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9
紙,包括他剛寫的那一張,全都扔了進去??粗咨募垙埲汲闪嘶覡a,這才重新蓋上爐頂,道:“人人都想留京,偏偏他一門心思往外跑。不過,他想要不回京,倒也不是很難?!?/br> 靖承明制,考績分四格、八法。所謂四格,即守、政、才、年。所謂八法,系指貪、酷、罷軟無力、不謹、年老、有疾、浮躁,才力不及八者。 林瑜沒有這樣的擔憂,無論哪一項,他都可以說是上上之才。但是有時候,官場之上,從來都并非單單只看這種書面上的內容,就能一路升遷的。 “就算是繼續外任,也不能叫人知道是他自己迫不及待地留在外面?!绷秩绾:么跻捕隽耸畮啄甑墓倭?,再怎么都不會不明白這樣的道理。 更何況,林瑜現在可謂是步步小心,時時謹慎,就擔心稍有不慎露出了什么馬腳。他們幾個做長輩的、又是這種要命事情上的同盟,怎么也不能拖后腿,唯有他們在京中替他穩住了,他在前方才好放心無虞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正是這般?!背?旅酎c點頭,深以為然。想到了這里,他哼笑了一聲,道,“也沒什么,他風頭太盛,牛痘的印象還沒這么快過去,不希望他回來的人有的是?!?/br> 說著,又指了指外頭,道:“這不是還有烏拉家么?” 之前馬佳鈺榮得了加封的消息引得滿朝嘩然,沒功沒勞非年非節的,突然下了這么一遭旨意,又在內閣缺了一位滿臣大學士的緊要關頭,里面包涵的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倒是??旅暨@些漢臣隔岸觀火,好生看了一回熱鬧。 烏拉家丟了這么要緊的位子,可謂是將這些年窩在手里的權柄丟了一大半。就算近年來,皇帝日漸乾綱獨斷,內閣的重要性已經在不斷萎縮,但是有和沒有之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朝野中尚且如此震動,丟了位子的烏拉一族內部可想而知。對著間接導致了這樣結果的林瑜,他們能有好印象那才是出鬼了。 有這么一家在前頭頂著,常林二人只需要適時引導,不走了大褶子就行。倒是林瑜最好在沿海任官的要求須得好好花一些心思。 ??旅裟仄种副P算起來。 第76章 當最后一批林瑜莊子上的人完成從姑蘇轉移到釣魚臺的時候,時間已經近年底。 這些勤勞的百姓已經在東番的最東頭建起了一個小小的碼頭, 供興化和釣魚臺兩地之間的臨時???。按照原來的安排, 一部分人繼續前行,在釣魚臺駐扎下, 另一部分的人就在東番的新地停下。 這是一片幾乎有陸地上一個府大小的土地, 滿眼望去, 盡是希望。 冬季正是農歇的時候, 就算是地處南方的東番, 進了十二月, 無論是地里還是海上,豐收的季節也已經過去。就算氣候依舊宜人,還是不可避免的進入了農閑的季節。 所以, 當聽說北邊招人的時候,有一些膽子大的漢子就將信將疑的結伴去了。橫豎, 閑著也是閑著。 和鄭紹劃給林瑜的地接壤的天興州、也就是如今東番最北邊的一塊行政區域,當地的知州大約之前就被鄭家交代過了, 面對出現在這里的招工人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沒有多少的表態。 比起朝廷那邊的官員不許在本省任職的回避制度, 東番的因為地域小,又有其尷尬的定位的緣故。朝廷那邊并不插手東番本地的官員任命,都是鄭家這邊直接上報, 另一邊直接批準, 走過流程罷了。 向知州這樣重要的位置都是鄭家的絕對心腹擔任,是以, 在執行鄭家的命令上,也是毫無猶疑。 并不多做關心的知州并不知道,在靠近他治下本州的地方已經延伸出來一道寬闊平坦的道路來。 十個人一輛,坐在大板車上的漢子感受著這毫無顛簸的露面,都稀奇地扒著車沿、伸著頭往下看去:“這一整塊的大石頭咋鋪上去的哦,這樣子平整?!?/br> “哪里是一整塊?!庇醒奂獾闹钢鴦偛拍脒^去的一個地方道,“瞧,這不是有一條細縫?!闭f著,一會子又過去一條。 那些大漢就像是看到什么稀奇的東西一樣一起驚呼:“又一條!” 前頭駕車的老李頭就啪得打了個響鞭,道:“做好了,當心滾下去?!彼恼Z調格外的自豪,就算他也只知道這路面是一個叫水泥的東西鋪起來的,并不清楚這里頭具體的細節,卻不妨礙他知道這是莊子上這些年弄出來的保密的東西之一。 他們雖然從來不問、也不打聽,卻不妨礙他們私下里打賭、猜測,也就是圖一個樂呵。這些地支的人都看在眼里,也就不多管。還是要給人留一個遐想的空間,一位的高壓只會引起反彈,這些他們都是懂的。 那些大漢乖乖地坐直了,這里的民風淳樸,當然有人鬧事的時候,他們也見識過了人家的手段了。 有一些自來熟的,就湊上前問道:“老哥,你可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東西,比官道還好哦!” 能不好么,這年頭的官道還是黃泥堆的,一下雨就泥濘得不行,只不過比山野小道更寬敞更好走一些罷了。瞧瞧這灰白色的地面,硬實得很,車轱轆軋上去一點痕跡都沒有,比官道更闊氣,就算是雨天了,踩上去也不會踩上一腳的泥。 “知道好就行了,都是我們北州的好東西。說與你們聽也不懂的,別多問?!崩侠铑^警告地說了一句,然后又道,“你們的好日子來了,工地上中午有一餐,管飽。一天還有一錢銀子的工錢,省一點,一個月就能拿上二兩銀,如今上哪找這么好的活干去?” 對于老李頭嘴里的北州沒什么興趣,他們聽了一耳朵就忽略了過去,根本沒有銀錢來的燒心。哪怕,這是走之前已經約定好了的,但是再聽一遍,還是覺得天上掉下的一般又快活又有一些難以置信。倒是那個自來熟的漢子,名喚葛來青的,默默的記了下來。 “給銀子?”說起這個,板車上的大漢們就又開始孜孜不倦的討論起來,他們是將信將疑的,就像老李頭說的,活計好,就是太好了。 老李頭對著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嗤笑了一聲,道:“自然是銀子,誰耐煩天天抗那么多的銅錢呢,還得雇上幾個人看著,多費事?!彼闷鸨拮觼?,指了指前頭連成一串的車隊,道,“瞧見沒,這么多的人,你們都已經是第三批了,怕個球!” “對,怕個球!”一向膽大的葛來青一拍大腿,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干了!”這車子的人都是他攛掇了來的,為了這個招人處來給了他一個木牌牌,上面寫著他看不懂的符號。那人說,是他介紹的人數,等到了地頭,找到和他一般管人事的,就能用來換錢。 到了北州,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