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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低清薄碼,鏡頭晃動,背景又有雜音,仍擋不住主人公的蕩漾春情。穆康木然地想:cao,這位仁兄有點眼熟。畫面緩慢推進,小號閑散慵懶,燈光曖昧昏暗,把一切恰到好處地烘托成一首浪漫情詩。掌鏡者不懷好意地問鏡頭中央的男人:“你在看誰?”“你在看林衍嗎?”男人眼中星光璀璨,流淌著獻給摯愛之人的脈脈情感,輕輕地說:“嗯?!?/br>穆康盯著視頻里熟悉又陌生的傻逼,心緒復雜難言,有點狼狽、有點好笑、有點酸澀、又有點甜蜜。他安靜地將手機放到茶幾上,閉上眼,久久不發一語。三名罪魁禍首在一旁或坐或站,心有惴惴,生怕欲求不滿的人渣秋后算賬。他們多心了,穆康一丁點兒找茬的想法都沒有。他只是須臾間有些相思如潮、難以自已,妄圖憑想象在黑暗中的立錐之地造出一個微笑的林三歲。他當然做不到。林衍天下無雙,僅憑他的淺薄思維,描繪不出林衍的萬分之一好。穆康重重嘆了一口氣,無助地想:你在哪兒?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第49章小壽星對三位“酥酥”送的禮物愛不釋手,飯后草草走完吹蠟燭切蛋糕流程,便迫不及待地抱著新玩具拉上mama跑回了房。兩位女士一走,席間氣氛陡轉,四人分頭行動。管嘯摸出一瓶藏身冰箱角落的15年麥卡倫,邱黎明擺上酒杯,穆康準備清水,陸西峰將窗戶推開一條縫,兒童生日宴會忽而間變成了家居版沸點酒局。“L團19號到?!鼻窭杳髅蛄艘豢谕考?,“演出定在22號?!?/br>穆康端著酒杯問道:“誰指?”管嘯低聲說:“張老板?!?/br>穆康一愣:“???”“是真的?!标懳鞣搴攘丝诰?,“我一開始也不信?!?/br>“不應該啊?!蹦驴嫡f,“懟爺沒和史蒂夫反映情況嗎?”“反映了?!鼻窭杳髡f,“但玉聲琴行是這場演出最大的贊助商?!?/br>陸西峰搖著頭說:“我看演出要完?!?/br>“不至于吧?!睒穲F編外成員穆康問道,“張老板有那么差嗎?”陸西峰和管嘯端著酒杯悶聲苦笑,邱黎明干掉杯里一半的威士忌,對穆康說:“張老板有句響徹指揮界的名言?!?/br>“你可別告訴林指?!惫車[警告說,“有損J院形象?!?/br>“他有次在講座上說的?!标懳鞣逦┟钗┬さ啬7聫堄衤暸深^十足的口吻,“‘指揮工作其實很簡單……’”他做了個類似于炒菜的手勢:“‘總譜一翻開——哪兒黑往哪兒擼?!?/br>穆康:“……”邱黎明目不忍視地捂住了臉,管嘯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仰頭一口把酒干了。“我cao?!蹦驴蹬踔票羧裟倦u,“他在開玩笑吧?”“我們當時都在場?!惫車[說,“不像是開玩笑?!?/br>邱黎明無奈地說:“不是開玩笑,就是他的經驗之談?!?/br>穆康感嘆道:“我……真沒想到?!?/br>“張老板一直都這樣?!惫車[說,“當時蘇青的事兒扯到他,我就不怎么吃驚?!?/br>陸西峰狠狠點了幾下餐桌:“你說懟爺他們的演出是不是要完?!?/br>“也不一定?!鼻窭杳骺戳四驴狄谎?,躊躇道,“畢竟是個頂尖團,沒準……”“沒什么‘沒準’?!蹦驴党谅暤?,“常駐指揮是林衍,差距太大,他們肯定適應不了張老板?!?/br>幾個人面面相覷半晌,直覺事態頗為嚴重,又不知如何插手。“算了,交給懟爺吧?!惫車[起身給大伙兒添酒,“我們在這兒瞎cao心也沒用?!?/br>酒局在管嘯妻子的犀利眼刀中于晚上九點半準時散場。穆康到家后,先花一小時收拾行李,又花二十分鐘洗澡,直到睡前才磨磨蹭蹭給王俊峰打了個報備電話。王大經紀人cao心地說:“少喝點酒?!?/br>穆康:“不喝睡不好?!?/br>“喝多了對腦子不好?!蓖蹩》蹇嗫谄判牡卣f,“你可是靠腦子吃飯的?!?/br>穆康:“誰還不是靠腦子吃飯的?”王俊峰:“……”穆康又說:“也對,是有一些人不靠腦子吃飯?!?/br>王俊峰無語片刻,轉而問道:“什么時候回?”穆康:“不知道,得看那邊的情況?!?/br>“好吧,隨時保持聯系?!蓖蹩》鍑诟赖?,“別再失蹤了??!”穆康一聽到“失蹤”二字就渾身不舒服,沒好氣地說:“知道了,就這樣,拜拜?!?/br>王俊峰:“……拜拜?!?/br>電話掛斷,穆康絲毫沒把王俊峰“少喝點酒”的叮嚀放在心上,火速開了瓶剛在管嘯家喝過的同款麥卡倫,滿上古典杯的三分之一,一心只想睡個好覺。他赤裸半身躺在沙發,酒喝到一半,相思病癥狀暫且得以緩解,沉寂已久的欲望漸漸攀爬縈繞起來。穆康借著酒意,念著林衍,閉上眼徒手緩解下身的焦躁。他對自己經驗十足,擼一管用不了多久,然而射出來的那一瞬間,穆康沒有感到多少快樂。和那晚的極致高潮比起來,此時的客廳里又黑又冷,沒有潔白柔軟的床,沒有若有若無的烏木香,沒有火熱緊密的擁抱,沒有肆意滴落的汗水,沒有霸道強烈的貫穿,沒有……沒有。沒有??穆康突然意識到一個不同尋常的細節,不顧滿手jingye,倏地坐了起來。他皺著眉在黑暗里回憶了很久,游移不定,拿不準是自己忘記了,還是林衍那晚真的……從頭到尾都沒有好好親過自己?赤道周邊大多常年炎熱,但C國的東部高原氣候涼爽,是熱帶人類聚集區里的科隆群島。十月的第十場暴雨如約而至。雨水澆透泥土,地基搖搖欲墜,剛剛建好兩個月的排練廳在泥地里茍延殘喘,看起來撐不了多久。林衍赤腳站在臟兮兮的淤泥里,冒雨同當地居民一起修補排練廳外墻,深知這種修補治標不治本,最多再過兩三場雨,排練廳就要塌了。他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修補外墻,也記不清這是第幾座坍塌的排練廳,更記不清曾在大雨里送別了多少年輕生命。坐在排練廳里的米婭,即將成為無數被死神親吻的無辜者之一。她剛滿十二歲,圓號吹得棒極了,音色優美溫柔,氣息比男生多了一份女生特有的細致。林衍最喜歡用她的圓號和木管搭配演奏抒情片段,每次米婭幾乎不用林衍提點,就能找到最準確的呼吸與節奏。林衍沒有想到,自己從約翰內斯堡啟程,翻山越嶺來到這個非洲中部高原的貧民窟時,迎接他的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