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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不過他們,沒能裝滿一簍子,若是爸爸也在就好了?!?/br>一簍子紅菇大概能得二三兩銀,秦氏顧不得生氣了,咂舌道:“你小人兒一個能采那么多?!其余人也都是?”長流水笑道:“是??!好多人回來時還不敢相信呢。所以爸爸你安心養病,阿水也能養家啦?!?/br>說得秦氏想到自己剛剛為何生氣,復又板起臉,怒視外孫道:“阿水你竟然敢騙外祖母,要不是那吳氏過來瞧我笑話,我還不知道!往日爸爸是這樣教你的?謊話說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騙了自家人接著就會騙外人,日后叫誰敢相信你?”“我是怕您不同意……”長流水喏喏地解釋。“還狡辯!”秦氏狠狠啪了一下他的手,白凈的小手上馬上泛紅。秦氏的聲音愈發激憤高昂,病得發白的臉上映出一片紅暈:“從前你同村里的孩子打架,那是他們先欺負你,更別說是以多欺小,爸爸也不攔著你;但是你自身要行得正立得正,你們長家幾代先祖都是有名望志氣高潔之輩,雖然你不是漢子,卻也不能墮了長家家風?!?/br>長流水震驚地看著秦氏,“爸爸,你從來沒跟我提過家中長輩的過往,他們——”秦氏沒讓他問下去,話音一轉說道:“你別老是擔心爸爸的病,爸爸自己清楚,這不過一點小毛病。我可是要活著看你成親生子傳宗接代,最好給你招個婿,你放心,爸爸會幫你把人給鎮住,不讓他欺負你!”“爸……爸!”長流水才不到十二歲,陡然聽到這種事,又惱又羞,一時接受不了過大的信息量,轉身跑了。誰知,敞開的大門猛然鉆進來一個人影!長流水嚇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是前頭的吳氏!那吳氏好生不要臉,竟然哎喲一聲叫道:“阿水你干嘛突然跑出來,嚇我一跳!”長流水恨恨道:“伯娘說的什么話,這是我家!你不聲不響地冒出來是做賊嗎!”吳氏呸了一下說:“小孩子別亂說,什么賊的,我這是來借鹽的,看你們大門開著才進來的?!?/br>里面的秦氏叫道:“阿水,領你伯娘去廚屋舀兩湯匙,別耽誤人家做飯?!?/br>長流水不情不愿地帶著吳氏去了。吳氏東瞧西看的,沒發現紅菇,取了鹽巴便戀戀不舍得走,長流水顧不得禮數,嘴邊說著“您家里還等著鹽做飯呢,我就不留您呢”快速把她推了出去。“哼!”吳氏沖長家院門撇撇嘴,想到剛剛聽來的話,更不舒坦了。秦氏要給長流水招婿,那長家不就有后了,將來長家的東西可沒她家的份!作者有話要說:o(︶︿︶)o唉第10章第10章聶老爺當晚就離開了,白鑫次日才知道。村民們風風火火上壽山幾次后,采摘季便結束。農活忙得差不多,不少青壯年收拾收拾再度外出,到縣城找活計干。白衛強家這幾日人來人往,皆是拜托他給找個門路的;他大兄白衛行在外頭拉開一個工程隊,管著一大攤子事沒回來,大嫂不管爺們外頭,有需要的自然求到他家門前。白衛強的細君白氏連著幾日被人吹捧,心氣眼界又高漲起來。長流水的伯娘吳氏特意過來說秦氏欲為長流水招贅之事,白氏也不甚在意。在她看來,長流水的名聲在村里公認的差,秦氏不論是把他嫁人還是給他招人,有差么?都沒人要啊。白氏的言語間頗有些瞧不起吳氏“專門扒拉這些上不得牌面的事情”。吳氏當下沒再說甚,內里憋著火呢,回去后立馬傳出‘白衛強家只收禮不給找活’,不然就是‘給人找了活計卻要扣三月工錢’。傳到白氏耳朵,氣得她口不擇言罵道:“哪個賤貨說的扣三月工錢???!扣你一月就算給你面子了!”這卻坐實了他們扣工錢的事情,叫白衛強的老姆借機削了她一頓,老人家記恨上次受傷她不盡心照顧。白氏自此與吳氏結了怨。鄭氏在外溜達一圈回來滿臉郁色,她二子白其順、大孫子白寶元如今也要出去做工。往年沒走白衛行兄弟倆的路子,叔侄兩出去多有不順;今年采菇大賺了一筆,便打算拜訪一下那家。誰知還有那種事。白老二憨笑地說:“就扣一月錢,人給咱們找到活也不容易?!?/br>江氏的意見也不太大。白老二不會說話,往年在外頭各種碰壁,干的短工較多;沒活干的時候吃住自己,他又不舍得發費,到年底回來整個人又黑又瘦,跟遭了饑荒的難民差不多。在江氏看來,若出一月工錢能有個穩定的活,可不就免得他多受罪。鄭氏怒指江氏,罵道:“敗家娘們!你坐家里好吃好喝,動動嘴皮子就把爺們幸苦干了一月的錢給了不相干的人,哪個才是你丈夫!既然你不心疼,自有老娘來疼!”她不好當著江氏的面罵兒子,便拿她出氣。“好了好了!阿姆,我聽您的就是?!卑桌隙⒓磻?,忙喊了大女兒寶麗把江氏拉回房勸慰。沒多久,白老二帶著大侄寶元包袱款款隨村民走了。有鄭氏阻攔,再加上有心人的傳話,白氏知道后便放話她家今后都不給鄭氏一家牽頭拉線。而白鑫其實內心蠢蠢欲動,想跟著出去外面。但受限于目前的年齡,也只能想想罷了。他準備在村尾的池塘邊開一塊屬于自己的地。東西村有幾口池塘大小不一,其中位于村尾的是最大一處,蓄水量可觀,多年不曾干涸。原本天氣熱時很多村民喜歡去那游水,可惜自從淹死三個小孩一個大人后,除非引水灌溉,村民們都不怎么往那里去。白鑫隨長輩上田時路過,發現那池塘靠近山的方向有一塊淺灘,大約有個兩分畝。因池塘夠深夠大,池水輕易不漫上淺灘,故此灘上整齊地長滿了草,青翠可愛長勢喜人,踩上去的泥地并不會塌陷,挺硬實的。白鑫初看便心動了,之后打聽清楚村民們對這里的忌諱,他便放下心來。尋了個天氣晴好的早上,白鑫扛著經過白老爺子‘同意’的鋤頭干活去了——彼時白鑫的身高也就跟鋤頭柄差不多,老爺子根本不會讓他用,只因白鑫同老爺子提到的是手鏟。身高不足確實是一大難題,不然那武大也不會輕易被潘娘子越過他頭頂爬出去。白鑫高估了自己,盡管他如今力大如牛,可架不住使用錯誤的工具,大部分心力都用在防止過長的鋤柄從身后敲到他腦袋。白鑫對著草地鋤兩下就得停一下,小心用力過猛,被鋤柄打到,很練了一會才開始掌握力度。更別說,淺灘上的雜草表面瞧著不豐滿,實際地下根系糾結,池泥肥沃,養得野草漂亮極了,特別不易清理。“嘖,難怪這么一大塊地沒人要,還當自己撿到便宜了呢。便宜哪是那么好撿到的,有一有二還想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