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著眉，他放柔聲音，詢問曉雯。

    曉雯望著依然緊跟著賀毅不放，現在瞪著一雙大眼，警惕地盯凝著他們一舉一動，活象個小警察一樣的瑞瑞，心生害怕。

    “阿毅，你、別再帶瑞瑞過來，好嗎？”寶寶對她很重要，寶寶是他送給她最重要的禮物，她不能讓寶寶有一點閃失。

    賀毅皺皺眉頭。

    事實上，昨天晚上他也打算把瑞瑞送還給宋予問，但是，瑞瑞哭得太厲害，那個哭法好象要被遺棄一般，讓他實在不忍心。

    “瑞瑞是我的女兒，等你生下孩子，他們就是姐弟，以后大家還是要成為一家人?！彼麪繌娨恍?。

    他不喜歡有人討厭他的女兒。

    “阿毅，她是故意的，她很壞，故意將棋盤打翻，故意將玻璃珠踢到我腳下——”曉雯覺得很害怕，這么小的孩子，怎么有這么歹毒的心機？！如果當時不是他及時扶住她，恐怕真的后果不堪設想。

    “瑞瑞才五歲，你別把她想得這么可怕，可以嗎？”他忍不住打斷。

    回去的路上，他數度拷問過瑞瑞，但是瑞瑞一口咬定，只是意外。

    一說完，他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因為，曉雯臉色蒼白如紙。

    “你、你不信我？”曉雯的雙唇，在顫動。

    他靜默了。

    不是不信，只是，他可以質問女兒，因為那是他的女兒，要打要罵都是他出手，但是，曉雯不行！他不許任何人隨意批評他的女兒！這是為人父母，維護子女最平常不過的自私心理。

    他一個沉默的表情，曉雯覺得自己傷透了心。

    特別是，站在他身后的瑞瑞，還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我想出院，你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吧?！彼]了閉眼，仰郁住眼淚。

    “恩，好?！彼鹕?。

    早上，一向臉皮很厚的他，面對一路的醫護人員也覺得尷尬，更何況是臉皮很薄的曉雯。昨天晚上被瑞瑞這一鬧，這間醫院確實不能再待了。

    他走出病房，卻沒有發現，身后那張一直凝著他的凄楚淚顏。

    他不信她。

    發生那么大的事，他卻還是選擇相信女兒。

    這對曉雯，是致命的打擊。

    而瑞瑞繼續寸步不離的跟著爸爸，甚至不忘對她狠狠扮個鬼臉。

    讓曉雯一陣顫抖。

    她和瑞瑞，不可能相處愉快。

    ……

    他先到醫生辦公室開了出院單，根據醫生要求，他簽下“自愿出院、后果自負”的聲明下，并在家屬名宇一欄簽下自己的名字。

    “賀毅，好熟的名宇啊?！贬t生眉頭打了結，在他牽著女兒準備離開時，醫生終于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不會是宋予問的老公吧？”

    他愣住了。

    “宋予問是我mama！”聽到醫生叔叔提到mama的名字，瑞瑞馬上應答。

    他還在怔愣，醫生怎么知道宋予問？現在的醫生都這么厲害，知道是婚外情以后，馬上閑到能查著他正妻的名字？這不太可能。

    醫生頓時眸光發冷，眼神很怪異，只是，面對孩子睜大著的純真雙眼，不方面說太多，“等會兒，你替VIP病人辦完出院手續，一個人到我辦公室里，我和你好好談談！”醫生語氣冷硬的交代。

    在宋予問第二次被送進醫院后，所有人都懷疑她被虐待流產，當時，他們幾乎揪住送她來醫院的另外男人上警局，后來宋予問解釋才知道，她的丈夫另有其人。

    當時那位臨時冒充賀毅的男人，在緊急手術前代為簽下的也是“賀毅”兩字，為免今后產生糾紛，家屬一欄的簽字，必須補簽。

    他疑惑地點點頭。

    只是，辦完了出院手續，他一回病房，卻發現，里面已人去樓空。

    他急急抓住特護詢問，特護冷淡告訴他，病人先出院了。

    曉雯不見了。

    白色的被單上，放著一張照片和一張紙條。

    他僵僵上前，拾起那張照片。

    那是他過去一直存放在皮夾內的那張她的單寸證件照，照片里的她，是他的青春里最美好、深愛過的回憶。

    他拿起紙條。

    我想給你的，是我所擁有的一切，如果，我還是讓你為難了，那么，我的選擇依然還是退出。謝謝你愛過我，如果與你的相遇，是一種宿命，那么下次有緣相遇，我們都不顧一切，只是緊緊住對方的手，好嗎？我不怪你，真的，因為，我愛你。

    字字句句，驟間，擊碎了他的心。

    他急急沖出病房，早就把醫生的交代，忘在九霄云外。

    第三章

    字字句句里的心碎和無怨無悔，扯碎了他的心。

    是他，辜負了她，所以曉雯又走了。

    她懷著他的孩子，昨天還差點出事，這副嬌弱身體，她要去哪？賀毅快急死了。

    他一定要追上她！

    “老爸，老爸，你走慢點，我走不動！”只是，瑞瑞亦步亦趨、氣喘吁吁地跟在他后頭。

    他驚覺，回過頭來，瑞瑞已經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不讓他離開。

    杜老師走了最好，她絕對不許爸爸再把杜老師追回來！

    瑞瑞覺得自己好象看到了不遠方的希望，他們一家三口快能幸福在一起了！

    賀毅站在醫院門口，早就尋不到曉雯的蹤跡。

    ……

    這幾天，瑞瑞的心情都很好，吃晚飯的時候，還哼著歌。

    “爸爸，我們什么時候去接mama回來？”她還一臉期盼地問。

    賀毅說不出話來，只能聳聳肩膀，敷衍了事。

    “爸爸，你還說過，我們要去日本的呢，一家三口一起去！”但是瑞瑞還是興致勃勃。

    對了，日本，不知道曉雯現在到了日本沒有？

    他的手機音樂響起，一看來電，他馬上接聽：

    “阿毅，我幫你調查到了很多事情，你老婆確實厲害，她拿了一大筆錢，讓校方送杜曉雯出國！”是小華打給他。

    他就知道真相是這樣！果然是賀太太在背后搞破壞！

    “杜曉雯是去東京大學，具體情況我再幫你打聽！”

    “好，我明天飛去日本，你后天能查到嗎？”他沉吟，決定把曉雯找回來。

    一個單身女人在異國他鄉生活，他怎么能放心？！

    “行，沒問題！”小華一口答應。

    他正想掛斷電話，“阿毅，等等！”小華喊住他，“前幾天我不是答應你，幫你去查你太太的把柄嗎？”

    他皺皺眉頭。

    有嗎？他忘記了。

    “這一查，真是不得了，你太太前段日子真的把公司一些錢給轉走了，但是——”

    “行了，別說了！”他很煩躁地打斷。

    他知道賀太太轉走了一部分的現金，但是，他不在乎。

    就算真的離婚，他也沒有向她討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