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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在太空中飛行,從這個加速線圈飛向另一個。程心不由得轉頭看線圈對著的另一個方向。 “下一個線圈在一百五十萬千米之外,相當于地球到月球距離的四五倍,看不到的?!辈鼙蛘f,“這是真正的超級加速器,能把拉子加速到宇宙大爆炸時的創世能量。粒子的加速軌道附近是嚴禁航行的,但幾年前,一艘迷航的運輸飛船誤入加速軌道,被已經加速的粒子束擊中,超高能粒子擊中飛船后產生高能次級簇射,使飛船和它裝載的上百萬噸礦石瞬間氣化?!?/br> 曹彬還告訴程心,環日加速器的總設計師是畢云峰。在這六十多年中,他為這個工程工作了三十五年,其余時間冬眠,去年剛剛蘇醒,歲數比曹彬要老許多。 “但這老家伙是很幸運的,一個在公元世紀的地球上造加速器的人,三個世紀后又造了一個環繞太陽的加速器,人生如此,也是很成功了。不過這老頭很偏激,狂熱地支持星環城獨立?!?/br> 反對光速飛船的力量主要來自公眾和政界,而支持者則大部分來自科學界。星環城成為向往光速宇宙飛行的科學家心中的圣地,吸引了大批優秀的學者,即使聯邦體制內的科學家,明里暗里也與星環集團有著大量的合作,這使得星環集團在基礎研究的許多領域處于領先地位。 太空艇離開線圈繼續飛行,星環城已經近在眼前。這座太空城采用少見的輪輻形結構,城市像一個在太空中旋轉的大輪子。這種構型結構強度高,但內部空間不夠開闊,缺少“世界感”。有評論說,星環城不需要世界感,對于這里的人來說,他們的世界是整個星空。 太空艇從巨輪的軸心進入,要通過一條長達八千米的輻條才能進入城市,這是輪輻構型的太空城最不方便的地方。程心想起了六十多年前在地球的太空電梯終端站的經歷,想起了那個像舊火車站一樣的終端大廳。但這里給她的感覺完全不同,星環城的規模是終端站的十多倍,內部很寬闊,也沒有那種陳舊感。 在輻條通道中的升降梯上,重力漸漸出現,當達到1個G時,他們進入了城市。這座太空科學城由三部分構成:星環科學院、星環工程院和環日加速器控制中心。城市實際上是一條長達三十多千米的環形大隧道。確實沒有整體中空構型的太空城那種廣闊的空間感,但也并不覺得狹窄。 城市里看不到機動車,人們都騎著自行車出行,路邊停放著許多自行車供人們取用。但是,前來接程心和曹彬的是一輛很小的敞篷機動車。 由于大環中的重力只有一個方向,所以城市只能建在環的一側,另一側則成為天空,投射著藍天白云的全息影像,這多少彌補了一些“世界感”的不足。有一群鳥鳴叫著飛過,程心注意到它們不是影像,是真的。在這里,程心感覺到一種在其他太空城中沒有的舒適感。這里的植被很豐富,到處是樹木和草坪,建筑都不高??茖W院的建筑都是白色的,工程院是藍色的,但風格各異,這些精致的小樓半掩在綠樹叢中,使她有一種回到大學校園的感覺。程心注意到一個有趣的地方,像是古代雅典一個神廟的廢墟,在一個石塊筑成的平臺上,有幾根斷裂后長短不一的古希臘風格的大石柱,石柱上爬滿了青藤,石柱中間有一座噴泉,在陽光下嘩嘩地噴出清亮的水柱。有幾個衣著休閑的男女或靠在石柱上,或躺在噴泉旁邊的草坪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似乎忘記了這座城市處于聯邦艦隊的包圍中。 在廢墟旁邊的草坪中,有幾座雕塑,程心的目光突然被其中一個吸引住了,那是一把長劍,被一只套著盔甲的手握著,正從水中撈起一個星星組成的環,水不停地從星環上滴下去。程心的記憶深處對這個形象有些印象,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她在車上一直注視著那座雕塑消失。 車在一幢藍色的建筑旁停下,這是一個實驗室,標有“工程院基礎技術021”的字樣。就在實驗室門前的草坪上,程心見到了維德和畢云峰。 維德自接管星環集團后從未冬眠,現在已經一百一十歲。他的頭發和胡須仍剃得很短,全都是雪白的了。他不拄拐杖,步伐穩健,但背有點駝,一只袖管仍然空著。在與他目光相對的一剎那,程心明白這人仍然沒有被時光擊敗,他身上核心的東西沒有被時間奪走,反而更凸顯了,就像冰雪消融后露出的巖石。 畢云峰的年齡應該比維德小許多,但看上去更老些,他看到程心時很興奮,似乎急著對她展示什么。 “你好,小女孩兒,我說過這時你仍年輕,我的歲數已經是你的三倍了?!本S德說,他對程心露出的微笑仍然遠不能令她感到溫暖,但已沒有那種冰水似的寒意了。 面對兩個老者,程心感慨萬千。他們為了共同的理想奮斗了六十多年,現在已經走到人生的盡頭;而她自己,從威懾紀元第一次蘇醒后似乎歷盡滄桑,可是在非冬眠狀態下竟然只過了四年!她現在是三十三歲,在這個平均壽命達一百五十歲的時代還是少女的年齡。 程心向兩人致以問候,然后大家都沒再說話。維德領著程心走進實驗室,畢云峰和曹彬跟在后面。他們進入一間寬敞的大廳,一個很封閉的地方,沒有窗戶,嗅著空氣中那股熟悉的靜電味道,程心知道這里是智子屏蔽室。六十多年過去了,人們仍不能確定智子是否離開了太陽系,也許永遠都不能確定。大廳中不久前一定布滿了儀器設備,但現在,所有的實驗設備都混亂地堆在墻邊,顯然是匆忙移開的,以便空出中央的場地。在大廳中央,孤零零地立著一臺機器。周圍的擁擠混亂和中央的空曠顯示著一種難以掩飾的興奮感,就像一群尋寶的人,突然挖出了寶藏,于是把工具胡亂地扔到周圍,把寶藏小心翼翼地放到中央的空地上。 那臺機器十分復雜,在程心眼中,它很像一臺公元世紀托卡馬克裝置的縮小版,主體是一個密封半球,復雜得讓人目眩的大量裝置圍繞著半球,球面上插有許多粗細不等的管狀物,都正對著看不見的球心,使機器的主體看上去像半個布滿了過多觸角的水雷;這像是把某種能量集中到球心。切過半球的是一個黑色的金屬平臺,這就是機器的頂部。與下方的復雜相比,平臺上的布置十分簡潔,像一張空桌面,中央只有一個透明的半球形玻璃罩,罩子的直徑與金屬板下面的復雜半球一樣,兩者隔著平臺構成一個完整的球體,顯示著透明與密閉、簡潔與復雜的鮮明對比。透明罩的中央又有一個小小的金屬平臺,面積只有幾厘米見方,煙盒大小,表面光潔銀亮。這個被扣在透明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