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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線撤退時,忽然聽到有人躲在一邊低聲抽泣。當時楊煊握著槍指過去,發現是那個大學生,那人也聽到了腳步聲,抬起頭驚恐地看著他。撤退和匯合工作十分緊急,電光石火之間,楊煊來不及多想,收了槍,放了他一馬。事后再想起來,當時放了他的真正原因,并不是這人不在主力頭目的抓捕名單上,也不是心軟地考慮到他并無威脅,只是因為那雙哭過的眼睛跟記憶中的某一瞬間像極了。現在細究起來,那時一念之間做出的選擇,應該算作瀆職。楊煊的手指在電腦上敲了幾下,然后拿起倒扣在桌上的手機,撥了尤欣的號碼,那邊接通了,他問:“你記不記得當時我做臥底的時候,曾經讓你們查過一個人?”“啊……那個,叫什么來著,張……”“張楷?!?/br>“啊對!當時查過之后不是說沒問題么,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后來就沒再管他啊?!?/br>“當時沒問題,不代表后來也沒問題?!?/br>“也是,這個案子跟他有關系?”“不確定,但直覺應該是,那人的身高和走路的姿勢,有點像監控拍到的這個人?!睏铎訉⒐P記本電腦拿起來放到一旁,后背靠到沙發椅背上,“當時查的資料還能找到么?”“夠嗆的……都這么多年了,他又不算那時候的重點關注對象。不過知道叫張楷就好辦了,在系統里可以搜出來資料?!?/br>“嗯?!?/br>“對了隊長,”尤欣有些好奇地問,“當時你為什么要讓我們查這個人???”楊煊頓了幾秒才說:“因為覺得他跟蔣宇良之間,很有可能是同性戀人的關系?!?/br>“哈?”尤欣笑了一聲,“隊長,你也太敏銳了吧,這都能看出來?”“你來當臥底,”楊煊平淡地說,“你也能看出來?!?/br>“好吧,但你也太淡定了,這么勁爆的消息,當時居然都不和我們說,同性戀人哎……”“行了,快去查吧?!睏铎哟驍嗨?。第九十二章那支過了期的口紅讓湯君赫內心產生了極大的波動,當天中午他吃過午飯,去了附近的商場專柜。柜臺小姐熱情地給他推薦最新流行的口紅色號,他也不做比較,全都買了下來,之后又買了一整套化妝品,拎去湯小年的病房。湯小年已經醒了過來,但卻吃不進任何東西,只能靠輸營養液維持著身體的各項機能。“買了什么?”湯小年看向他手中的紙袋問。湯君赫扶著湯小年的后背,讓她倚著枕頭坐起來,然后把那個紙袋放到她懷里。湯小年低著頭,用那只插滿了針的枯瘦的右手伸進袋子里,打開最大的那個盒子,看到了豎著插在那上面的幾支口紅。她愣了一下,隨即神情不自然道:“買這個做什么?!?/br>“現在不都化妝么?”湯君赫低頭看病歷本,不動聲色地說,“化了妝,氣色會顯得好一點?!?/br>他語氣平淡,聽來理所當然,湯小年便沒再說什么,抱著那袋化妝品,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過了一會兒才有些出神地說:“我20歲那年去逛商場,柜臺的小姐給我化了個淡妝,我那時候沒錢,什么也沒買就出來了。走到街上,有個30多歲的男人朝我走過來,說他是星探,問我想不想去演戲?!?/br>十年前湯小年說過很多遍這件事,湯君赫也聽過很多遍,但以往他從沒有給過回應,這次卻問:“那時候你說什么?”“我啊……”湯小年干瘦的臉上露出些笑意,“我拍了拍肚子說,我得生小孩呀。你那個時候才兩個月呢,誰也看不出我懷孕了?!?/br>湯君赫放下手中的病歷本,難得附和道:“你要是不生下我,說不定就能做明星了?!?/br>“對啊……不過,那也說不準,”湯小年說,“誰知道那個人是不是騙子?!?/br>護士這時進來給湯小年換藥,湯小年又躺下來,垂著眼皮看湯君赫:“昨晚怎么又喝酒了?”湯君赫站起來,目光落在湯小年遍布著針孔的手背上:“跟朋友聚會,大家都喝了?!?/br>“麥澤昨晚怎么沒跟你一起過來?不是他送你過來?”湯君赫眼睛也不眨一下地撒謊:“他今天還有演出,昨晚早早回家了?!?/br>“丁黎呢?好久沒見他過來了?!?/br>“丁黎跟女朋友快結婚了?!?/br>“蔣正朔也大半年沒見了?!睖∧臧阉髮W寢室的室友們問了個遍。湯君赫淡淡道:“他也天天做手術,哪有時間經常過來?!?/br>湯小年眼睛無神地看著眼前的空氣,半晌嘆了口氣,閉上眼睛說:“你看丁黎多好啊,有女朋友陪著,晚上回去還能說個話?!?/br>“這種事情都要看緣分的?!睖照f。護士扎好針,直起身,帶著笑意說:“原來湯醫生也會被催婚啊。阿姨,湯醫生不是有哥哥嗎?湯醫生的哥哥最近經常過來接他下班呢,家里有個兄弟姐妹,可是比戀人靠譜多了?!?/br>湯小年隨之睜開眼睛,目光看向湯君赫。湯君赫的睫毛顫了一下,偏過臉,避開她的眼神說:“沒有經常,只是偶爾過來拿藥,恰好碰見而已?!?/br>聽他這樣說,護士有些意外地扭頭看過來,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么。自打那晚搶救過來之后,湯小年的身體開始每況愈下。跟所有的癌癥患者一樣,一旦器官出現衰竭的預兆,病人的生命就會如同一根綴著重物、顫顫巍巍的細線,等待著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楊煊還是每晚開車到醫院樓下,湯君赫不知道他是幾點過來的,等了多久。醫院到小區的路程不遠,如若恰好遇到綠燈,整段車程不過幾分鐘而已,有時候他們連一句話都沒說上,湯君赫就下車了。湯小年又一次做化療的那一晚,湯君赫坐到車上,等紅燈的時候開口道:“其實你不用每天過來接我?!?/br>楊煊先是沒說話,重新開動車子的時候才說:“這也是我的工作?!?/br>哦,工作。湯君赫想起楊煊幾天前低笑的那一聲。事實上他有百般辯駁的語言可以說,譬如你還沒有正式入職,這個時候算什么工作?再譬如這點稀松平常的護送工作,也需要你一個堂堂的昔日隊長來做?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說到底,還是怕楊煊真的不來了。十年前的楊煊可以說走就走,十年后當然也可以說不來就不來?;蛟S念念不忘的只有他自己而已。隨著湯小年的病情持續惡化,湯君赫的焦慮癥狀也開始加重,某一晚上,在服下三片安眠藥卻只進入了不到三小時的淺睡眠后,他意識到自己的精神問題可能又有復發的趨勢。再這樣下去,他根本就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