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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背影的遠去,舒眉轉過身來,待要查看那道方子,不期然撞見番蓮臉上古怪的表情。 “怎么啦?有什么不妥?”她忍不住問道。 番蓮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舒眉只道她擔心小葡萄的身子,遂沒有計較。 “你 ————以下內容為防盜所設,請明早再來刷新吧———— 舒眉第二天醒來時,天色已然大亮。 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床頭伏著一個人,在旁邊睡著了。從身形上看,她認得出是自己的貼身丫鬟。 舒眉這才將一顆懸起的心放歸原處。 聽到對方鼻息間傳來細細的鼾聲,她想,雨潤定是累極了。 她收回視線,開始閉目養神。 突然,舒眉注意到屋外仿佛有人壓低嗓子,在那兒說著話兒。其中一人的聲音,好似照顧她的施嬤嬤。 “多虧壯士相救,我家小姐才撿回一條命。老奴回頭稟報給老爺,到時他定會登門致謝的?!?/br> “區區舉手之勞,老人家不必放在心上?!币粋€青年男子的聲音客氣道。 “這位蕭兄弟,后來您下水查看沉船的底艙,可曾發現有何不妥的地方?”是齊府派來接她們進京的管事——莫多瑞的聲音。 “不瞞莫大哥,在下從十二歲起,就跟咱們的大當家,在揚子江沿途跑船。昨天風浪雖大,你們??康膮s在岸邊,還跟其它船只在一處。竟然船的底艙也進了水,最后被風浪擊沉了。這等奇事還真是聞所未聞!在下思來想去,只怕里面有些蹊蹺……這是在下從船底找到的……” 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約摸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莫管事的聲音重新響起:“蕭兄弟的意思——是有人在艙底事先做了手腳?不是今天沉船,便會以后航行中出事的?” “不錯,前面五里的地方,有處險要的地方叫虎嘯峽。那里江水湍急,暗礁叢生。我想,有人挑此時在底艙做手腳,必是準備在那兒動手的。只是,沒想到昨晚狂風巨浪,你們的船只提前被沖沉了。這里水面寬闊,反而更容易把人救起來。昨夜雖風高浪急,畢竟在繁華埠口。識水性的船工多。不然,真要到了虎嘯峽,你們想全身而退只怕難了?!?/br> 此話一經出口,其余兩人頓時沒了聲息,顯然都被被唬住了。 本來,他們以為昨晚是運道不好,遇到了意外,一船人跟著落了水。沒曾想到,這惡劣的天氣,反倒讓他們逃過了一劫。 隨后。施嬤嬤和莫管事唏噓不已。 躺在床上聽到這里。舒眉一顆心頓時揪了起來。 昨晚的遭遇。原來并不是意外。 那到底是誰?有什么目的? 是了,她們的船停泊在碼頭過夜,正是做手腳的好時機。若爹爹在這里,他會不會想到對方是何來頭?! 她正在思忖間。床榻邊的雨潤,這時睜開了雙眼。 “小姐,您醒了?有沒有覺得身子不適?奴婢該死,不知不覺竟睡著了……”見自家姑娘睜著眼睛,怔怔地望著帳頂,雨潤一陣欣喜,劈里叭啦自個兒說了一氣。 舒眉強顏歡笑地望向對方,直到她表達完興奮之意,才緩緩開口:“好了。這不沒事了嘛!過來幫我更衣。洗漱一番后,咱們去拜謝救命恩人?!?/br> “小姐,您都知道了?”聽到這話,雨潤頗感意外。 “嗯,剛才聽到一些。你跟我再詳細說說?!?/br> 于是,雨潤將昨晚獲救的情景,還有現在所在位置,一一講與了自家小姐聽。 丫鬟說著說著,舒眉臉色有孝白,仿佛重歷過一遍當時的險境。 外頭的施嬤嬤許是留意里面動靜,跟其余兩位告罪一聲后,便從外間趕了進來。 見到姑娘起身了,她跑過來勸止:“小姐您身子還很虛弱,大夫說了,在床上要多躺兩天,去去寒氣?!?/br> 舒眉搖了搖頭:“嬤嬤莫要擔心,我打小跟爹爹游山玩水,身子骨壯實著呢!您何曾見過舒兒生過什么病來著?!” “姑娘家千萬不能大意,若讓寒氣浸了體,以后有得受了。您還是遵照醫囑,在被窩里多捂捂。老奴這就去廚房里,幫您把姜湯端來,去去濕寒之氣先?!闭f著,她便離開了里屋。 知道拗不過她,舒眉只得躺回被衾。讓雨潤繼續剛才的話題。 “救咱們的,說是漕幫蕭幫主的公子,當時他正好在隔壁船上。見聽咱們這里漏了水,本打算幫莫管事堵洞口的。誰知風浪太大,船沉得快,頃刻間有不少人落了水。他只好帶著漕幫的兄弟們,挨個救起大家?!?/br> 說到這里,雨潤臉皮微紅,嘴唇蠕動了幾下,停了下來。 奇怪地瞟了她一眼,舒眉追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嗎?” 雨潤連忙擺了擺手:“沒什么不對!婢子只是覺得蕭公子,身為漕幫少東家,還親力親為。跳入水中救人時,連半點猶豫都沒有,著實難得?!?/br> 舒眉微微一笑,解釋道:“他們這些江湖幫派,之所以能做大,靠的就是平日行俠仗義。聚攏了人望,才能一呼百應,從者云集。爹爹跟我在廉州時,就遇到過巨鯨幫的大當家,也是這般豪爽仗義的?!?/br> 兩人在屋里感嘆著,沒料到這番話,被尚未走遠的漕幫少幫主——蕭慶卿聽到耳朵里。 把雨潤打發離開補眠去了,舒眉便又躺進了被窩,望著床頂的帳子,開始發呆。 眼前不停閃現昨晚落水時,那驚心動魂的一幕來。直到現在,她都還心有余悸。思來想去,一個疑竇升上腦海。 到底是誰暗中做的手腳? 是沖著文家來的,還是寧國府的仇家? 她曾聽爹爹提過,祖父是在獄中自盡的,生前他曾任過國子監祭酒長達十余年。在地方上時,當過好幾省的學政,門生故吏遍布朝堂。爹爹最后留得性命,遠離京師這是非之地,也多虧那年進京參加春闈的學子,聯名請命的結果。 難不成有人尚未死心,還要趕盡殺絕? 她一個弱質女流,既不能替家族傳宗接代,也沒能耐考取功名,光耀門楣。取她的性命作甚?! 舒眉想得腦仁發疼,最后只得放棄。 午憩起來后,雨潤過來陪她說話,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