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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喝,我不會喝酒,一會兒還要回學校?!泵蹆赫f。 “你還是未成年,不喝也對?!?/br> “我已經成年了?!泵蹆赫f。 “可是你模樣看上去只有十六歲啊?!彼f。 蜜兒也不說話了,跑樓上招呼客人去了。 “蘇臻,你喝一點?!?/br> “不想喝啊。你煩不煩?!碧K臻看見他就心情不好。 喜歡的人,對她遲遲沒反應,不喜歡的人,死纏爛打。 也是太諷刺。 他聽她不耐煩的口氣,識趣閉嘴,安安靜靜坐吧臺邊喝酒,看她跟客人聊天,買單找錢。 他那雙眼睛一直盯著她沒有移開過,她想自己真的是碰到胎神了。 夜深了,客人都散去,他卻趴在吧臺上好像睡著了。 “喂,下班了,回去睡覺吧?!碧K臻推了推他說。 “蘇臻,能陪我說說話嗎?”他依舊埋著頭。 “說什么,走啦,走啦,我要關門了?!彼屏送扑?。 “蘇臻,蘇臻……”他竟哽咽起來。 她見狀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不理他。 獨自一人樓上樓下的收拾起來,空酒杯、煙灰缸、扎壺,都放進盥洗池,然后又開始掃地。 “嗚嗚嗚……”他竟失聲痛哭起來。 她不明白是什么事情使這個男人如此悲傷,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好隨他去了。 心里也隱隱同情起這個面容憔悴,神情復雜的男人,的確他是一個怪異的人,祈求上帝他不是變.態殺手才好。 “怎么了,為什么哭?”她被他的哭聲嚇住了,停下了手里的活,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啤酒,自顧自的喝起來。 他似失去親人般的痛哭,如一頭悲傷嚎叫的老狼。 她嘴里嚼著怪味胡豆,一邊呷著啤酒,說,“要不喝一杯?” 給他倒了杯啤酒放他面前。 “謝謝?!彼従徧痤^來,一雙眼睛哭的通紅,連臉都是紅的。 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她又給他倒滿。 “蘇臻,謝謝你?!彼种貜驼f了一句謝謝。 “不開心?繼續喝酒吧,喝得暈暈乎乎的回去正好睡覺,睡著了就沒有煩惱了?!碧K臻表情冷淡,說話機械,找不到安慰他的話。 “你看我的樣子是不是很老?”他望著她的眼睛問。 “還好啦?!?/br> “那你猜我多大?” “你上次不是說過是三十六歲嗎?”她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在乎別人的看法,難道男人也怕老? “對,我忘記了,我的確只有三十六歲……”他若有所思地說。 “那怎么了,我覺得很正常啊。人的容貌和年紀相差很多的人很多啊?!弊焐匣卮鹬?,心里卻無比厭煩。 “你失去過親人嗎?”他問她。 “……” 她不想回答,自己未出生時爺爺奶奶就去世了,而外公外婆都還健在。 在她幼年很疼愛自己的大伯父,十幾年前死于肝癌,但自己卻沒有參加他的葬禮。 對于死亡她沒有具體的感受。 “四年前,我出了車禍,當我醒來,我的腳后跟長在了前面,身上縫了六十多針。而我的妻子在那場車禍里去世了……” 他很平靜地說著他的過去,她不明白他為什么告訴自己這些,或許只是想傾訴? “忘記過去不開心的事情吧,會好的,不是還有孩子嗎?” “怎么能忘記呢,我那么愛她,曾經我也絕望的想過要自殺。但是想起年幼的兒子……我失去的是妻子,他失去的是母親……這世界為何如此,人的生命為何如此脆弱?” “……”她驚訝他的經歷。 “蘇臻,我是真的喜歡你,或許我的舉動令你感到困擾,我真心的跟你說抱歉。 “你有一種很迷人的味道,深深將我吸引,如果你也能喜歡我,那該多好。 “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這么老,又這么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但是,請你不要拒絕我的愛好嗎?……” 他的言辭令她不知所錯。 “這……”她詞窮,腦海里一片空白,想說拒絕他的話,又怕之于他來講太殘酷,只好繼續沉默。 “雖然我心里還有她,但她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清明節快到了,蘇臻,我有個小小的請求,清明節那天,你能否陪我去看看她?” “啊……這……” 蘇臻心里冒出各種想法:到底為什么會遇見這樣一個人? 難道上帝派來安慰我的? 可我又不喜歡他,怎么能夠安慰我? 他的所作所為對她而言是一種困擾。 “可以嗎?”他問。 “看吧,到了那天再說吧?!彼龥]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 “好,謝謝你?!彼p手握著酒杯,望著空掉的杯子沉思。 “還要喝點嗎?” “不用了,喝得差不多了,該回去了?!彼鹕碛x去,走到門口又停下來,說,“我送你回去吧?!?/br>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自己回去就好?!?/br> “沒事,讓我送送你吧?!彼虉痰膱猿?,她只好隨他。 倆人并排走著,隔著半米的距離,他想靠上來,她就快走幾步躲開。 下過雨的路面濕潤得黑又亮,夜風吹來,有些寒意,蘇臻突然咳嗽起來。 早上起來就有些感冒,現在吹了風,看來是更嚴重了。 她疾步走著,希望能快些到溫暖的家。 “你感冒了?”他問。 “嗯……”她又咳嗽起來。 “那去買藥吧,別拖著?!彼P切道。 “沒事,睡一覺,或許明天就好了?!?/br> “這怎么行,感冒是萬病之源,還是去買藥的好?!?/br> 他的個人英雄主義令她反感,平素愛自由,特立獨行的她最討厭別人強迫自己。 于是堅定地說:“不要,不想隨便吃藥,真的沒事?!?/br> “走,買藥去吧?!彼蝗蛔ブ淖笫?,就往24小時藥店走。 她想掙脫開他的手,卻被他死死抓著。 她被他拽著往前走,手似乎被卡住般不能抽離,但她卻感覺到他手心里的溫暖。 有多久沒有這樣被人牽過手了,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模糊得都想不起來了。 她這樣想著,就由他牽著走。 走了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