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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差不多,這種蛇蝎心腸的人,不及時除去,絕對后患無窮。 因為此次將他蒙在鼓中,害他平白擔心,心中終是有些愧疚,她也將手覆了上去,伸進他的掌中,他曾常年手握刀劍,掌心微有些粗糙,她輕輕摩挲那些薄繭,說,“有陛下如此掛心,孩子一定會乖巧,希望他將來好好長大,不辜負爹娘?!?/br> 他輕捏掌中柔夷,雖得了她的安慰,心中愁緒卻仍是無法放下,又同她道:“此次叫你受罪,還是由朕的疏忽造成,倘若朕昨夜及時將那沾染了香味的中衣換掉,你今日便不會受驚了……” 靜瑤卻搖搖頭,“所幸王院判說臣妾與孩子都還好,陛下就不必如此自責了,再說,倘若那香味果真有異常,那您豈不是也受了害……”她說著語聲一停,趕緊來關懷他,“臣妾方才只顧著自己,一直忘了問您,陛下現在覺得如何?身體可有影響?” 宇文泓搖搖頭,剛想說沒有,就見門外頭傳來了動靜,內廷監總管杜忠前來回話了。 宇文泓叫靜瑤好好休息,自己去到外殿見杜忠,只見杜忠手上拿了個不大的瓷瓶,躬身同自己回話說,“啟稟陛下,奴才在昭純宮外的蓮池內發現了此物,里面正是薔薇膏,從浸水的程度來看,應是才扔下去沒有多久?!?/br> 宇文泓聽完,只撇過一眼,忙叫人去找來王正乙,吩咐道:“你來看看,這里面是何物?” 王正乙立刻應是,將杜忠手中瓷瓶接過,當著宇文泓的面仔細查驗。那瓷瓶雖然泡了水,但所幸密封得還不錯,里頭得膏體仍還有很強的余香。而經過與宇文泓那件中衣上殘留的氣味對比,很快,王正乙便得出了結論,向宇文泓稟報說,“陛下,老臣可以確定這瓷瓶中的膏體為合歡散無疑?!?/br> 內殿中的靜瑤聽見動靜,心里一定,而頭一回聽說此種東西的宇文泓卻是眉間一凝,問道:“這是何物?” 王正乙垂頭道:“這是一種催,情藥物,且有種特別之處,倘遇上酒,還會起到致幻的作用,正常的人接觸,無非是催發□□,但若是叫孕中婦人聞見,恐會引起小產,此種跡象,與貴儀娘娘所說的癥狀恰恰符合,只是不知……陛下可有異常?” 宇文泓吐出心中的郁氣,點頭說,“沒錯,朕昨夜的確是出現幻覺了?!?/br> 難怪他會將別人認成阿淳,原來不怪他飲酒,罪魁禍首在此! 此時還用說什么嗎?昨夜這女人來到乾明宮,身上便藏了此種東西,使他認錯,與她糾纏的時候,自己身上也沾染了,后來他去到棠梨宮,一時疏忽又叫阿淳聞見,才從而導致今日的險情…… 事情至此已經很清楚了,宇文泓止不住的在心里自嘲。 這就是他的家!真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女人都有,上回那個下毒害阿淳,今次這個居然直接給自己下了藥…… 他心內使勁嘆口氣,然而自嘲過后卻是止不住的怒氣,給自己下藥,這個女人實在是膽大妄為! 他喚了聲杜忠,杜忠立刻上前兩步聽候差遣,可人到了跟前,他卻又猶豫了一下,原想叫杜忠把那個女人提到這里,但忽然想到阿淳還在休養,吵到她可就不好了,于是臨時改了主意,只道,“備輦,去見見這個女人?!?/br> 杜忠與福鼎在面前齊齊應了聲是,宇文泓便打算抬腳,哪知他話音剛落,卻見外頭來了人,卻是陳尚宮。 宇文泓皺眉問,“陳尚宮此時來做什么?” 昨夜的事太后也有份,若非她指派淑妃,何至于有今日這檔子事?因此現在一看見與太后有關系的人,他就頭疼。 而陳尚宮此番正是奉太后命前來,聞言忙向他行大禮,稟報道:“太后方才聽聞李貴儀身子不適,心中甚是掛念,特派奴婢前來慰問?!闭f著見堂中并沒有靜瑤,趕緊問道:“不知貴儀娘娘現在如何了?好端端的,怎會動了胎氣?” 宇文泓冷冷的,只簡單說,“阿淳正在休息,就不要過去打擾了。至于為什么動胎氣,朕正在追根溯源,你若是感興趣,不妨一起去看看?” 陳尚宮一頓,這就是要自己同去的意思?看來果真來的正好,她只好應聲道:“奴婢聽候皇上差遣?!?/br> 宇文泓沒有什么廢話,嗯了一聲,便帶著人去了淑妃所在的昭純宮。 外殿安靜了,皇帝帶著一行人離開,靜瑤卻難以完全放下心來,雖然現在矛頭已經指向了昭純宮,但淑妃必定不會輕易認罪,她可不能眼看這個女人又逃脫。 她忙把倚波叫過來,說,“你也去昭純宮一趟,見機行事,無論如何,不要叫她狡辯成功?!?/br> 倚波點頭說好,“你安心躺著,等我的消息?!闭f罷趕忙出門追御駕去了。 ~~ 昭純宮。 原本從福寧宮回來后,淑妃以為事情已經了了,哪知沒過多久,竟見內廷監來搜宮,說要找東西,她內心不由得一慌,莫非合歡散的事情已經敗露了? 但好在她先行一步,叫落英將罪證處理掉,面上一直佯裝鎮定,誰知竟見宇文泓帶了諸多人手前來。 “陛下駕到?!?/br> 福鼎一聲高唱,叫人心驚膽戰,很快那高大身影邁進殿中,臉上的怒氣不亞于那日在重華宮。 淑妃眼見宇文泓這幅樣子,不由得頭皮發麻,但現在是關鍵時候,她必須得撐住,不能亂了心神,反正不管怎樣,他們在自己的地盤上找不到證據,只要自己抵死不認,宇文泓是沒有辦法的。 她一臉病容的行禮,假裝并不知情,故作虛弱道,“臣妾參見陛下,陛下怎么忽然駕臨,還帶了這么多人?” 想到這女人的所作所為,宇文泓都懶得看她一眼,只冷聲道:“關于昨夜之事,你可還有什么話說?” 淑妃心中一慌,然而他不明說,她自然不能主動提及,只得假意不懂,道:“臣妾知罪,昨夜知道陛下將臣妾認錯之時就該主動澄清,不該叫陛下產生誤會……” 她故意繞過那合歡散的事,說著根本無關的話,卻叫宇文泓心里更加鄙夷。 他連話都懶得同她說,只抬抬手,示意福鼎問她,福鼎心領神會,上前幾步,打斷淑妃說,“娘娘且慢說這個。您大概還不知道吧,今早棠梨宮的李貴儀身子不適,經御醫診斷后發現是受了合歡散的影響,而這合歡散,竟然被摻在了薔薇膏中,不小心沾到了昨夜陛下身上所穿的那件中衣上……” 話說到此,眼見她眉間微微一凝,福鼎頓了頓,又問道,“所以陛下方才是在問,娘娘對此可有何解釋嗎?” 怪道內廷監忽然來搜宮,果真是那合歡散出了事,只是淑妃現在才明白,明明自己幾乎全身而退,現在卻為何還是失敗,原來還是那個女人…… 她心里暗自咬咬牙,面上卻裝作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