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出院，回家養著?！?/br>
    “我知道，你是自費，我們也盡量不讓你住長了，但真的是沒有床位了?！?/br>
    “那——高干呢？”

    醫生不自覺地上下打量了下她，沒說話。

    袁苗說，“大夫，如果高干有，我們愿意住高干?！?/br>
    醫生說，“小姑娘，不是我不給你，你既然知道高干病房，就該知道，高干也不是給錢就住的?！?/br>
    袁苗像被澆了冷水，是啊，這不是小時候割闌尾的時候了?！澳?，我們要等到什么時候？”

    “不好說。要不，你留個電話，有床位我通知你?！?/br>
    袁苗只能出來，雷燁牽著平平，一老一小全看著她。

    袁苗的電話響了，屏幕上的號碼雖然五年多未去想，但再見依然了然于心。

    她按斷電話，坐在大廳想辦法。

    雷燁說，“哎，以前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真是覺得，辦點什么事兒好難?！?/br>
    袁苗沒接話，平平在她膝邊蹭來蹭去，她伸手攬過平平，小孩子仰起頭，眼睛眨呀眨的望著她。

    “咱們回去吧？坐在這里也沒辦法?，F在不是什么時候?！崩谉顒裨?，袁苗卻不動。

    袁苗的電話又響了。袁苗看著屏幕，既沒有接，也有按斷。電話執拗的又打了過來，袁苗還是沒接，就默默的看著。

    隨著最后一通電話的熄滅，有一條信息進來，“你耍我？”

    袁苗站起來，撥了個電話，一邊等待對方接，一邊往門口走。

    半小時后，袁苗進來，“有床位了?！?/br>
    ☆、4-1

    真的是高干病房。

    雷燁心疼的直說這要多少錢。

    袁苗說，“不要緊，福利院給的錢夠?！?/br>
    雷燁說，“那以后不要生活了？”

    袁苗看了她一眼，雖然平平靜靜，就是有點冷意，“咱也不做虧心事，橫豎是福利院給的，用在平平身上，也挺好。以后我會想辦法，我只要平平健健康康?！?/br>
    雷燁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也只有在剛才這句話，才依稀見到當年袁大小姐的作風。

    “我不管，我就要和諸一珩結婚?！边@是當年面對父親的反對，袁苗撂下的話。那時候雷燁還幫著袁苗勸自己的丈夫，世事真是諷刺。

    袁苗安頓好，有護士進來約體檢時間。一摞預約單，護士講的很快，袁苗認真聽好，一張張接過。等護士說完，又一張一張的復核時間和要求，問護士是不是這樣。最后一張說完，護士滿意的點點頭，退了出去。

    三人吃了簡單的飯，袁苗讓雷燁回家，自己在醫院陪平平，又囑咐雷燁下次來時，帶上自己的和平平的書，順便給她買張新手機卡。

    “買手機卡干什么？”

    袁苗隨口答道，“原來那張是云城的，漫游費有點貴?！?/br>
    早上起的早，經過剛才的緊張，就有些困乏。她脫鞋上床，把平平攬在懷里，一大一小就睡了。

    她要的生活僅此而已。

    雷燁帶來了她要的東西，她僅把院長的電話從原來手機卡中的聯系人留下，并在換卡前，發信息通知她自己換了電話，舊卡就讓她沖進馬桶。

    院長回信息，問平平怎么樣。袁苗說，已經住了院。院長說，收養的材料已經報上去了。袁苗謝了她。

    周二體檢。除了體檢的時間，袁苗就是陪平平讀書、講故事、做游戲。心事解決了，袁苗的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平平怯生生的樣子也有所改觀，雷燁承擔了做飯、送飯的工作。雖然袁苗讓她在家里先吃，她還是帶到醫院，祖孫三人一起，雖然無非就是米飯青菜，倒也其樂融融。

    每天例行查房，護士先過來巡視。袁苗有了昨天的經驗，已經很乖巧的預先把自己的東西都歸置好，護士進來看了圈兒，沖她滿意的點點頭。

    “每周三是我們主任查房，一會兒要是有什么問題，你也可以問他?！睅状谓坏?，護士對袁苗的印象不錯，特意交待。

    袁苗笑了笑，“謝謝你?！?/br>
    高干病房先查，護士走后一個小時，有人推門，“曾主任，這就是我們那天收治的病人。四歲?！?/br>
    袁苗正抱著平平看故事書，聽見說話，抬起頭，正好與來人看了個正著。

    “袁苗？”

    袁苗把平平放在一邊，站起來，客氣地笑，“曾主任?！?/br>
    曾若安把視線落在那個小小的身影上，眼神有點疑惑，“他是——”

    “我兒子?！痹缯f了這句，感覺到腿上的褲子被一雙小手揪緊，便轉過身，笑著說，“平平，過來問曾叔叔好?！?/br>
    平平怯生生的，“曾叔叔好?！?/br>
    袁苗笑，“不好意思，他有點認生?！?/br>
    曾若安不斷地把視線在這一大一小身上移，“這是——”

    “您別問了，不是您想的那樣?！彼p輕拍了拍平平，把他往前帶了帶，“來，平平，讓曾叔叔給你看看?！?/br>
    推著移動查房車的醫生點開平平的資料，一張張影像調出來，幾位醫生議論了下，曾若安說，“先天性的，生下來不知道嗎？怎么沒早治？”

    “才有這個條件?！?/br>
    曾若安的疑惑明白的寫在眉毛上，他又一次把視線落在平平身上，看得平平直往袁苗身后躲。

    “手術時間安排在什么時候？”

    “原定的是周五?！?/br>
    “誰做？”

    “侯醫生?！?/br>
    曾若安看了下表，“安排在周五上午，我來做?！?/br>
    “周五您不是要飛美國，參加學術會議嗎？”

    “飛機是下午，來得及。安排的早一點?！?/br>
    “曾主任，這可是一臺大手術，您還有長途飛機……”

    “不要緊?！?/br>
    他走到袁苗跟前，平平躲在袁苗身后?！捌狡?，出來，讓曾叔叔看看你?！?/br>
    平平不吱聲，也不出來。

    袁苗小聲說了幾遍，平平才把頭露出來。

    “幾歲了？”

    “四歲?！?/br>
    “之前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平平看看袁苗，袁苗說，“他說不出來?！?/br>
    “那發現異常的頻率，高不高？一般癥狀表現都是怎么樣的？”

    袁苗也說不出來。

    曾若安皺了眉，他看了看這對母子，“一會兒我來找你?！?/br>
    曾若安再來時已經是十一點。他在門口的玻璃處一晃，袁苗就看見了他，囑咐了平平幾句，自己出來，把門帶上，走到樓梯口才站住。

    “若錦那天是給你找床位？”

    “是的，替我謝謝若錦?！?/br>
    “你倆什么時候這樣好了？”

    袁苗笑，“以前不懂事，其實都是為了些無聊的事?！?/br>
    曾若安看著她，“諸一珩不知道？”

    袁苗說，“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平平是我從福利院收養的孩子，不是你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