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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改過自新。解雇這批人的處理結果沒掀起太大風浪,畢竟絕大部分人還是愿意用自己的汗水換取更好的生活的。農場里最低工資標準每月就有12個銀幣,在城里可找不到這么好的活兒。新雇工進入看似沒帶來什么沖擊,可現在擠擠攘攘住了小四千人的農場,其麻煩永遠比付友光想到的要多。在六月來臨之前,就發生了一起新老員工沖突導致的血案。辦公樓已經新建了兩座,命名為辦公樓二號和三號。一號辦公樓里進駐的是幾家公營企業,比如1樓是薇薇安、蘿絲、妮娜女士,2樓劃分給了薩琳娜的農業公司、雷恩工程隊、養殖公司、賓利肥料公司,二號辦公樓付友光預留給了公營企業,作為私營單位的地精磚廠和建筑公司各在三號辦公樓分配到了一間辦公司。重要的辦公樓滿足了目前的需要后,約翰建筑公司接下來的任務是重建食堂和豆制品公司的廠棚。在公用建筑完工之前,員工宿舍必須排后——伯爵大人和夫人們就還住著老舊的石屋呢,在這上面沒什么好挑剔的。這樣一來,大量的工人就必須住在帳篷里?;祀s居住的情況下衛生必須特別注意,無論新老員工都得花些精力在內務上,農場里的布告板上就張貼著每三日各工作組必須檢查衛生的布告。組頭們會組織自己組里的員工定期到河邊洗浴,這貌似沒什么問題,但在五月下旬的一天,這種強制性的集體沐浴卻間接地引發了一件令人發指的案件。引發事端的是隸屬于農業公司里的一個小組。這個小組由六名原農奴和四名新雇工組成。雖然干著一樣的活兒拿著一樣的薪水,但來自城里的新雇工們,在漸漸熟悉了農場體制后,卻漸漸地對原農奴的老員工表現出不滿來——整天被出身農奴的家伙呼來喝去,沐個浴還要被嫌棄頭發沒洗干凈、腳上的泥沒搓干凈,太讓他們身為城里人的自尊心受傷了。再說了,隔個幾天就沐浴是那些老爺們的講究,在農田里和泥巴打交道的泥腿子懂得什么?不過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在他們新雇工面前擺威風罷了。這四名員工很快抱團,互相發泄對農奴出身的組頭的不滿,并互相催化了彼此的仇視情緒。在五月二十六日這一天,收工后組頭招呼組員去河邊清洗時,有一名新雇工借口忘記拿換洗的衣服,獨自轉回了農場里。這名新雇工沒有去屬于他們的扎營地,而是偷偷跑到了組頭的家里——也就是原農場危房區,一間麥稈混合泥土搭起來的泥屋。組頭的妻子在豆制品公司工作,別人收工的時候正是她最忙的時候。此刻在家里的,只有組頭十三歲的女兒。存心報復組頭的這名新雇工并沒有因為女孩兒的瘦小心存憐憫,殘忍地對她施行了暴行。女孩兒痛苦的慘叫很快驚動了附近的人家,幾名員工按住了這名新雇工,送到了薩琳娜女士的面前。面對薩琳娜女士的怒火,這名新雇工不但沒有表現出懊悔,反而有些洋洋得意:“我會娶她的,我還沒有結婚,她將是我的第一妻子?!?/br>這世界沒什么婦女保護法,或者說,這世界的法律更像是貴族階級的特權說明書。被強|暴的女性,如果犯人愿意娶她,娘家還能省下一筆嫁妝。薩琳娜女士皺眉不語。這種習俗在人類世界很常見,但她總覺得不是味道。于是,薩琳娜女士選擇了征詢伯爵大人的意見。正在自己房間里寫文件的付友光,聽到薩琳娜幾句話說完了這件事兒后,第一個反應是不敢相信。他嘴上說著無神論,但心里對于自己能夠干出收獲人民信仰之力的事兒還是很得意的,看,哥們兒干得其實還不錯。無知所以愚昧,愚昧所以野蠻。付友光對于所謂的窮人善良論調是不相信的,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吃不飽穿不暖的人能善良到哪去?能知禮到哪去?所以他從一開始就大把撒錢,進來的人不管怎么說衣服管暖,吃的管飽,再來就是繁重的工作和高出平均水準的薪水,潛移默化地在人們的潛意識里培養勞動致富的觀點。努力,努力,再努力,明天會更好。付友光相信肯勞動的人如果能從勞動中得利,能有一個組織成為勞動者的庇佑、保護他們通過勞動獲得的財富,那么即使他沒法兒在這個世界搞思想革新,仍舊能讓時間慢慢誘導人們懂的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仍舊是能用勞動創造財富的大量勞動人民,不是那些高高在上不勞而獲的所謂貴族。“……是我天真了嗎,西格……”員工之間用舊有習俗欺壓對方,這種打擊給了付友光當頭一棒,他一時間有些失神,無措地用母語呢喃著,“連底層的城市居民都要對農奴抱持優越感、抱持階級意識、抱持對立……讓他們富裕了又有什么用呢?人民自己就要互相歧視,互相欺壓,我再為他們創造自力更生的條件又有什么用?”薩琳娜猛地悟住嘴,把一聲尖叫咽回了喉嚨里。伯爵大人雖然偶爾會像以前那樣擺出冷淡姿態,但多數時候是微笑的、是熱情的、是充滿活力的……可是,眼前的伯爵大人,為什么忽然間如此的——絕望?!付友光瞪著桌上廢了他好幾天的功夫寫成的,忽然好一陣膩味,他不是三分鐘熱度的人,但這種突然而來的沖擊還是讓他有種想要放棄的沖動。“……喂?你這家伙搞什么?”伯爵大人體內,西格隱約覺得不妙,這種心悸的感覺是怎么回事?這混蛋失落的情緒怎么連自己都受到了影響?西格的聲音驚醒了陷入自我迷惘的付友光,意識到自己的消沉,悚然警醒的他“啪”地一聲給了自己一巴掌,狠狠地罵了自己幾句:“嗎的,最近做事太一帆風順了嗎?一點小波折就要死要活,這種程度就開始自滿的話,我特么還做個球!”“誒……”伯爵大人一直在用陌生的語言自言自語,失落了幾秒鐘后又回復滿血,讓薩琳娜女士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而伯爵大人體內,吃痛的西格已經在發火了:“你這混蛋!不要忘記了我也在??!”“抱歉,西格?!备队压庥闷胀ㄔ捳f了一句,目光炯炯看向薩琳娜,“想要娶她免罪嗎?我真想知道這么便宜的好事兒是哪個混蛋提倡的。受害的女孩兒怎么樣?送去賓利那看了嗎?”“……呃,對不起……我沒問?!彼_琳娜低下頭。“你沒有處理這種事兒的經驗,不能怪你。我們先去看看受害者。無論如何,她的身體最重要?!备队压獠涞匾幌抡酒饋?,抓過工作服外套急匆匆地往外走。對自己的消沉過去后,現在的他滿胸怒火,他倒是沒有以救世主的心態要求別人都對他心存感激,但最起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