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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晏項文的底線,好似,自從上次去綠城拜祭之后,晏項文就更加沉默,也更加愛發呆了…… 曲北昀也被驚嚇,啊地一聲縮進了晏暮山懷里,而晏暮秋到底母女連心,馬上把簡寧扶了起來,沖著晏項文吼,“你算什么男人!那個女人死了怪我媽嗎?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是你自己好/色勾搭我媽,會既害了她又害了我媽?” 簡寧頓時在晏暮秋懷里大哭起來。 晏暮秋更是恨聲連連,“還有我和暮山,我們倆有什么錯?錯就錯在,我們是后娘養的!在這個家里,后娘養的就這么沒地位嗎?可我們想嗎?如果可以,我寧愿從來沒來過這世上!” 晏項文臉色死灰一片,推翻自己面前的碗,沖上樓去了。 簡寧則抱著晏暮秋哭泣,“秋兒,是媽不好,媽不爭氣,讓你們倆受委屈了……” 晏暮秋倒是沒有哭,只是臉色僵硬,目光陰冷,“媽,只要自己不委屈自己,就沒人委屈得了你,受了的委屈,遲早有一天會找回來!該我們的,也總有一天要拿回來!” 許自南聽著,莫名一個寒噤。 這頓飯又給砸了,還是源于她的一句話,晏暮白司空見慣的樣子,叫來工人,摔碎的收了,重新上了碗筷。 “吃飯吧?!标棠喊灼届o地說,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 這樣的晏暮白讓許自南產生一種錯覺,好像他就是晏暮青似的,可見到底是兩兄弟…… 晏暮秋竟然也是十分鎮定的樣子,把簡寧扶起來,三個字,“吃飯吧?!?/br> 于是,一切恢復平靜,除了桌上少了一個晏項文,一切如常。 吃完飯晏暮青還沒回來,許自南沒有等他,去畫室鼓搗她的畫去了。 今天拿回來那副她想框起來,她自己就是做畫廊的,所以框畫這種事對她來說完全沒有難度了。 晏暮青來畫室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也基本把畫框好,掛在墻上,那是她的情懷。 所以,晏暮青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畫室明暗有致的燈光下,許自南抱著雙臂站在一副畫前,神色幾許癡迷,幾許沉醉,連他來了都不知道…… 他慢慢走近,她才終于感覺,眼神一晃,還有些驚慌。 “你來了???”她說,轉身去收拾地上的木條釘子錘子之類的東西了。 晏暮青目光落在墻壁的畫上,畫的是她那個師兄,國外留學回來的,叫……羅一寒? “很久沒喝茶了,想喝一杯?!彼谒砗笳f。 “好,我收拾好就下去?!彼涌炝耸帐暗倪M度,想著也好,喝茶的時候跟他說說去綠城的事。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她也的確很久沒有好好煮茶了。當她坐在茶臺前,茶香隨著蒸汽裊裊而上時,她覺得渾身都放松而舒泰,雖然對面還坐著一個他。 他今天沒工作?居然這么近距離地看著她煮茶?從前不是她泡好了屁顛屁顛送到他桌上去的嗎? “試試?!彼龑⒁恍”旁谒媲?。 他沒動茶,只是看著她,輕皺了眉問,“你最近很累嗎?” 為什么這么問?她看了他一眼,低頭輕抿一口,茶香頓時溢滿唇齒,“有點……所以打算跟你告個假?!?/br> “什么意思?告什么假?”他眉頭皺得更深了些。 “是這樣的,明老師后天帶學生去綠城寫生,我也打算跟著一起去,已經說好了,出行住宿什么的都安排好了?!彼豢跉獍言捳f全了,并且強調她已經決定,不想再更改。 他聽了雙眉一展,“這么巧?我后天也要去綠城!” “你也去?”她瞪大了眼。 “嗯,正好去談個項目,你跟我一起去好了,不用麻煩別人來接你,到那再跟老師匯合?!彼齼喊私浀卣f。 她點點頭,覺得這也可行,她原本就覺得老師的車已經夠擠了,正想著是不是自己開車去呢。 “可是……我們老師已經訂了民宿?!彼偛荒馨阉怖M民宿住吧? “沒有問題,我到時候住哪都好?!彼f。 她思考著,再度點頭,“那……你要在那待多久?” “看情形,要談項目,還要查看幾個正在進行的項目,如果進展順利就快,如果不合我意的,可能要留下來詳談?!?/br> 好吧,他工作的事她不會插手管的,隨便他自己了。 他只顧著說話,也沒品茶,許自南摸了摸,已經快涼了。 “給你換杯吧,怎么不喝?”許自南重新倒了一杯給他。 他舉起杯來,輕喝一口,“有時候過程比結果重要,煮茶的過程可能比喝茶有意思?!?/br> 她難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是嗎?有進步?!睂λ麃碚f,茶除了解渴之外的唯一用途不是和咖啡一樣嗎? “人都是變化的,誰也不會料到明天的自己會有怎樣的改變,我也一樣,有些我以為不可思議的事,我自己卻不知不覺在向著它們靠攏,我曾經以為的,一成不變的生活,也在一點點變化。茶,是一件好東西?!?/br> 許自南雖然不明白他說的具體是指什么,不過,這番話她倒是認可的,其實,如果生活里沒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再如果,忘卻那些跟戒指啊珠子啊相關的事情,他還是可以好好說話好好相處的,至少,在她目前的生活里,他是最親近的一個人,也是她唯一不用設防的人。想到自己在綠城居然懷疑他裝神弄鬼,也真是被嚇破了膽了才會胡思亂想??傊?,如他所說,他們其實也曾處得很好…… 茶的確是一件好東西,讓她可以在近期持續的壓抑中放松一會兒,同時竟然也讓她和他這樣平和地坐在一起,暫時忘卻了很多東西。 “可惜讓小魚兒失望了,他好不容易一周跟我學兩天畫,這孩子,挺有天賦的?!彼氲叫◆~兒聽到她要去綠城時失望的表情。 “你對小魚兒很好??!”他說。 許自南怕他再度提起生孩子的事,馬上轉移了話題,“不喝了吧,喝多了晚上睡不著?!?/br> 她起身收拾茶具。 “南兒?!彼兴拿?。 “嗯?”她停下動作看著他。 “沒事?!彼D了頓,“再坐會兒吧,我還不想睡?!?/br> 她只好又坐了下來。 她和他若說有許多共同語言也難,更何況,他還有很多禁忌,她得小心,別一不小心又犯了忌,所以大多數時間只是靜靜地坐著,可是,這樣倒是正契合了她的心意。 畫畫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