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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申:“你是誰?” 司機只是一心一意的開著車,至始至終沒發一言回答他的話。 車開的越來越快,車里彌漫的氣氛也越來越詭異,車的副駕駛上放了東西,幸村精市坐在車的后座,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出任何阻止,他也不可能像電影里那樣,打開車門跳下去,時速表已經到了每小時將近一百邁,他是個人又不是美國隊長,真的這么跳下去的話絕對會變成殘廢。 窗外的景色飛快的后退,城市的燈光越來越暗,只能看見零星的燈火,那是住宅區里冒出來的,在暗夜里飛快的閃過,像一抹鬼火。 幸村精市一把扣住開車人的肩膀:“喂,這可不是開向醫院的路,你到底是誰?想把我帶到哪里去?” 之前因為心情迷茫,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不對,現在幸村精市一冷靜很快就發現了很多地方有古怪。 最開始接的電話是父親打回來的,對方說mama親自回來接,可是最后回來的卻是父親,中途為什么忽然變卦——他現在也確定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認識的人! 接二連三的質問也好,兇狠的氣勢也好,對方都無動于衷,仿佛幸村精市不過是個擺設。 幸村精市的手勁奇大,一般人被這么扣住肩膀起碼要痛的哼一聲,可是開車的男人依然無知無覺,他也不能真的把男人的手揮開,現在時速這么快,如果把他的手撥開方向盤失控最后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感覺手里握著的根本不是人的肩膀,而是一塊鐵,或者像一塊其他什么的硬物,質感硬邦邦的,無論怎么用力,痛的好像只有他。 幸村精市臉色一僵,車內昏黃的燈光模糊了人的五官,他依稀的看見這個男人的眉眼精致無比,像女兒節的娃娃,每一筆都是精描細繪出來的,連嘴也是細心繪好的。 但卻不像個人。 這僵持之間,車子已經駛出了市區外,車子后面有車大燈照過來,幸村精市連忙向后看,有一輛車子緊隨其后的開了過來,刺眼的遠光燈里看不清車牌號,但是車子的款式竟然和現在坐的這輛一模一樣。 他知道自己現在算是跑不了了,所以要想一切辦法從車里脫身,欺騙他的明顯不是人類,人類的男人不可能擁有這么奇怪的身體。 平時看恐怖片再怎么鎮定那也是恐怖片,幸村精市可以告訴自己那都是假的,鬼怪是演出來的,他毫不留情的用力擰了一下臉,發現痛感真真實實。 現在無論如何都欺騙不了自己了,這并不是夢,他必須想辦法逃出去,否則結果絕對不容樂觀。 車窗似乎被什么東西敲打著,啪啪的響個不停,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這輛車好像被裹進了一團墨水里,車窗的外面印出一個手掌印,雪白雪白,輪廓清晰的整個映了上來,手掌心沒有一絲血色,像冰凍過的rou制品。 幸村精市的心從未跳的這么厲害,就連得知自己有可能再也打不了網球的時候那也只是感到絕望,但并不像現在這樣全身的毛孔張開,渾身流淌的血液冰涼刺骨,雞皮疙瘩都起來。 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拍著車窗,最初是輕輕的拍,仿佛客人問主人能不能進門。 良久沒有得到答復,那只手越拍越快,最后整個車內都響起了砰砰的聲音。 砰砰砰! 前面坐著陌生的人,也有可能不是人,可是車窗外的這個東西更不用提,現在沒得選擇也沒辦法選擇。 幸村精市臉色蒼白的伸手按下按鈕,鎖住車窗。 駕駛座上坐著的人似乎笑了,它簡筆畫似的嘴一筆勾勒而成,微不可察的向上挑了挑,幸村精市手中緊攥著自己的衣服,把嶄新的衣服捏出了一道道的褶子。 車速越來越快,車窗外那只蒼白的手很快就快被甩開,它不死心的摳住結實的車窗,五個指頭尖尖的指甲用力抓在車窗上,可是抵不過這車速只能一寸一寸的后挪,在玻璃上發出刺耳的尖叫,像粉筆的石灰比例不對導致在黑板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讓人整個神經都緊繃起來。 “停車!停車!” 車子依舊飛速的行駛在馬路上。 哪怕知道不會有什么作用,幸村精市不放棄的厲聲呵斥,剛才那一瞬間,他已經看清楚了后座跟過來的車牌號是自己家的車子。 估計車上坐的人就是mama,幸村精市心下稍微安慰,他用力的錘著自己的腿腳,讓血液重新在身體里流動,現在必須做好全面的準備,做好應付各種可能的準備。 他連像普通女生尖叫一聲昏過去的權利都沒有,恐懼如同一桶冰水從頭至腳澆下,讓大腦更冷徹也讓思路更加清晰,感知也變得靈敏起來。 沒有任何退路,這輛車竟然把遠光燈和近光燈全部熄滅了,完完全全的在黑暗中行駛,看不見一點路。這么開車前面就算是萬丈深淵也不知道。 冷靜,現在必須冷靜下來。 幸村精市閉上眼感覺。根據車的行進方向他推測現在行駛的大概是一段盤山公路,根據之前的線索……他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熟。 一直跟在車后的車響起了喇叭,似乎在警告著讓它停下來。 兩輛車中間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這種公路上開車如果隔得太近,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危險。 幸村精市忽然渾身冒出了冷汗,如果剛才在車窗上拍打的那只手沒有跟上車速落了下去會不會停到后面那輛車上? 可是眼看家里那輛車也跟了過來,看這樣子大概是沒有出什么事了。 幸村精市的心還是跳個不停,他做什么事都有一股直覺,立海大三連霸之后唯一的那次失敗他在手術臺上也是有所感覺的。 可到底會發生什么事情他也說不清楚,后面那輛車里坐著的應該是母親,幸村精市也不知道這輛車到底要開多久,簡直像一個噩夢,他低咒了一聲,簡直像一個沒辦法醒過來的噩夢。 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這輛車子終于停了下來,明明剛才還在車里,幸村精市茫然的揪起地上一把草,回頭看那輛車已經不見了。他身邊站著一個男人,在黑暗中沒有任何強光的刺激下,幸村精市的瞳孔驟然放大,男人的腳上穿著一雙軍鞋,和照片上幾乎一樣的軍鞋。 尾隨著那輛車也跟著停下來,幾乎還沒停穩車門就立刻被打開,從車上下來一個女人:“精市!你沒事吧?” 眼看女人想過來,幸村精市大聲阻止:“不要過來!” 這個地方他果然來過,好像就是白天晴子拍照經過的地方,因為人很少,地點又看著陰森森的,所以兩個人都沒久留,幸村精市記得這里好像是……公墓? 他不可置信的轉過頭,在樸素的門后,依稀能看見黑暗里一塊又一塊的墓碑。 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來,幸村精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