他們趕出晏家,可是,小孩打不過大人,何況他們還有三個人,我被他們按在地上打,晏暮山和晏暮秋人小,拿碎瓷片玻璃片割我,我當時是感覺不到痛的,只有憤恨,恨他們,也恨自己太弱小?!?/br> ---題外話---今天更新結束。 ☆、第225章 往事 “當時家里有工人在的,可是,人都是這么現實,我mama生前對他們那么好,人走茶涼,他們就算記得我媽的情,人一走更多的也是巴結和討好新女主人,膽子大的出來勸阻幾聲,膽小的干脆不見人。呵,說來好笑,簡寧一邊打我,還一邊喊早就打我了,就是看不慣我的高高在上,看不慣我總用冰冷鄙視的眼神看他們,晏暮秋也叫囂,是我不準老爺子帶他們回家住,所以要把我扔出去,他們住大房子……” 許自南聽不下去了,眼淚早已嘩嘩直下,眼前這個人,是她摯愛的人啊,八歲那個面對母親被燒焦的尸骨瘋狂失措的他就已經讓她心痛不已了,想不到,失去母親以后的他還要受到簡寧他們這樣的欺負,難怪,他曾那么嚴厲地指責她,要她站隊隊伍,在他心里,這所有的一切是刻下了多深的傷痕…… “你看,我一說你就哭,不說了?!彼焓纸o她抹著淚。 她搖頭,“別,你說,沒關系,我就是……就是抒發一下嘛……你接著說?!?/br> 這些往事,他曾經對第二人說起過嗎?一個人要深藏所有的仇恨,隱藏多少的屈辱,要經歷多少艱難,才能孤獨而堅定地成長,最后長成他這樣的參天大樹? “好吧,我那時以為他們會把我打死,甚至想,打死就打死吧,至少可以去見mama了,但是,還是有人救了我?!?/br> “徐姨?”她猜鋒。 “是的,徐姨?!彼p道,“徐姨是我mama年輕時的舊姐妹,我媽也算是對她有點恩吧,所以對我媽對我都很好,那天,她是打算來家里看看我,跟我告別就離開這個城市的,有老鄉給她在別的城市找了份事做,碰巧卻看見了這一幕。我快被打傻了,只聽見她一聲爆吼,然后壓在我身上的重量沒有了,我一看,徐姨手里拎了個大棒子,一棒子把簡寧打到了一邊,沒有簡寧壓著我,晏暮山和晏暮秋那倆小家伙就好對付多了,我把他們推翻,形勢立轉?!?/br> “而徐姨,更像瘋了一樣,拿著棒子追著簡寧打,把簡寧追得狼狽不堪,晏暮山姐弟也被嚇壞了,沒有了簡寧幫忙也不敢來動我,跟著徐姨跑,哭著喊mama。我被按著打的時候還是有工人看不下去,打電話給老爺子了,老爺子剛好在這個時候趕回來,才結束了這場亂仗?!?/br> “簡寧他們惡人先告狀,指著晏暮山姐弟和她自己一身的狼狽說徐姨如何兇狠,我什么都沒說,只在老爺子看著我的時候,我指著地上的碎片說,他們砸了mama的花瓶和照片。老爺子本來暴怒的樣子一下軟下來了,我知道,mama是他心里最大的傷口,也是他的軟肋。我沒有把自己傷痕累累的胳膊露出來,我不是一個……”他猶豫了一下,看著許自南那雙霧蒙蒙的淚眼,最終還是道,“我不是一個喜歡將傷口袒露給別人看的人?!?/br> 這一點,許自南是明白的。她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撫摸著,好似,在撫摸著那些年代久遠里已經漸漸結痂的傷痛,身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