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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有些萎靡,沒甚精神地提著食盒跟在寶茹后頭??粗鴮毴闾嶂侵淮蠛能洺犸L箏因著寶茹步履輕快,一漾一漾的,似要飛起來一般,只得心中好笑寶茹還是小孩子一樣。 兩人才出了巷子,走了幾步,要往車馬行去——畢竟家里人不能知道,那么就不能帶自家車夫了,否則豈不是露餡。寶茹是假稱有同學來接的,所以不用家里的車??墒沁€沒到車馬行,只到了路口就有一個趕車把式攔住了兩人。 “是不是紙札巷子姚家的?有個叫鄭卓的哥兒給訂了馬車,說是要去城外!” 寶茹與小吉祥對視了一眼,小吉祥驚訝之后就滿是促狹,沖寶茹眨了眨眼,然后搶著道:“是的呢!咱們就是紙札巷子姚家的!姐兒,還不上車!” 寶茹瞪了小吉祥一眼,但因為眼里還存著之前的甜蜜,所以并沒有一點兒威懾,小吉祥只是在車里放下食盒后拿帕子遮住臉,假裝很害怕的樣子。她這般寶茹越發窘迫,可是又不能拿她如何,只得撩開車窗簾子,只看著外邊不與小吉祥說話。小吉祥曉得寶茹最近越發小孩子脾氣了,這樣的氣只不過是個樣子罷了,待會兒只怕就要主動與自己說話了。所以也不如何著急,只在一旁等著就是。 等到車馬行到了城北門口那邊,車夫停了下來,重又與小吉祥說話的寶茹帶著小吉祥自然下車——這是與鄭卓約好的地方。 才下車,小吉祥還找不著北呢,寶茹就一眼看到了鄭卓,他今日穿了一件蓮青色長衫,因為又高又瘦的緣故,倒有幾分魏晉名士木下瀟瀟之感。站在一輛馬車旁似乎也在四處張望,幾乎在同一刻——寶茹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他也看到了寶茹。時間不早也不晚,恰恰好,這樣的巧合讓兩人都是心中微動。 寶茹想著剛剛一瞬間的‘緣分’,立刻斂目,扯了扯小吉祥的袖子,道:“在看什么,不就在那兒么!” 小吉祥順著寶茹去看,果然是鄭卓,他也看到了她們,見他幾乎是盯著寶茹的樣子,小吉祥忍不住道:“姐兒和鄭少爺倒是眼尖,我是遍尋不見,你們竟是一下就都看見了?!?/br> 常常調侃可就不好用了,寶茹才被她弄得窘迫過一回,這一次便只是裝作沒聽見只往鄭卓和馬車那邊去。 寶茹見車邊只有鄭卓卻沒得車夫,便道:“你來趕車么?我竟不知你會這個?!?/br> 寶茹的臉上是微微的驚訝,但又有一種理所當然,實在是鄭卓在一些事上很聰明,很多東西他一學就會了,在鋪子里幾乎什么他都能干,姚員外也不止贊過一回了。 鄭卓一手攥著馬鞭柄兒,一手撩開車簾子讓寶茹和小吉祥上去,道:“有時鋪子里要送貨,也是要趕車的,也就學會了?!?/br> 他一慣沒多少話的,這般簡短的解釋,而且語氣也是輕描淡寫的,但寶茹可以想象這其中的故事。就算如他所說鋪子里用得上,但鋪子里也不是人人都會趕馬車的,也沒必要,只要有一兩個就是了。原先肯定就是有的,偏他還去學,他總是這般閑不住,上進的很,遇到什么手藝也要學一學。 寶茹坐在車上,鄭卓自然是在外頭趕車,他說得學會了絕不是學了皮毛。城外的路雖說也是大路,他們也是沿著官道走的,但絕不如城里的大路來的平整。但寶茹坐在車里竟覺得和之前一般平穩——要知之前的是車行里積年的老把式??! 到了踏青的地方,這兒已經是游人如織,最近也是天公作美,惠風和暢,正是踏青的好時光——踏青原說春日郊游,但秋日里也有宜出門的舒爽日子,雖說不能‘踏青’,但是一般還是這般說。 鄭卓把馬車趕在了一處茶寮——這兒能寄存馬車。然后就又撩開車簾子,見寶茹已經整理好裙子襖兒,正準備下車,便伸出手來要扶她。 寶茹并不猶豫,立刻把手放在了鄭卓的手心,鄭卓握住了寶茹的手。兩人雖然已經是‘談戀愛’的關系了,但一直是‘發乎情,止乎禮’的,竟是連手也沒牽過。這一回鄭卓算是第一次握住寶茹的手,他這才知道男子與女子的手有這般多的不同。 寶茹的手要比他的小得多,他竟是一下就能團住。而且同他指骨凸出格外堅硬不同,寶茹的手卻像是沒有骨頭似的,他輕輕一握就更小了,這樣乖順地在他的手心,有一種女兒家的軟軟乖乖。 這樣多的感覺,說來也只是下車的功夫,寶茹腳一沾地,鄭卓就立刻放開了手。然后就是小吉祥要下車,鄭卓依舊去扶,可是小吉祥很有眼色,擺擺手道:“我一個丫鬟哪里用得著少爺來扶?!?/br> 說著小吉祥就自己跳下了馬車,爽快利落的很。然后小吉祥就提著食盒風箏等物要走開,還道:“姐兒和少爺先各處走走吧!我先尋一處清凈些的地兒,安置這些吃用之物?!?/br> 小吉祥一走就只剩兩人,反而覺得有些不自在,最后還是鄭卓先說:“你還帶來風箏來?” 寶茹回道:“正是放風箏的好天兒呢!這時候出門怎能不帶個風箏來耍!” 鄭卓聽她說話間就在馬車車欄的一側解下來一個物什,寶茹先前沒注意,這時候一看,可不就是一只風箏。只是這風箏忒樸素,看形制是個美人風箏,只不過沒得美人圖,只是光禿禿的一張素白風箏面兒。 鄭卓把風箏給她,道:“我本想也給你買一個大風箏的,只不過我又聽說‘放晦氣’的風箏自己做的誠心,我就給做了個。沒正經與人學過,怕做那些花樣多的反倒不像樣子,飛不上來。倒是瓦片風箏最簡單,可是你們都定是不愛那樣的,我就做了個美人的。只是到了做成了,見這白生生的面兒才想起來我哪里是會畫畫的?!?/br> 寶茹見他似乎因為這風箏的未完成不好意思的樣子,但寶茹哪里在乎這個,反倒拿起了那風箏細看。除開還沒畫上美人這一處外,別的竟沒一處不好,架子扎得牢牢靠靠的,風箏也糊得嚴絲合縫。寶茹輕輕提了提,輕巧平穩,顯然是能夠賣出去的手藝了。 “這算什么,回頭我給畫上美人就是了!又不急在今日放它,等回去了我再細細來畫,保準是最標致不過的一個美人。反正,咱們也不會是最后一回放風箏罷,以后再一同來就是了?!?/br> 鄭卓聽著寶茹說話,女孩子已經十三歲了,不再像兩年前那般孩子氣的模樣,已經有些少女的動人了。這時候陽光下,與他說,他們還有‘以后’,以后還會一起,一起放風箏或者別的什么。 這樣的情境讓他早就不記得之前的一點難為情,臉上的神色有這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也眉眼順從道:“是啊,咱們還能以后再來?!?/br> 說完這句話,寶茹和他相視而笑,仿佛有了一個共同的隱秘的小秘密。 寶茹突然挽著鄭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