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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抽著時間, 上街上瞧瞧做什么生意穩妥些。 沒想到,天又下起雨, 秋末冬初,雨不大但是凍人的很。 出門的事兒暫且擱置了, 過兩天雨停了, 齊光的馬車又到了,她只能再次推后了與燕兒的約定。 這也不能怪許安樂重色輕友,齊光還有三天就要離開岐州了,回來的日子也沒定,兩人之間相處時候,掐著指頭數也沒多久了。 雨停了, 岐州還是見天的冷了, 齊光穿的依舊單薄, 玉樹臨風的招人。 許安樂最羨慕的他錦緞似光華柔順的長發,她一頭黃毛養了又養, 又是中藥調理還是藥膏外敷, 如今才勉強順滑了些, 顏色還是偏黃。 兩人難得見面,在家中守著說話多有不便,總不能在閣樓上面對面坐上一天。 許安樂換上了厚夾衣,外面裹著淺粉的襖裙, 又將鑲黃錦邊煙青底繡紅梅的披風裹上,踩著粉面黑底的皂靴,意氣風發的要帶著齊光一起下地去。 是真下地,不是小資情調的冬游,許安樂上車前,先命人往馬車上搬了十幾個高低約一尺的壇子。 除了這些壇子外,許安樂還特地帶上了鋤頭以及釘耙等農具。 齊光見這么東西堆在一起,溫聲道:“再雇一輛馬車吧?!?/br> 經他提醒,許安樂這才意識到,這么多東西擺到馬車上,兩人怕是沒有落腳的地方了。 再者,齊光的馬車嬌貴的很,連馬車底上都鋪著錦繡的毯子,各種器具精美異常。 這些東西往上面一放,隨便碰壞了哪個東西,損失都要比這一堆壇子貴重。 “也對,我又犯迷糊了?!?/br> 許安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披風緊了緊,淡白梨花面上,一雙俏生生的明眸,好似輕靈靈的黃鸝鳥兒。 “上車吧,風大,車上有手爐?!?/br> 天冷了,許安樂也是有手爐的,但她的手爐跟齊光的比起來,那就是鄉下土狍子和城里玉麒麟的區別了。 齊光扶著許安樂上了馬車,掀開厚厚的簾子,里面暖烘烘的,雕著瑞獸的紫金小手爐就在矮幾上放著,爐里熏著暖香,聞起來醉人的很。 她上了車,將手爐揣到懷里,解開了披風,愜意的露出兩顆白生生的小虎牙。 齊光上車后,許安樂朝他甜甜一笑,昏暗的馬車瞬間亮堂了起來。 他坐在離許安樂不遠的位置,抬手能碰到她的頭發,平坐時衣角又不至于碰到一起。 這是一個非常妥帖的距離,不會太狎昵,也不會太疏離。 馬車吱呀呀的滾了起來,許安樂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冷天里,一暖和就讓人犯困,你這馬車太驕奢,一點兒都感不到舟車勞頓的辛苦?!?/br> 出了巷子后,馬車一路要經過鬧市區,再走過一片民宅,這才能出城。 外面人聲熱鬧著,許安樂也沒提齊光要走的事兒,萬一被哪個有心人聽了去,再害了他,那就不好了。 其實許安樂不是那么謹慎的人,她做事會犯迷糊,平時也常出些無傷大雅的差錯。 可到了齊光這邊,許安樂凡事總是要盡可能的多想一些。 她不像齊光那樣,坦坦蕩蕩的將喜歡愛慕之類的話說出口,她只能將這些埋在心里。 埋得久了,那些喜歡忍不住破土而出,搖曳成青嫩的小苗,究竟能不能開花結果,又是另一樁事兒了。 小苗在許安樂心里搖曳著,齊光這個人,也在她心上搖著。 “你若喜歡,馬車便送給你?!?/br> 齊光素來是個大方的人,面對心上人,那就更大方了。 “哈哈,不能要。這么好的馬車,我怕城還沒出,就先被人搶了?!?/br> 許安樂喜歡舒適,但齊光的馬車已經算的上豪華了,這馬車磕著碰著全是銀錢,她要rou疼死了。 想到這兒,許安樂打量了下馬車中的陳設,感慨道:“你這馬車,怕我的商鋪宅子加起來都要貴?!?/br> 齊光沒有反駁,眉眼露出一絲笑意,將抽屜打開了,拿出了備好的堅果、點心和蜜餞。 “都是在岐州最好的鋪子里買的,你喜歡的?!?/br> 許安樂大致掃了一眼,拈起一枚桂花糕放在口中,享受的瞇起眼睛:“還是你心細,我喜歡吃的都記下來了?!?/br> “你喜歡的,自然是要記在心中的?!?/br> 撩人的最高境界,大約就是撩的人好似漫不經心,被撩的人心中小鹿亂撞。 許安樂嗔了齊光一眼,小聲哼道:“話說的這么甜,不知道騙過多少小娘子了?!?/br> 這指責真是毫無緣由,齊光最招蜂引蝶的年華里,因著體內慢性du和忘憂蠱,過的清心寡欲,身邊連皇后派來的讓他通人事的宮女都沒留。 齊光以前性子,用好聽的一點話來說的淡然,用更形象的詞便是清心寡欲。 正因未曾濫情過,遇到心動的人之后,才更加珍重愛惜。 “一個也沒騙過,你若不信,以后有一輩子時間,慢慢瞧著便是了?!?/br> “呸,誰跟你一輩子時間慢慢瞧著?!?/br> 許安樂拿了個蜜餞咬在舌上,酸的她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含混不清的話像撒嬌似的。 她這樣子,像極了貪吃的小松鼠,望著她吃東西,都能讓人打心底里高興著。 齊光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白底藍蓮花的瓷盤,將袖子挽起,素手剝起了堅果。 他手很巧,不一會兒就剝了一小盤的堅果,推到了許安樂面前。 “都是你喜歡的?!?/br> 許安樂原以為齊光一直剝堅果,是為了剝完之后自己吃,沒想到他一顆沒動,全留給了她。 沒穿越前,許安樂像大部分女生一樣,閑暇時也會刷刷微博,羨慕羨慕別人的男友,順便踢翻一盆盆狗糧。 如今輪到自己享受到這種情侶間膩人的小情趣了,許安樂將剝好的堅果放在口中,表示那真是好極了。 “你也吃呀,堅果多好吃?!?/br> 投桃報李,許安樂將盛著堅果的瓷盤往齊光那邊推了推,又拿起沒剝的堅果,剝了兩三個放進去。 她正剝著,齊光突然按住了她的手:“我來吧,別弄疼了手?!?/br> 許安樂不愛留指甲,剝堅果時控制不住力道,才剝了幾個,手指就硌紅了。 齊光光滑涼膩的手按在許安樂手背上,她不知怎的,臉一下就紅了。 難道在古代待久了,人也會跟著變保守?這連牽手都算不上,頂多算個小清新的肢體接觸。 是齊光長的太美,還是她長時間不戀愛,心動閾限越來越低了。 許安樂紅著臉將手抽了出去,身子往后移了移,欲蓋彌彰道:“馬車里嚴嚴實實的,都有些熱了呢?!?/br> 到底是熱紅了臉,還是羞紅了臉,許安樂才不會主動說出來。 明明是漫無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