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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我為了赴某個男人的約會,在家精心打扮了不說,到了這里還左照右看的,生怕自己哪里不好看。 那時的我和現在的我重疊在一起,兩相對比下,真是可笑,引人發笑。 走出電梯時,我腳下還有些軟,但腳步卻是半點兒沒停。 因為我不允許自己停下。 來到房間前,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咬緊牙,拿出房卡開門走了進去。 像很多次那樣,房間里站著一個男人,頎長的身影靠在窗前,柔軟的光灑落在他的肩頭,他的發上,英俊帥氣不說,還存著幾分靜謐,幾分祥和,好幾次我也免不得被這樣的景象蠱惑。 只是現在再看來,這算什么狗屁靜謐,什么狗屁祥和! 我勾著唇角走過去,站定在他面前,距離他只有幾公分的距離。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我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很好聞,也早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里,我的記憶中。 而那天將我從近乎地獄的地方帶出來的人身上,也是這樣的味道。 我咬著嘴唇笑笑,笑的應該很是刻意,因為擔心一個不留意,笑容就化作扭曲的尖叫,化成引人作嘔的質問。 我抬起頭看向他,看了很久很久,之后才緩緩地,艱難地問出一句:“我是該叫你ian,還是陸敬修?” 第53章 都是假象 男人聽到我的話,似乎有些不太理解,好看的眉毛輕輕皺起,帶著無聲的疑問。 我以前并不喜歡做這種咄咄逼人的事,一方面是不擅長,另外一方面,也沒什么事值得我花費太多的心力去計較。 可這次真的不行啊,這一回,我被人蒙在鼓里耍了個團團轉,跟個傻子蠢蛋無疑,以至于我把事情想明白的那一刻,窘迫憤然到幾乎要唾棄自己。 我見他不說話,便又上前一步,幾乎跟他的身體貼在一起。 而我的眼睛也時時盯著他,望向他深邃無波的瞳眸,一丁一點也不愿放過。 “你不說,那我就替你回答。你是ian,也是陸敬修。你同時用兩個身份跟我接觸,可笑可憐如我,竟然到現在才發現。每次見我的時候,你是不是都在心里笑,想著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笨的女人,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只要稍微留心就能察覺??善揖褪潜缓搜劬σ粯?,還自以為……自以為克制,聰明。你可真是厲害啊,陸敬修,你可真是厲害啊?!?/br> 話說到這一步,再否認也沒什么意義了。 眼前的男人眸色一收,眼瞳中便覆上了一層冷然,整個人也散發出凌人的氣勢和疏離。 就跟我想象中的他一模一樣。 而這應該就是真正的他,一直以來出現在我面前的ian,不過是個由人捏造出來的剪影。他的溫柔,他的呵護,他偶然表現出的羞窘,都是假象。 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現在的心情,像是酸澀的梅子浸入陳年的老醋中,在此基礎上再加上一味苦,再抹上一層辣,混合在一起之后,嗆得人只想流眼淚。 我胡亂地抹了兩下眼睛和鼻子,接著向后退了兩步,跟他拉開距離。 “怎么知道的?”過了一陣子,他終于開口了,語調低平,語氣清冷。 我吸吸鼻子,決定回答他這個問題:“前天晚上我被江崢糾纏住的時候,我找機會撥了個電話,當時我不確定會不會有人接通,就連號碼也沒看清楚。后來過了很久,沒有人來,我以為沒人接到我的電話,幾乎陷入了絕望??稍谀侵?,還是有人來了。他幫我解決掉了江崢那幫人,還走過來抱住我,安慰我說,余清辭,不要怕。從醫院醒過來之后,我找到自己的手機,翻看那天的通話記錄,發現電話是打給ian的,通話時間2分15秒?!?/br> 說到這我特意頓了一下,面前的男人還是那副冷冷清清的神情,并沒有任何動容,但我覺得,他是想我繼續說下去。 好,那我就繼續說。 “我跟ian見面的時候,從來沒有透露過彼此的身份和信息,他甚至從來叫我‘青瓷’,青花瓷的青瓷。但是經過了前天晚上,我就很想問問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全名,你怎么知道我其實是叫余清辭。我很肯定我從來沒有說過,而如果ian真的只是我偶然遇上的炮友,他也絕對無從得知我的身份。所以事實在一定程度上就顯而易見了,我對他確實是一無所知,但他對我卻是了解的,甚至是了如指掌?!?/br> “就憑叫了你一聲名字,你就猜出來了?”他問的有些漫不經心,嘴角輕揚,像是有些輕諷。 我撇開頭,不想看他這樣的表情,因為ian從來不會對我露出這樣的神色。 之后我低低笑了聲,想著事到如今,哪還需要有什么保留,他想知道的話,那我就都告訴他吧。 “當然不是,我又不是什么名偵探,哪能這樣就猜出來?!蔽矣治宋亲?,裝作無所謂地揚揚頭,“那個時候我的頭受傷了,意識有點模糊,但是有人闖進來之后,我突然就清醒過來了。我趴在膝蓋上,眼睛沒看別的地方,耳朵卻很靈敏。當時有很多人說話,也有罵人的,可你說神不神奇,就在那樣的環境下,我居然聽清楚了江崢的一句話?!?/br> 到此,我重新轉過頭看向他,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他說,‘你們不是都已經離婚了嗎?陸敬修,你就算是再有本事,也管不到別人的家事?!瓖樤缜笆且娺^你的,所以那天你一進去,他就認了出來。而南城里面叫陸敬修的人,除了陸家的三公子,我想不出其他人?!?/br> 不只是這些,聯想到以前的種種巧合和陰差陽錯,當時覺得各種匪夷所思的事,現在再一想,卻是無比合理,又無比契合。 特別是那一回,我已經去到了陸家晚宴的現場,準備找到陸敬修,向他請求幫忙??墒呛髞韰s被一個奇怪的電話給叫走了,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之后,卻發現出車禍的人根本不是ian,事后問起他,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手機丟了。 這當中有多少破綻,但凡我當時能多個心眼去查證一下,就不會從頭到尾被人蒙蔽至此。 所以啊,此時我氣是氣,恨是恨,但我最氣恨的人其實是我自己。 到底是多蠢笨才會把自己置于這樣的境地。 有時候我還埋怨命運的不公,但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不是上天沒給我機會,是我分辨不出來,是我沒擺正自己的心。 我又向后退了幾步,腳下不穩,一個踉蹌便坐在了床上。 那人還站在原地,我沒看向他,所以也不知道他是否在看我。 而我猜,他現在心里肯定在看我的笑話。 笑我這樣一個女人,明明什么都沒有,卻還不承認,死扛著不愿意讓人看到自己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