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窖,瞪著那一地的酒缸子哼哼笑道讓你們瞧不起吾,隨便提起一壇酒灌起來?;ㄈ缑扑@不要命的喝法,勸她當心點別喝傷了身體。云雀豪邁的一甩手里酒壇,又開了一壇,眼里如星辰耀眼,打了個嗝說,“無礙,我酒力甚好,尋常酒是醉不了我的?!?/br> 她這般說著,又打了個嗝,喝了兩壇,然后…… 倒下了! 酒壇應聲而碎,花如命忙從身后扶住云雀,那小小的身子此刻紅著臉呼呼大睡。她往一排酒壇望去,壇與壇貼著紅紙,上寫著大字“烈”。 花如命唏噓,沒想到這幾萬年的修為就這么被幾壇烈酒攻破了,自古琴歌酒賦,醉倒了多少名人雅士,這凡界的酒委實強大。 她抱著云雀回房間,安置好她后,花如命看著自己一身裝束,始終覺得還是不能在云雀房里過夜。遂吹滅了燭火,退出房間。 她剛關上門,余光瞥見旁邊門口站著一個一動不動的人,嚇了她好大一跳,“上……公子?” 他是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 那屹立如石雕的男子緩緩轉過頭來看著花如命,語氣平靜的動了動唇,“不要靠云雀太近?!?/br> “為什么?”花如命話一出口,便見黍離稍微怔了神?;ㄈ缑堑谝粋€敢問黍離為什么的神仙。有多少年沒聽過別的神仙目光清亮的問他為什么了?是了,從他站在那俯瞰眾生的高處時,便沒人敢質疑他的決定,一味的附炎趨勢,而那些能與他辯上好些年的上古好友,都一一隕落了…… 這仙官,是因仙齡短,所以什么都不懂嗎? 黍離目光復雜深沉,但他沒再多想,對花如命的問題也只是平淡的說:“云雀非你想的那般簡單?!?/br> 花如命眼前不禁浮起那熟睡女童的臉,大著膽子說:“可我認為云雀卻是以真心相待?!?/br> 黍離探究的眼神更深,“只信眼里看到的,凡人之見?!?/br> 花如命一凜,繼而低頭苦笑,“是啊,我本是凡人……合該有這樣的想法……” 到底,就算披了一身神仙的皮囊也脫不了凡人的本質。 說凡人只相信自己眼里看到的,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但我依然相信,世間的善多過惡,惡人終將不得善終?!?/br> 花如命仰頭,此刻的她異常的堅定。 這是她的信念,還是她的自欺欺人? 黍離閱人無數,卻看不懂花如命。 花如命隱約懂得黍離上神這么說必定是有他的理由,就像他篤定蟲母在不咸山之巔一樣,可是云雀只是云雀,是那個愛吵愛鬧,明艷的姑娘…就算黍離上神這么說… 她望著黍離,眼見黍離淺蹙了眉,往身后方位望去。 花如命直覺有事,心中莫名的緊張,結結巴巴追問道,“上…公,公子,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從黍離的神情看不出什么,他頓了一會兒,才點頭,“那妖物在附近?!?/br> “那妖物?哪妖物?”花如命問出口,想起他們一路碰到的妖物也只有那次,驚疑道:“是不咸山山腳遇到的那幾只妖?” 黍離沒回答,算是默認了。 “可公子怎么知道是他們?”花如命問。 黍離說,“下了蹤絲?!蹦巧裆退平裉斐粤孙?,睡了一覺那般平常。 蹤絲是追探仙妖人魔鬼甚至神行蹤的法術,當被追蹤者在附近時感覺尤為明顯,這跟修為有關,修行高者能發現他人下在自己身上的蹤絲。黍離上神修為遠遠高于那幾妖,難怪他們被下了蹤絲這么久還沒察覺。 “不對,有人在幫他解開蹤絲?!笔螂x察覺不對的同時已顧不上花如命,轉身循著蹤絲所在的地方追去。是誰在破解他的術法?他施的術法雖然不是最厲害的術法,然而破解仍需要他一半以上的修為,而且,這破解的手法,有分熟悉。 究竟是誰? 花如命張望四周,他們處在三樓偏僻角落,店里小二和掌柜都沒能察覺到他們這邊的動靜,眼見黍離那一角衣袍即將消失在拐角處,花如命擔憂的望了一眼云雀住下的客房,最終氣運丹田,施展術法跟在黍離身后。 夜,靜謐得有分詭異。 當花如命停下時,她只看到街上聚著一團黑色的渾濁之氣?;煦缰畾獠簧?,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濃烈得似乎一靠近便會被吞噬,花如命甚至覺得那團氣中不斷溢出嗆喉的氣味,她忍不住咳嗽,用衣袖捂住口鼻。 黍離這時回過頭看向花如命,似乎不滿的皺眉,又似乎什么都沒有,“你為何跟過來?” 花如命抬眼,咳了咳艱難的笑了說,“小仙仔細想了想,那幾妖出現在此處絕非偶然,有可能與染蟲有關?!?/br> 又瞅黍離沒事,心中揣測這團渾濁之氣恐怕專挑修為低的下手,黍離這樣的神祗它奈何不了。 不愧是上古大神,第一次下界查案便有如此強大的靠山,想想也值了! “竟然追來了!哼!既然你們神仙要趕盡殺絕,不妨先接我這一招!” 渾濁之氣里頭鬼氣森森的傳出這一句話,同時,從那渾濁中飛快的射出一點發著白光的東西,那東西很小,直直朝花如命襲來,花如命還沒瞧清楚它的輪廓,黍離微微側身,不著痕跡的擋在她面前,衣袖一揚,那白光便失了勢,消失了。 她沒有發現黍離在徒手接了那光點之后微動的眼神,更沒有瞧見他暗自藏了手,黍離上神還是如她初時所見般,高端大氣的睥睨著渾濁之氣。 “不咸山我饒你一命,但看來你并沒有因此醒悟,反而為禍人間,此番定是留不得你了?!?/br> “嘁!”渾濁之氣中男子不屑不滿,花如命聽出那是鷹爪蛇眼的聲音,另外幾妖沒有出聲,難道是不在一處? 鷹爪蛇眼咬牙切齒道,“失算了,果然上古神仙都該死!” 花如命有差點被抓去雙修的經歷,所以對這鷹爪蛇眼印象頗為深刻,她想象得出來鷹爪蛇眼有多不甘的表情,就在她以為鷹爪蛇眼必定要出來與他們一戰時,渾濁之氣卻在疾速的退散,那團氣聚起來快,消失得也快,一瞬間便消失得只剩余煙。 黍離不出手,任由他消散,花如命如是想,倘若黍離上神有心抓住鷹爪蛇眼,那鷹爪蛇眼能跑得那么快么? 只怕還沒跑出一寸地,便會魂飛魄散罷。 ☆、異族(其三) 清晨,花如命回客棧,期間她時不時咳嗽,似乎被那團渾濁之氣灼傷了喉嚨,連帶著說出的話變得低沉沙啞。 掌柜以為是夜里受了寒,與她說客棧內有治寒氣的藥,問她要不要來一發。 她笑笑拒絕了。 云雀已經醒了,坐在椅子上悶聲不語,約莫還沒醒酒,花如命才將將醒悟,腦門一拍,喊了小二給她一壺濃茶。 云雀喝了兩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