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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是家里開銷的大頭。大兒子這兩年要娶親,二兒子還有三四年,都不必提,畢竟聘禮都是有定數的,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就是公侯人家也不過兩三千兩,這還包括了酒宴錢。 但女兒如何能這樣?小女兒才兩三歲不必憂慮,但素香眼見得就要說人家,數著指頭就要嫁人,總不能到了談婚論嫁時因嫁妝不夠而沒了好姻緣罷!這不是素香母親杞人憂天,實在是此時女孩子的嫁妝太重要了些。 這些年商業大興,朝廷也是極其鼓勵的,南北巨富只要陪上一筆極豐厚的嫁妝,就是把女兒嫁入侯門也是尋?!詮南鹊鄹母锖?,京城里空有爵位而家業日漸凋零的府第越來越多了。這些人家都是巴望著有個財神娘娘轉世的媳婦,帶上一份好家財,也好使府里不至于失了公侯家的體面。 兩人一面說話,一面腳下不停,往素香自己住的院子去,不消多時就到了。這一處院子倒是極好,畢竟素香家的屋子多的是空著的,住人的反而少,作為家里正經的大小姐她自然是住著最好的幾處院子之一。 這院子名為‘聽風館’,只因這院子里多松柏樹木,一風即起,樹葉婆娑響動,大有林下瀟瀟之感,故而這般命名。又兼建造精雅,里頭一草一木都自有一種文士情懷。只除了一處不好,這里竟難看出是個閨閣女兒的居所,不知道的還道是哪個正進學哥兒的書房呢!為這素香的母親不知抱怨多少回了,想讓素香遷到另一處花紅柳綠的院子,但素香偏偏喜愛這文士之風,一直不肯——反而是她爹大贊,覺得家里只這個女兒與自己意趣相投。 只是現在這風雅的不得了的地方只怕如何都風雅不起來了,才進院子就見其他女孩子在鬧喱!這般吵鬧哪里還能‘聽風’? 今日日頭是極好的,外頭曬太陽很暖和,反而屋子里有些陰冷,所以素香把大家安排在了外頭。只讓丫鬟把大書案和幾張小案都抬了出來,大家圍著坐了就是。 “寶茹!坐我這里!”看見寶茹進來,玉樓趕緊招呼,把自己旁邊的空兒挪出來,又讓人去搬椅子。 只是不等寶茹過去,又有好娘道:“怎得就坐你那兒?占了素香還不夠,還要寶茹去你那兒,難不成你能一心二用?寶茹你還是坐在我這兒罷!” 也不只是她們兩個,而是所有人都想坐在寶茹旁邊。這倒不是說寶茹是學里人緣最好的一個——她人緣的確很好。而是今日本就為溫習功課而來,有那不會的自然就要向人請教。寶茹的功課自然很好,但素香和玉英也很好——特別在于寶茹的算術實在超出眾人許多了。 大家在蒙學的時候學,好多人已經覺得夠難的了。到了如今的學堂則開始學本朝大算學家徐世光的,這一本算學書,用了十三個問題引入了十三個內容,然后每個內容又出十多道題目,分別凸顯這內容的重點難點。 越學到后頭就越艱深——這本來就是男子考科舉要學的。這也是開國太.祖的主意,讓考科舉不能只考四書五經,還應考些別的雜科,算學就是雜科里最重要的一門。 徐娘子雖然是個最親切的,但在功課上最要強,不愿讓自己的女學生落于男學生之后,所以在別的女塾大多學更簡單的時給她們教授這。 至于寶茹的算學水平——徐娘子第一回上算術課時就給她們發了考卷,說是要看一看她們的底子。那一張考卷可真難??!一共只有五道題,有些是一道也解不出,除了寶茹只玉英做的最好,也只不過解出兩道,還有一道有些意思罷了。 事前徐娘子就和她們吹噓過著題目可難,若是誰都做出來了,今后三年學里的算術課就可以不用聽了,她全給這人評算術甲等。 寶茹就是那個全都做出來了的——時間還有的剩!這個水平讓徐娘子贊不絕口。也讓同學們對她的算學水平有了認識,包括周媺和玉樓。別看寶茹以前在蒙學時算術也是超群的好,但是那時候畢竟簡單,也看不出寶茹到底超出了同學多少,直到那一日用了超出大家能力的題目這才顯現了出來。 至于寶茹自己的感覺,她覺得那五道題目有些難度,但也有限,不過是把難度從最難不過初中提升到了中考的水平,離曾經噩夢般的高考且還遠著呢!她提前做完也不是為了炫耀,而是一時興奮。自來到這時代,她怕自己曾經學的一些東西丟失,還是挺認真的,每日會挑這時候最難的那些算學題來練手,好容易展示一回,可不就過于興奮了。 在算學這一點上寶茹簡直就像是個異類,要知道就是現代女孩子也會比男孩子不擅長數學,更遑論不重視理科思維的古代了,女孩子學這些往往艱難得要命。就算是她們學里,大都是功課好的,但要說起算學功課的考評依舊是個個心慌慌的。 這時寶茹在這里就是最值得信賴的存在了,此時不請教她,又什么時候請教她?所以眾人都爭搶著要她坐在旁邊。 最后寶茹坐在了愛姐和麗華身邊——只因素香坐在玉樓旁邊自然是已經在指導她別的功課了,貪多嚼不爛,正如好娘所說的,難不成她還能一心二用。至于好娘自己也一樣,她身旁坐著玉英輔導她,雖然玉英的算學比不上寶茹,但是輔導好娘卻足夠了,畢竟這種考評玉英還是完全能應付的。至于周媺,她如今就是中等,指導別人是不成的,但自己好生練習,過了考評卻也不難。 所以寶茹就坐在了愛姐和麗華旁邊,這兩個偏科的很,特別是麗華,琴棋書畫樣樣都來得,但是算學這一門卻和玉樓一樣,十竅通了九竅,還剩一竅不通! 寶茹坐在兩人中間道:“小吉祥,我的書箱拿來!” 寶茹從書箱里一件件拿出筆墨紙硯書本子,最先展開,又拿了一沓白紙,這就細問起兩人有什么疑難的,她好演算給兩人看。一面解題,一面就能把疑難講解了,這樣也好加深記憶。 就這樣一個教兩個聽的,一個時辰過去了,寶茹說的口干舌燥,好歹讓這兩個姑娘既知其意了。只是解題還不甚熟練,題目要是換些數字或條件,哪怕考的是同一個內容,那也要多想好久。這種情況寶茹只能推薦她們去買些算學題冊了,題海戰術從來就是有用的,對于數學更是必須! 正當寶茹準備松口氣休息一下,周媺拿著一本題冊站到了她身后,把冊子放在她眼前道:“就是拿朱砂筆圈了起來的這一道,我怎么解也是不對!和后頭給的答案對不上呢!” 寶茹只微微瞟了一眼就知是怎么回事了,道:“這答案有疏漏,是錯的。這本冊子我是做過的,這個我倒還記得,它是中間換成圖形時用錯了條件,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