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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撰是君子守誠,可若非皇上治下天下安定,也養不出此等品貌的人才來?!?/br> 當今聽后龍心大悅,笑罵一句:“你這老貨就知道變著法兒恭維朕?!庇值?,“正好,這會子皇子們應該都在校場。走,去看看?!?/br> 來到校場的幾人發現不獨幾個小皇子,還有四王爺也在,當今便笑道:“小四,你不是最不愛這總地方么,今兒怎么來了?” 四王爺領著幾個弟弟上前來請安,林瑜又與幾個王爺皇子見禮過后安靜地站在一邊。 “偶爾也來活動活動?!彼耐鯛斠荒槆烂C地回道,然后問道,“父皇可是來瞧瞧幾個弟弟的功課?” “這只是其一?!比缓螽斀褚恢刚驹谝贿叺牧骤?,樂呵呵道,“今兒更想看看朕這個六元及第的狀元郎的騎射功夫?!庇謫栔骤?,道,“之前聽小三說你和馮家的小子怎么玩的?” 林瑜:他就知道一定會有自己的事。 把規則一一說了,林瑜看了看這方方正正的校場笑道:“這里并無環形跑道,怕是弄不起來?!?/br> 當今遺憾了一下,道:“那邊罷了?!毙睦飬s開始打起去一趟城外馮紫英的馬場游玩一番的主意。 戴權躬身過來,問道:“不知林修撰可要換一身?”今日是沐休之日,臨時被小黃門喚道宮里來的林瑜身上并未穿官服,一襲單衣另添上一件氅衣,瞧著是飄飄欲仙,只是活動起來到底不方便。 林瑜沉吟一下道:“一時哪里找得出合身量的衣裳來,罷了,只站著射靶子并不妨的?!闭f著,褪下外面的氅衣,露出里面的單衣來。 戴權也不要身后的小宦官上前,忙親手接了疊好。機靈的小宦官趕緊去找了一個托盤過來,這才將這件泛著冷香的氅衣輕輕擱在上頭,又拿錦布蓋了,不叫惹上風塵。 當今一揮手,就有校場的師傅領著人呈上好些弓來,問道:“不只林修撰平日里用幾力的弓?” “常用五斗?!?/br> 那師傅心里算了一下笑道:“那得有九力了?!闭f著,從里頭挑出一把來,“試試?!?/br> 當今一聽九力,不禁意有所指地看向自己的四兒子,四王爺見自家父皇看來,刷得一下黑了臉,別過臉去看大言不慚用九力的林瑜。 就見他側身而立,一手執弓,另一只手就這么搭在弓弦上,凝神一拉,弦如滿月。 “好!”邊上的幾個小皇子不由得大聲叫好起來。 四王爺見林瑜放下弓微微點頭,就張口道:“略等一等?!币娫趫龅亩枷蜃约嚎磥?,他示意了一下那武師傅,問道,“可有扳指?!?/br> 眾人都是拿過弓要不就是伺候過的,低頭一瞅林瑜拇指上一彎細細的紅線,在玉白的膚色映襯下格外的刺目。那武師傅忙道:“是小臣疏忽了?!泵γΦ鼐鸵腥苏胰?。 林瑜就道:“快別忙,橫豎不過幾箭,那就這么嬌貴了?”再者,扳指這個東西不像是弓箭,都是自個兒準備的,一時哪里找得來。 顯然當今也知道這個,就道:“今日是朕一時興起,戴權開朕內庫去?!庇值?,“看看誰的手指差不多的,先挪用一刻?!本徒辛骤ど焓謥砜?。 就見一雙玉手纖長、毫無瑕疵,幾個小皇子瞅兩眼,再瞅瞅自己被曬出了顏色的,死活不愿意伸手。偷偷伸著脖子下死勁地盯了幾眼,再轉身比比自己的,好容易年方十一的六皇子遞上一枚翠玉扳指來,一試,正好。 “謝過六皇子?!泵鎸α骤の⒍Y致謝,這六皇子居然直接后退一步,臉上泛起紅暈來,鬧得當今哭笑不得。 “小六太靦腆了一些?!?/br> 一切準備停當,武師傅忙吩咐了五十步豎一靶子、七十步豎一、百步豎一、百五十步豎一,兩百步再豎一,一共五個靶子。 卻見林瑜素手扶弦、閑雅恍若撫琴,凝神張弓、弓開如秋月行天,眾人紛紛跟著屏息,只見箭如流星,不過幾息,五支箭已經全部射了出去。 小宦官們搬著靶子過來一看,果見所有草靶上,箭中紅心,前頭幾個箭身都已經穿透了過去,即便是最后一個,也釘得牢牢的。五支箭在紅心的位置幾乎不差幾分。 “好一個文武雙全的狀元郎?!碑斀駬嵴贫?,親自拿起托盤上的氅衣與林瑜披在肩上,“有臣子如此,何愁我大靖之萬世太平?!?/br> “恭喜父皇!”在一片逢迎之聲中,林瑜由衷地露出一個微笑來。 萬世太平?這個當然是有的。 被好生送回府上,林瑜身后還帶著一連串的賞賜,當今還特特地說了,給林卿尋常使喚的,不需顧忌是否損壞。若是因著賞賜而特特供起來,反而失了他一番愛惜之心。 東西是好東西,不過林瑜也懶得看,一揮手叫收起來了。 沒幾天,果真聽里頭下旨,升林瑜為侍講學士,賜上書房行走。這也是應有之義,誰讓林瑜都已經做了好些日子的試講的活計,翰林院里頭的早就有猜測了。如今不過是稍微提前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事。 便是內閣的幾個大學士看在??旅舻拿孀由弦彩谴蜷_綠燈。一個從五品的侍講學士而已,不值什么的。 倒是上書房行走這個令人側目。不過,這卻只是一個名頭,算不得正式的官職,但憑皇帝高興。若是當皇帝的愿意,就是一個小小的編修都能上書房行走,內閣里的眾人道管不著。 要不是在上書房的這些日子,都在記錄起居注的修撰官的眼皮底子之下,只怕林瑜一個諂媚君上的罪名就跑不了了。 所謂的上書房行走對皇帝來說,只是找一個養眼的人聽聽書而已——原本上書房行走給皇子皇孫們講課的活都被當今給直接無視了。對林瑜來說卻是難得的接觸到整個帝國權利中心的機會,雖然他從來都只是默默的聽,與那個他每次見到幾乎都在奮筆疾書的修撰官一樣。 本來他就對記錄起居注沒什么興趣,是以當初被分去修實錄也覺得無所謂?,F在看見他們幾乎日日筆耕不綴,更是由衷地感謝他們之前的排擠。 現在侍講還能想到哪里講到哪里,如□□撰一般逐一將皇帝的言行記錄下來,還不許有任何的刪減發揮,實在是無趣。 侍講學士與修撰不一樣,已經有了自己的公房。不過,侍講學士常制二人,林瑜是個臨時加塞的,翰林院里頭的吏目原本來問,是不是在公房里頭加一桌,叫林瑜給回絕了。那些個吏目見他自己不愿意麻煩,他們也樂得落個清凈,少做些活。嘴里倒是一水給林瑜道好起來,什么愛惜下屬、什么人又清貴,說什么的都有。林瑜倒不知道他們還有這般恭維的本事,待在這個翰林院里頭真是可惜了。 “懷瑾鎮日里與我們一道待在書庫里頭,也不怕叫人說?”在翰林院里頭,辛宗平不再喚林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