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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顯少能再擋著晏暮青的面叫,叫的人甚是熟練,聽的人,卻極不習慣了…… “暮青啊……”這一聲,比之前稍微大了些,“我知道……你恨我……甚至……從不愿叫我一聲……爸爸……”說到這里,晏項文眼淚縱橫,“我記得……你最后一次叫我爸爸……你還沒上小學,才幼兒園呢……在幼兒園被老師選去當六一晚會的小主持人……你是……全班長得……最好看的……一個……那天……穿著小燕尾服……純白的……打著領結……個個家長都說……這孩子怎么……那么好看……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孩子……比邊上的女孩兒還好看……你在臺上一點兒也不緊張……出色完美地完成了主持……任務……謝幕的時候……你拿 著麥克風……對著臺下……大聲說……爸爸……我棒不棒……” 晏項文好似回到了那個六一的晚上,臉上呈現驕傲自豪的微笑,可這微笑出現在他殘淚斑斑病態十足的臉上,卻又是那么的不適合,看上去不是可笑,而是恐懼…… 晏項文流著淚,笑著,對晏暮青說,“暮青,一輩子了……我以為一輩子會有很長的時間……所以……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你很棒……你是我最大的驕傲……別人夸你的時候……我很高興……很自豪……就算你不叫我爸爸……在我心里……你仍然是我……的驕傲……你不愿意……為暮山他們以后……負責……我也不怪你……那本來應該……是我的責任……你沒有……義務……我只是……只是……總希望你們……哎……不說了……暮青……謝謝你……肯聽我……說……這么久的話……” 晏項文顫抖的手伸了出來,伸向晏暮青,雙目含淚,充滿期待。 晏暮白和許自南都看著晏暮青,而晏暮青則凝視著晏項文伸出來的那只手,整個畫面如同靜止了一般,只有晏項文的手指,顫動著,才表示這畫面是活的…… 晏項文的手一直抖動著,可晏暮青如同站成了一座雕像。 終于,晏項文絕望了,顫抖的手就要落下,晏暮青的聲音響起,“你放心,晏暮山他們幾個會好好的?!?/br> 說完,上前一步,將自己的手和晏項文的碰了一下。 晏項文眼里頓時神采四溢,宛如受寵若驚的光輝。 “謝……謝謝你……暮青……”雖然僅僅只是和他的手一碰,可這在他父子二人之間是二十多年來不曾有過的,晏項文激動得無法自已,手抖得更厲害了。 “你在這看著,我們先走了?!标棠呵噙@句話是對晏暮白說的。 晏暮白半晌才反應過來,應承的時候,晏暮青已經牽著許自南走了。 ---題外話---第二更,預計在七點左右。 ☆、第220章 你心里想的我都懂 許自南還回頭想跟晏項文說點什么,被晏暮青快速地牽走了。 病房里,晏項文猶自舉著自己那只被晏暮青碰過的手,仿若不相信一般,喃喃的,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問晏暮白,“他……跟我說話了?他跟我握手了?他跟我說話了?他跟我握手了?” 如此反反復復,竟如魔怔了一般,甚至沒聽見晏暮白在一旁回答他,“是,大哥他跟你說話了,跟你握手了……” 晏暮白看著這個已然和記憶中的父親面目全非的老人,無論回答他多少遍,他仍舊在喃喃自問,不禁悲從中來,心酸不已鋒。 他不知道現在晏暮青是否已經做了決定,也無法左右晏暮青的決定,他和晏項文一樣,只有等待了。 晏暮青拽著許自南出了醫院,上了車,問她,“你去哪?”那神情,好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 “……”許自南愕然,“你呢?” “我去公司??!”他很理所當然地說,還笑了下,好像她問的問題很奇怪。 “我今天……沒什么事,我也跟你去公司?!彼f過她可以任性的,不是嗎? 他示意阿百開車,笑道,“跟著我去干什么?想要安慰我?” “……”她還真是這個意思,被他猜中了……所以說,這個人,真是沒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多數時候是不是在裝傻! 他眉宇間更多了意味,“你以為我是你?遇事就哭鼻子?” “我哪里哭鼻子了?”如果哭鼻子能解決問題,她早哭個昏天黑地了! 他笑笑,沒說話。 她低著頭,瞥見他的手,修長的手指一直是她所喜歡的,只是最近應是事情多,沒顧得上剪指甲了,不像從前那樣指甲平整。 她伸出手去,覆蓋在他手上,看著前方,嘟噥一句,“我只是想陪著你?!?/br> 她故意地躲開,不和他正面相對,只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僅僅看見他的臉轉向自己,卻沒看清他臉上的表情,唯感覺他的手,翻過來握住了她的,將她整個手都包在他掌心里,一直到公司都沒有放開。 這是她第一次跟著他來公司,一路上自然受到不少矚目,可是,這也算終于坐實了她的身份,她以后再來,再也不用請人下來接她了。 晏暮青很忙,進入辦公室以后就開始做他自己的事,打發她在一邊玩。 她在他面前那么乖的一個人,怎么會打擾他工作,只是在一邊默默望著思考,他這么專注地工作,就不用考慮晏暮山的條件嗎?他有沒有想過,他現在這么賣命,是在為晏暮山做嫁衣裳?還是,他根本就不打算把他的位置讓給晏暮山? 晏暮青已經習慣她這樣的目光了,不時和她目光相撞,都會看見她傻傻地看著自己,也不再問她為什么看著,因為答案一定是,你好看啊…… 所以,干脆道,“沒事的話我給你當模特,你畫畫玩吧?!?/br> “好提議!”許自南拿出速寫本。他工作的時候很端正,幾乎不動,最適合最模特了! 可是畫著畫著,她又看著他失神了,琢磨他在想什么,難道他真的一點也不掛念醫院里病著的晏項文嗎? 辦公室里極安靜,他偶爾敲鍵盤的聲音分外清晰,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兩聲也格外清楚。 他瞟了眼手機,迅速拿起,而后眉頭一皺,“南兒!快走!” 許自南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拿起他們倆的外套就跟著她跑,一邊跑一邊追著他給他穿上外套,然后自己才穿,而他已經在打電話了。 這時,許自南聽見自己手機的短信提示音也響起來了。 還沒來得及看,晏暮青的電話已經接通,咆哮聲也響起,“你在哪里?老爺子人呢?” 聽他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