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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的哽咽,聽起來像某種含義不明的嘆息,然后用微微顫抖的手指將我的掌心覆蓋在他額頭上。“糖?!蔽彝鲁鲆粋€字,累得想要立刻休眠。“在這里,”他從床邊的桌面上取來一個裝滿糖漿的玻璃杯,“我叫人運來了幾十上百箱,堆在隔壁房間,各種品牌各種口味都有?!?/br>接連灌下七八杯糖漿后,我終于有了說話的力氣,“特地給我準備的嗎,真是奢侈,可惜我不是蓄電池,沒有能量儲備功能?!?/br>他輕笑道:“沒關系,就算你吃一顆扔一箱,我也不會破產?!?/br>“你會不會破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不立刻離開醫院,我們都會上明天的報紙頭條,我敢打賭大標題一定是‘死而復生!見證現代醫學無法解釋的奇跡’?!?/br>第11章好奇害死貓入夜時分,我回到何遠飛位于洛杉磯的別墅,進門就看見杜衡穿著套白色休閑裝,舒舒服服地斜躺在沙發上看新聞,絲毫沒有被暴力綁架后的心理陰影。“嗨,來看這個,”他頭也不回,把手掌伸出沙發背招了招,示意我們看電視屏幕——那不是電視臺播放的新聞,是一條網絡信息配上一段有些模糊的視頻。“或許這事兒你們已經知道了。有夠匪夷所思吧,那座軍方外勤基地整個兒消失了,連水泥渣都沒剩,原地出現了個深不可測的天坑……政府全面封鎖了這件事,有人剛好用DV拍下了當時的場景后上傳到網絡,雖然只有十幾秒,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他按下暫停鍵,沖過去指著圖像的中心點:“看這里!這是個奇點!就是它引起了重力持續增強,強到超越物質本身承受的極限時,所有物質都向這個點無限坍縮……太漂亮了!一個完美的黑洞!可惜體積太小,蒸發得太快,否則我們的衛星就能拍到世界末日的奇景了?!贬t生得意洋洋地解說,好像那個微黑洞是他的杰作一樣。何遠飛無法置信地盯著屏幕上那段循環播放的視頻,又回頭看了看我,最后捏著眉心低聲感嘆:“你帶給我的心理震撼從不封頂嗎?一個黑洞……天知道下次是什么!親愛的,除了對我,我想你對這個星球都得更溫柔些才行?!?/br>比起另外一些具有侵略性的寄生者來說,我覺得我已經算是溫和派了。當然,偶爾在處理麻煩或情緒波動時,我可能不太控制得住力道。好在這個星球雖然外殼脆弱、質量惡化、文明落后但生命力頗為頑強——這一點倒是跟站在它食物鏈頂端的生物出奇的相像。此時,這群生物中的一個似乎被觸動了神經興奮點,仍在喋喋不休地發表觀后感:“你知道這段視頻上傳后第一個小時的點擊率嗎?超過兩千萬!所有人都在猜測黑洞是怎么形成的。有人說是天降隕石,其中含有某種可以制造奇點的物質,有人說是軍方正在進行的某項秘密實驗……但我更傾向于,某種生物——地球上未知的,或者根本就不是來自地球的某種生物——引發了這個黑暗深淵?!贬t生扶了扶眼鏡,若有所指地望著我,嘴角帶著可疑的微笑,用他慣有的詭異聲調問道:“你覺得呢?”我面不改色地聳聳肩,反應冷淡,“都有可能吧,誰知道?!?/br>何遠飛皺了皺眉,插入到我們的對話中:“杜衡,有那么多閑心管東管西,不如現在就給我解釋清楚:為什么在我修建的實驗室、用我提供的資金、背著我進行國際禁止的克隆技術研究?如果因為一時發瘋,我不介意讓你清醒一點……”面對老板兼青梅竹馬骨節捏得咯咯作響、充滿威脅意味的拳頭,醫生有點不堪回首地瑟縮了一下,立刻避重就輕地岔開了話題:“呃,你也知道,我們這些搞技術研究的,對所研究領域的未知部分總是充滿害死人的好奇心……實際上我覺得這么做對咱倆都有好處,你看,我得到了成就感,而你得到了大舅子,這叫互惠互利——”我估計他再多說一句,黑著臉的何總裁就要把拳頭鑲到他臉上去了。說實話,對于即將發生的暴力事件我非常樂見。可惜的是,手機鈴聲在此時響起,何遠飛深吸口氣,按捺住眼底的簇簇陰火,從口袋里摸出手機。“何總,他醒了,哭個不?!?/br>我聽見線路另一端培林的聲音,伴隨著嬰兒呱呱啼哭的響亮背景。這個少年一貫冷靜的語調中透出幾許罕見的無措。何遠飛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批示:“叫傭人去找個保姆來?!彪S后轉頭咨詢我:“要不要先喂點牛奶?這小東西吵得我耳膜疼?!?/br>鑒于牛奶和人奶的主要成分都是液態蛋白質,我想應該沒有太大區別,于是點頭。他立刻吩咐培林:“冰箱里有牛奶,你去喂……隨便你用什么工具,總之待會兒我過去時他得閉上嘴?!?/br>醫生忍無可忍地叫起來:“牛奶要加熱!要用消毒過的奶瓶和奶嘴!他才三個月大,你們就沒有一點育兒常識嗎……算了,還是我去喂好了,真擔心那些殺手會撬開他的嘴,傻乎乎地把一整盒冰牛奶灌進去!”事實證明,捕獵們并沒有醫生想象得那么缺乏常識和舉止粗暴。當我們走進房間時,嬰兒正在西塞莉的懷中安靜地打著飽嗝。棕紅發色的女人動作輕柔地抱著他,卸去了武器的右手撫摸他的背部,嘴里斷斷續續地哼著不成調的旋律。培林站在她身邊,試探性地伸出一根指頭,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嬰兒柔軟滾圓的臉頰。發現有人進來的瞬間,他若無其事地飛速縮回了手。“我的完美創造,誕生在我手上的杰作!啊,可愛的裴越,我的小寶貝兒~”醫生帶著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詠嘆調上前接過嬰兒,手指在他臉蛋上親昵地刮了一下。然后他的表情僵住了。仔仔細細地從頭頂的毛發看到腳趾頭后,杜衡愕然轉向我們:“他不是裴越!”“當然不是,”何遠飛不以為然地道,“裴越已經死了,無論多少個克隆體都不能取代他本身?!?/br>“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醫生臉色陰沉、呼吸急促地說,“我熟悉裴越的每個細胞,從胚胎成功發育的那一刻起。他出生時的形態,他的眼睛手指,甚至皮膚上的每一條紋路我都了如指掌。而這個——”他憤怒地停頓了一下,“我不知道這個嬰兒是哪兒來的,但他絕對不是我的作品!”這個嬰兒……不是裴越的克隆體?我不得不承認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