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0
他不是要裝恩愛嗎?不是要裝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嗎? 還是打算把這一碗給倒掉?在文先生面前失禮? 最后,他拿起她的碗,把她吃剩下的全倒在自己碗里,許自南拿著空碗,滿意地盛了滿滿一碗魚。 文先生看著,雖然沒說什么,但是眼神里已是感慨。 晏暮青再次淡淡地,幾分無奈,“小孩心性?!?/br> ☆、第113章 恍惚 這句話,許自南如今便當全然沒聽到了。他說她小孩心性,那就小孩心性吧!反正在他眼中她已是這樣的定位,要改也難,雖然她知道,這個定位多半是她自己折騰來的。 不過,小孩心性也是有好處的,比如現在,她可以悠閑自在地吃她的魚,任晏暮青和文先生說什么她都屏蔽,只要裝作吃相優雅就行了,不像晏夫人,還要關注他們說話的內容窒。 這家的魚做得很棒,她嘗了一小口,就被勾起了食欲,正打算大快朵頤,眼前突然多了一雙筷子,從她的魚rou里挑了一根長長的刺出來。 身邊,晏暮青的聲音還在說著關于銀行的某個話題,以致,顯得他這個動作如此漫不經心卻又自然隨意。 而后,她的碗便被搬到了他面前,他仍然一邊跟文先生說著話,手上卻執了筷子,一根根地,把刺從碗里挑出來。 他的手本就長得好看,白皙,養尊處優,她記得他牽著她手的時候,指間摩挲,沒有絲毫粗糙之感,而且十指纖長,指甲總是修剪得干凈而整齊,他那么講究的人,細節之處自然是處處周到的。 文先生和他的談話忽然停了下來,細語聲一旦停止,餐廳里就格外顯得安靜,輕柔流淌的背景音樂更是為這寧靜添了一筆,如空靈幽靜的潺潺之水,汩汩繞心而過。 在這靜謐里瞇著眼凝視他的手,餐廳柔和的燈光傾瀉而下,光影間,她想起了兩個字:如玉。 無端的,眼神便恍惚起來。而她,真的不知,讓她恍惚的究竟是這靜、這光、還是,這手了…… 只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這瞬間凝固,光、影、甚至如水一般的音樂,都不再流動,眼前便只剩那一只手戛。 很多事情的改變,有時候只需一秒。 也許是長時間的積累,在最關鍵的這一秒迸發,也許,原本是深埋的火種,在某一秒點燃,又也許,根本真的只需一秒的時間。 不知道這所謂的一秒是否叫沉迷,但至少有一點,那一刻,她是癡了的。 直到凝固的畫面一動,屬于她的魚碗回到了她面前,剛才那只停駐不動的手已經執了筷在吃他自己的。 她還有些恍然,好像剛才的一切是她的錯覺…… 默默低頭吃魚,一根刺也沒有了…… 后來的時間,她安靜乖順得不像話。 晏暮青自己一邊吃,一邊會挑除了魚以外的菜放進她碗里,不乏蔬菜之類,她再沒有碰他的胳膊,把菜倒進他碗里,直到她真的吃飽,再也吃不下。 用餐結束后,她和他同乘一輛車。 他并沒有問她去哪里,她也忘了說,阿百開著車,不急不緩地穿行在車流中,城市的燈火已燃,光影交錯,如夢如幻。 她似乎還沉浸在餐廳的那一個短暫瞬間的氛圍里,望著窗外這樣的光影,癡癡地出神,其實腦中并沒有想什么,空空的,只是出神而已。而且,所有的堅硬與力氣都用不起來了,就像一顆金屬,遇到了熔點,毫不費力地,就這么熔化,并癱軟下來。 等車停了,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晏家。 第一反應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沒人告訴她要回來? 可話又說出口了,那種無力感又來了,只要她還是晏家婦,她終歸是要回來的,不是嗎?所以,任何的言語都沒有意義,而現在,不爭不吵就這樣被他帶了回來,也未嘗不是一種回來的借口。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情緒化,突然間心事重重強說愁的感覺,一頓飯而已,自己判若兩人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不過,她并沒有給自己太多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也沒有給自己更多時間去發呆,回到家,就開始為文先生畫畫。 畫畫對她而言,是情緒恢復的最佳方式,當她把自己投入到線條和色彩的世界里之后,就仿佛進入了另一個國度,現實中的一切全都忘記了。 一直畫到疲憊,一看時間,竟然十二點了??磥砦磥淼膬蓚€月都是這個作息,這并沒有什么不好,忙起來就可以忘記和忽略很多東西。 她收起畫具,進浴室重新洗澡,也洗去手指尖的色彩,心里始終很平靜,平靜得不想說話。 等她洗完出來,晏暮青已經在靠在床頭了,手里拿著一本書。 她穿著睡裙,雙腳微濕,看著床的方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向了床。在這個家里這是她唯一棲身的地方。 “今天很乖?!彼鴷?,給了她一個這樣的評價。 她沒吭聲,在他身邊躺下,微濕的腳蹭在被子上。 “雖然文先生給的時間很趕,可是也沒必要把自己逼得太緊,慢慢兒畫就行了,逾期交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彼值?。 許自南聽著,輕輕“嗯”了一聲,打了個呵欠,閉上眼來。意思是我要睡了,別再鬧我。 他果真沒有再說話,熄了燈,讓夜徹底靜了下來。 雖然她應承了他慢慢兒畫,可是事實上她卻沒有這么做。 好像是自己給自己加了一個緊箍咒,每天不停歇地畫畫,白天在畫廊畫,晚上回家在房間里畫,忙得沒有一丁點時間去想別的事,也沒有時間說話。 這樣的忙碌有一個極大的好處,那就是疲憊。她每天累得倒在床上就可以睡著,而且睡眠質量還相當好,那些可怕的夢再也沒有光顧過她。 如文先生所說的那樣,這件事占去了她所有的時間,當然,也就不用面對晏暮青了。 她和晏暮青唯一獨處并可以交流的時間只有每晚睡覺前的那幾分鐘,而通常不過是說得兩三句,她就睡著了,這樣,也就避免了那一項呃,床上運動。 她和晏暮青現在的日子,真正變成了互不干擾。 某天吃晚飯的時候,簡寧提起了晏暮山的婚事,日子已經定了下來,就在兩個月以后,也就是許自南差不多交完畫以后。 她感覺這件事跟她并沒有關系,所以只默默聽著,并沒有插言。 誰知,簡寧卻點名點到她,“小南,你結婚時給你當伴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