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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山活動了一下手腕之后,就把雙手插/進口袋里的情形…… 而晏暮山頓時神情大變。 錄音的內容還在繼續:你考慮一下,我有的是時間等,只怕老爺子等不起! 晏暮青手一攤,掌心里還托著那只手機,“各位叔叔伯伯,見笑了,原本家丑不可外揚,可晏暮山這次實在是讓小侄心寒,才不得已把這個錄音拿出來,各位叔伯如此智慧,想必也能明白晏暮山的話是真是假,其它,我就不想多說了。實在是……太丟人!” “你……你個卑鄙小人!你居然錄音!”晏暮山本就是個草包,如今敗露,哪里還能應付得了? 晏暮青把手機收起來,“我真不知道,什么時候卑鄙小人這個詞是這么用的,晏暮山,哪個老師教你的?還有,我也不知道,各位叔伯們是否有興趣聽一聽別的錄音?關于你們三個怎么在老爺子住院時在家里一邊打麻將一邊咒罵老爺子的?” “什么?家里也有錄音?”簡寧第一個跳了出來,“晏暮青,你是不是人???” 許自南覺得這三個人真是把她的智商都給拉低了…… 這么簡單就解決了嗎?許自南覺得也太容易了吧? 只見晏暮青又道,“各位叔伯,謝謝你們念著和家父的舊情,暮青唯有感謝?!彼钌畹鼐瞎?。 許自南看著他,覺得這個人也是可怕的,他從來就不愿意認晏項文這個父親,但是,在外人面親,為了演戲,也是什么都能忍,“家父”兩個字可是她第一次聽他說…… 那些之前還挺晏暮青的長輩們也悻悻的沒什么話好說了,客套了一番,就此離去。 人漸漸走盡,只有部分幫忙守夜的朋友留了下來,晏暮山等三人終于不哭了,坐在靈前,神情萎靡。 晏暮青送完最后一個朋友,慢慢朝他們走去。 許自南以為又要揍人了,結果,什么動靜也沒有,晏暮青只是把那張所謂的修改的遺囑當著晏暮山的面撕成了一條一條。 ☆、第224章 想聽嗎? 晏暮山指著那在火里燃燒的紙片,結巴了,“那……那個……那……” “別那那那了!”晏暮青沒那個耐心等他說完,“晏暮山我告訴你,這遺囑的真假我都不想去鑒定,因為,就算是真的我也會撕掉,那現在撕無對證了!” 晏暮青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瘕。 晏暮山暴怒,“晏暮青,你個流/氓!別把自己說得多高尚!鋒” 晏暮青呵了一聲,“晏暮山,你錯了,我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個高尚的人!你說得很正確,我要錢,要權,要一切,怎比得你,視金錢如糞土,只要永遠姓晏就行,你放心,晏家的族譜里永遠都有你的名字,至于別的,當然不會強你所難,我都收了吧?!?/br> “你……”晏暮山暴跳,“晏暮青,你真的要趕盡殺絕?” 晏暮青雙眉一揚,故作懵懂狀,“難道剛才你不是這么說的嗎?那么多叔伯都聽著呢!要不要叫他們回來作證?” “晏暮山!你個沒用的!”晏暮秋按耐不住了,沖到晏暮青面前,“晏暮青,你別太過分!我們會去法院告你!我們有繼承權!” 晏暮青的臉色沉了下來,顯然已經對于跟這對姐弟再說下去沒了興趣,火速地快刀斬亂麻,“別跟我提繼承權!盡了義務才能享受權力!想想你們這些年盡了什么義務!是用老爺子的命來威脅我嗎?還是麻將桌上的瘋言瘋語,別忘了,我是一個善于留存證據的人!你們干的那些事,自己清楚!最后,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們,我答應了老爺子,給你們一口飯吃,你們老老實實把喪事給辦了,孝子孝女當好了,這口飯就還有得吃,不然,就給我滾出去!” 簡寧見這姐弟二人簡直氣得想要揍晏暮青了,趕緊拉住了他們,給他們使眼色。 晏暮青看在眼里,什么也沒說,走了。 簡寧這才低聲道,“別鬧了,吵架吵不出錢來的,打,你們也打不過,沉住氣,想辦法?!?/br> 晏暮山和晏暮秋這才怨恨地看著晏暮青。 三個人也不哭了,只在一邊默默地相互瞪眼。許自南遠遠看著,這對經常莫名其妙相互咬來咬去的姐弟,終于站到一條線了。 漸入深夜,小魚兒已經睡著了,呂慧文抱著他,用自己的外套給他包住。 晏暮白向她伸出手,“我來?” “不?!眳位畚膮s不愿意,垂下頭在小魚兒臉上親了一下。 晏暮白便道,“你們去車里睡一下吧?!?/br> “你也去,你們都去!南兒也去?!闭f話的卻是晏暮青。 “我留在這吧?!痹S自南和晏暮白異口同聲。 晏暮青臉一沉,“留下來他就能活過來了?” 晏暮白不語了,帶著小魚兒母子離開。 許自南卻猶自坐著不動。晏暮青拿眼瞪她,她也就回瞪過去。最后,晏暮青服了軟,“你傻???我一個大男人要你陪?” 許自南固執地看著他,“你要,就要?!?/br> “……”他懶得跟她爭辯的表情,隨她了。 她猜測不到晏暮青此刻心里是不是有那么一絲絲難過,的確如晏暮山所說,他全程沒有掉過一滴淚,可這并不能說明什么,晏暮白也沒有掉淚,但是晏暮白卻一定是難過的,這點她知道。反觀簡寧三人倒是哭得驚天動地,但這也同樣說明不了什么,哭得最兇的往往不是最傷心的,就如有的人總是淡淡的笑著,而實際上心里早已洶涌澎湃。 他點燃一支雪茄,密閉的空間里有點悶,煙味熏得她嗆了好幾聲。 他站起來,“我去外面抽?!?/br> “不!別去,不用?!彼∷?。 他只好滅了煙,重新坐下來,“你是不是怕?” “……沒有?!彼钦鏇]想過這個怕字,只是單純地不想一個人坐在這。說實話,他在晏項文后世的表現出乎她的意料,“晏暮青,我以為……你不會管這個喪事?!?/br> 他那么恨晏項文,最后卻還在送終。 他沉默了一會兒,簡單說了一句話,“哪吒割rou剔骨還父的故事?!?/br> 這個比喻合適嗎?這樣,算是了結嗎? 許自南把他手上的雪茄接過來,扔了,“以后別抽了吧?!?/br> 他看了眼她,拍拍她的頭發。 一句哪吒割rou剔骨,讓她更想問,“晏暮青,如果,我說如果,真的要你選擇,你是答應晏暮山的條件,還是……” 他看著她,卻是反問,“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