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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但是,黑暗族這種東西,你無論如何也不該放到村子里來?!?/br> 戊涯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顫音:“村長,看在他還是一個孩子的份上,您能不能放過他,就算把他丟到村子外面也好?” “然后讓他長大了,再帶著一群黑暗族回到村子里來?”村長的語調在這時才終于有了一絲起伏,然后就再一次回歸到那種做作的平靜:“戊涯,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br> 村長拎著不斷掙扎的幻生離開了。在幻生看見戊涯的最后一眼里,戊涯正被村民逼回到那間幻生呆了七年的草屋。 村長回到村子中央的祭臺旁邊,抬頭看著那簡陋的石頭祭臺,良久不語。旁邊的一個村民湊上前去,問:“這個黑暗族該怎么辦?” 村長轉過頭來,冷漠地俯視著狼狽的幻生?;蒙莺莸氐闪舜彘L一眼。村長又轉回去繼續觀賞祭臺,良久說出四個字:“焚之,祭西圣?!?/br> 是夜,幻生被綁在祭臺上,艱難地扭動著肢體。祭臺的周圍是不斷地走來走去的村民,他們堆起柴火和稻草,澆上引燃的鮫油。 幻生這個時候有一點點害怕了,他努力朝村子的西邊看去,內心不斷期待著戊涯可以出現,殺死這些怪物,將自己救出來。他想,如果自己得救了,一定會好好聽話的,甚至可以在草屋里再呆七十年,不,七百年。 然而,戊涯一直沒來。 突然,一個聲音從下面的黑暗處傳上來,傳到了幻生的耳中:“祭祀開始,點火!” 有了鮫油的助燃,火苗幾下就竄到了幻生的眼前。有那么一會兒,幻生只知道自己在劇烈的掙扎,卻沒有痛感。但是很快痛感就傳到了他的大腦?;蒙膾暝呀洸辉偈且粋€正常人所能做出來的了,他開始放聲尖叫,你很難想象那種聲音是有生命的東西發出來的。 幻生在劇痛中徹底昏過去之前又一次看向了西方,卻見那里的天空也被火光染紅了。 神落今晚燃起了兩堆火,但是卻只燒死了一個人。 幻生在漆黑的祭臺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他發現自己被鎖在一個鐵籠中,周圍圍著村長和另外幾個村民。 見他醒過來,村長走上前來,踢了踢籠子,語氣平靜溫和:“我們討論了一下,發現你可能是不會被燒死的。所以,可能的話,以后每個月我們都會來這樣一場祭祀?!?/br> 從此以后,幻生就被關在了這個祭臺上的籠子里,開始十幾個月,除了每個月的祭祀之外,從來不會有人靠近這個籠子。于是村民們發現,這個黑暗族除了不會被燒死,還不會被餓死、渴死、或是凍死。 那一日,幽塵攜好友清劍路過此地,清劍看見祭臺上傷痕累累,沒有生機的小幻生,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 幽塵倒是很想得開地說:“你知道嗎?聽說這個祭臺祭祀的是我?!?/br> 清劍轉過頭悲傷地看著幽塵:“走吧,別看了?!?/br> 幽塵無所謂地笑笑,轉身跟著清劍離開了。 事情發生轉變是在一個秋天的夜晚。神落春天播種的谷物獲得了豐收,打獵的獵人也在這天前帶回了豐富的獵物,于是這一天晚上,神落舉辦了一場宴會。 快到半夜的時候,幾個似醉非醉的村民聚在一起看著祭臺上的籠子,說了些意味不明的話,然后三三兩兩地朝這里聚攏過來。 他們將籠子打開,將半死不活的幻生拖了出來...... ——【為了社會的文明和諧和這篇文章能過審,中間的和劇情無太大關系的情節請自行想象!】—— 很久以后,幻生回想起這一晚的事情,卻只能想起自己瀕死的尖叫聲。 作者有話要說: 被寵壞的熊孩子就是這樣,不讓他們去哪兒,偏去哪兒......(煙) ☆、清劍那錯亂的時間線 因為不會死,所以就必須想辦法活下去。 幻生就在這樣一個畸形的環境下活了下來,并漸漸長大,最后甚至適應了這個畸形的環境。 在這個過程中,大陸西方流傳開了這樣一個傳說:有一個總是穿著一身白色斗篷的強大神靈,擁有著絕對不會出錯的預言能力。 因為每一個神族首領都想知道自己將帶領臣民走向何處,所以這個神靈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成為座上賓。 但其實這個神靈很少說話,你問他十句話,他才會避重就輕地回答一句。 其實這完全是可以被理解的,因為他總不能告訴這些首領,“對不起,你將和大多數人一樣死在不久的將來......”好吧,我承認這是個笑話。 神落在這幾年發展得很好——反正海天交界破了,這里也受不到多大波及,而且幽塵也非常淡定地忍住了沒有找他們麻煩。 他們有一天也終于有資格請到這位預言之神了。但他們絕對想不到這個神靈本來就是奔著他們來的。 在清劍的時間里,他很早就知道自己會來到這個村子。 清劍的第一天—— 午夜剛過,清劍讓回溯旅館強大的因果律系統把自己送到“應該去的地方”,然后他就到了神落這個小村子。剛開始他是懵逼的,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兒,應該做什么,而這往往就是他每一天開始時的常見心情寫照。 最后他通過客房的窗子看見了那個骯臟的祭壇,對上了一雙直勾勾看向這個窗戶的眼睛。 說實話,清劍一開始被嚇了一跳,因為在他的時間線當中,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過無境幻生了,而這樣把自己的病態毫不掩飾地展露出來的幻生,他更是第一次看見。 清劍想了想,回想起無境幻生說過,是自己救了他。那么也許現在就應該走這個“救人”的劇情? 他這么想著,就瞬移到窗外的那個祭臺上。 這下子他就真的算是和這個時間段的幻生打過照面了,他端詳著眼前這個和里世界來的怪物長得差不了多少的少年,他瘦骨嶙峋,皮膚蠟黃,頭發枯燥。但同時又皮膚慘白,面容陰柔。他身上帶著一種和鬼魅一樣的氣質,不諳世事的天真和沉迷□□的魅惑,這種氣質勾人心魄,甚至可以讓人忽略他畸形的外表。這個少年臉上的肌rou沒有絲毫移動,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清劍,就把喜樂哀怒懼表達了個遍。 清劍不由自主地屛住了呼吸。最后他不得不先移開了目光,才能用劍把籠子上的鎖劈開。 然而籠內的人卻許久都沒有動。清劍轉過頭才發現幻生的目光仍是直勾勾的,但是這回卻是盯到了地上的鎖上。 清劍嘆了一口氣,收劍轉身離開。 他知道幻生在他背后看著他,但是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