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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必防我,左右咱們以后就見不到了?!?/br> 那語氣懷著絲絲溫柔的惡意,軟軟的纏在男人心上。 起風了。 那羽織暗紗輕輕劃過粗糙的門檻,馬進良看著那離去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嘴角。 外面黃沙漫天,客棧里也有些昏暗。 吳裙點著燭臺從廚房里拿了壺茶水輕輕泡開。 茶香清冽,客棧里也留有余香。 錦衣美人低著頭輕輕嗅了口,纖弱雪白的脖頸微微彎下,竟比這燭火還要搖曳動人。 披著黑色鶴麾的青年左手輕叩著碧綠的扳指,半闔著眼無端有些冷異。 她泡茶的手法很細致。 點頭落水婉轉的像幅畫兒,那樣柔弱的姑娘便連江南也少見。 茶已泡好了,吳裙彎了彎眸子,將燒了青竹花紋的那杯遞給倚在門檻的青年。 雨化田并未喝。 他只是慵懶地仰頭靠在門邊,茶杯被扳指磨的刺耳,連角上的青竹花紋也磕磕絆絆。 那修長柔冷的手指輕輕轉動著。 煞是好看。 吳裙歪頭瞧著,沙漠一入夜氣溫便冷了下來,那原本還guntang的茶水此刻已是溫涼。 穿著飛魚服的男人微微回過頭來,袖間暗青金紋莫名有些沉冷。 吳裙神色微怔,輕輕將手指張開,任由他將茶水倒在手上。 那水溫溫的倒也舒服,她抬頭看了容色孤昳的男人,笑道: “干凈了?” 雨化田搖了搖頭:“不干凈?!?/br> 他說這話時聲音有些冷,慵懶的語調里覆了層寒意。 吳裙眨了眨眼,看著他拿起桌上茶壺緩緩倒下。 溫熱的水流滑過指尖,帶了些癢意。 異瞳美人彎了彎眸子,竟是笑了起來。 那雙金藍水瞳在燭火下軟的讓人心也化了。 “我沒有讓他摸我?!?/br> 她輕聲道。 雨化田拿著茶壺的手微頓,又漫不經心的笑了笑: “可你碰了他?!?/br> 他握住那雪白纖弱的手指一一洗過,直到那孱弱透明的手上微微有些泛紅。 “疼?!?/br> 吳裙縮了縮手,青澀的脈絡浮在手背上竟有些曖昧。 茶壺中的水終于流盡了,屋子里茶香蔓延。 那側臉冷異慵懶的男人輕輕執起美人手指嗅了嗅,語氣有些感慨:“真香?!?/br> 她指尖盡是茶香味,愈加柔軟動人。 這屋子里靜靜地,似連風沙之聲也聽不真切。 吳裙看著雨化田微微彎了彎唇角: “你說他會死嗎?” 她語氣天真柔軟,那雙貓瞳兒里卻只有好奇。 雨化田半闔著眼微嘆了口氣,碧玉扳指映著袖口的飛魚暗紋讓人心中一凜: “也許會?!?/br> 他淡淡道。 這話模棱兩可,錦衣美人長睫顫了顫,那雙金藍異瞳彎成了月牙,柔軟無辜: “你是故意的?” 雨化田輕笑了聲。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從袖口拿了個盒子給她。 那盒子很精致,檀木云花,聞著也有股香味兒。 吳裙看了他一眼輕輕打開,那盒子里竟是兩顆成色極好的珍珠。 珠色潤澤,看起來可愛的很。 沒有女人不喜歡華服珠寶,吳裙彎了彎眸子,輕輕拿起在指尖把玩兒。 “喜歡么?” 雨化田淡淡問。 異瞳美人點了點頭,她烏發如羽輕輕地披散在肩頭,分明是不施粉黛的模樣,卻美的動人心魄。 雨化田目光微頓,他看了那雪白細膩的耳珠一眼,忽然道:“過來?!?/br> 吳裙不明所以,卻見他從錦衣上抽出一絲金線來。 那明潤的珍珠被內力穿透,金絲順著小孔滑過,慢慢凝成了彎勾兒。 原本只能把玩兒的珍珠,此刻竟成了耳墜。 吳裙眼睛亮了亮,已是歡喜極了。 那穿著暗青飛魚服的年輕廠督微微俯身,孤昳容貌凜冽的不近人情。 可他的動作又很溫柔。 那微涼的指尖輕拂過耳珠,吳裙靜靜斂下眉眼,雪白細膩的脖頸上慢慢浮了層粉色。 她閉著眼羞澀的樣子美極了,像朵柔弱的水仙。 雨化田輕笑一聲,慢慢抬起美人下頜。 雪色珍珠映著鴉羽烏發愈顯動人。 吳裙長睫輕輕顫了顫,慢慢睜開眼。 那雙金藍異瞳只映出了一人身影。 她看著男人眼中水霧朦朧,看著柔軟羞怯。 雨化田眸色漸深,緩緩低頭親了親那貓瞳兒: “真漂亮?!?/br> 第98章 黑風沙兇猛, 進去的人果然都沒了消息。 馬進良也不例外。 他進沙漠的第二天便失去了蹤跡。 二樓窗前,雨化田輕叩著左手扳指,微微瞇了瞇眼。 黑沙暴肆意時間一日比一日長,若真繼續等下去恐怕趙懷安等人早已逃了。 “督主?!?/br> 暗處忽然出現一道人影, 靜靜跪在地上。 他手中還拿著半片藍布。 那藍布是馬進良遮眼所用,布料在這沙漠中絕對尋不到第二片相同的來。 可如今那藍布卻出現在了小鎮外的沙丘上。 年輕廠衛低著頭將手中藍布呈上,上面血跡染的暗沉。 雨化田只看了眼便丟在了一邊。 攏著暗青袖口淡淡抬眼:“黑風沙不足至此,想必是碰見了其他人?!?/br> 馬進良武功不低, 有能力傷了他的人除非武功極高, 再有便是對沙漠地勢極為熟悉了。 無論是哪一種, 都是潛在的風險。 這客棧里靜靜地, 澆了水的依米花枝葉滴滴答答,在停息的風沙中格外醒目。 披著黑色鶴麾的男人半闔著眼,看向遠處沙丘。 眸中神色不明。 年輕廠衛后頸漸漸被汗打濕, 過了很久才聽雨化田淡淡道: “明日進沙漠?!?/br> 他負手看著窗外,側面的弧度帶著慵懶的殺意。 暗衛打了個寒顫,緩緩消失在了客棧中。 大漠里: 風里刀咳了口血,在背后刀光閃現時連忙鉆入沙道里。 這方圓百里的黃沙下密道無數, 誰也不知道下一步踩入的是土地還是陷井。 馬進良瞇了瞇眼,捏著刀柄的手卻緊了緊。 他已經受了傷,蒙在眼睛上的藍布不知蹤,鮮血順著錦衣緩緩滴下。 左側似有風聲傳來。 獨眼男人微微轉過身去, 卻空無一物。 忽然一條沙蟒自身后躥出。那蛇的速度很快, 血盆大口狠狠咬上男人肩頭。 獠牙入骨的滋味很疼, 馬進良微微皺眉,半邊肩膀卻已經麻痹了。 那蛇的毒性很強。 男人心下一狠,彎刀反手便刺入蟒蛇眼中。 蟒蛇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