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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對我好不好、你有沒有前途、你家條件如何掛上了鉤,把愛情放在桿秤的一頭,另一頭只有對生活的賭注。“不過,”林挽看著許陳愿,問:“你就不會孤單嗎?許味出現前,到許味走了,你就一直都是一個人,真的很好過?也許許味也希望你能放下他,去過新生活呢?”“我……沒想過?!?/br>孤單?這好像是第二次有人和他提及這個詞,許陳愿也看著林挽,這一次,他好像真的覺得自己很孤單。以前他從來都不會去想明天會怎樣,或者說未來對于他來說其實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許陳愿從來都是一個看的很清楚的人,他冷著一雙眼睛漠然地看著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鬧劇,自己父母的,許味的,宋溪的,陸星瀾的……最后是自己的。許味來之前,和許味走之后,他都是這副樣子,搬一個椅子坐在時光的洪流中,看著身邊的人來,又走,又來,再走,他就永遠用一個相同的姿勢坐在那里,等。等人走,也等人來。許陳愿清楚地知道,自己置身于這萬丈紅塵中,那些悲劇和鬧劇,總有一天會以一種上不得臺面的可笑姿態再次降臨到自己身上。而生活也將為他展現更多丑陋的一面,總是在告訴他,你現在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許陳愿很怯懦,不敢再去找許味,也不敢放下他。不能擺脫舊的難過,更不能走向新的生活。許味像一個鬼,給他下了一個咒,把他死死地釘在原地,一步都不許他再往前走。許陳愿不禁苦笑。“小味,都說我回不了頭了,你也別想著讓我放手了?!?/br>分別的時候,天色已黑,一排排的霓虹燈花里胡哨地閃著,路對面卻顯得安靜得多。在筆直的馬路上,昏暗的燈影里駛過一輛接著一輛匆匆而過的汽車,許陳愿和林挽并排從燈下走過,影子從前、到后,最后消失不見,然后再拉長。林挽說:“如果你現在不放手,那就永遠也別放手。我自己是不可能了,但你得證明給我看,愛情這狗屁東西還他媽值得人相信?!?/br>許陳愿微微一笑,說:“愛情不值得,許味值得?!?/br>第70章.一次結局大學的第三年,許味離開的第四年。許陳愿在深思熟慮過后,覺得實在不想再經歷一次痛苦的考試了,于是毅然決然地放棄了考研,決定開始創業,帶著一群經濟系和計算機系初出茅廬的毛頭學生們一起籌備開了家公司。雖然大學三年的學業許陳愿學的不錯,但這東西學是一回事,真的實際cao作就又是另一回事了。資金、市場、人脈疏通,都是一些學校里教得模棱兩可的東西,許陳愿開始做的時候有些畏首畏尾,他身后是一整個團隊,最初賠點兒可以,但不能血本無歸。于是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許久沒見的父親,他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回到老家,專為和父親取取經。好歹當年他爸是發達過的,給幾個學生傳授下經驗應該還配得起。自從父母離婚,許陳愿就再也沒回過老家了,三年之久,滄海桑田,現在那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新起了好多高樓大廈和高架橋,甚至都開始動工挖地鐵了,和記憶中的邊陲小城全然不同,讓許陳愿跟著導航找了好久才找到父親住的地方。那邊是一片平房區,歲月和風沙在祖國西北的這一帶留下了深刻的痕跡,路邊的幾只流浪狗趴在冬日的暖陽下打瞌睡,也沒人去驚擾它們,倒平白生出了一些歲月靜好的安詳氣息。難怪許海會選擇住在這邊。許陳愿找到父親的家,矮矮的院墻,門沒鎖,但門口蹲著一只黑背狼狗,見許陳愿鬼鬼祟祟畏首畏尾地縮在角落,就站起身朝他一陣狂吠。“黑子,不許叫!”屋里傳出一個男人深厚的鄉音,許陳愿突然生出些鄉愁。直到他走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年青人,愣住了。許陳愿也扯了扯自己背包上的帶子,有些難以言說的尷尬之感。“兒子……”父親老了,頭發都白了一半,盡管看上去還是那么精神矍鑠,許陳愿卻覺得喉頭一緊,就連眼眶都有些發酸。許味走了多久,他就有多久沒和父親聯系過了。“爸?!彼草p聲道。許海無措地趕緊垂頭擦了擦眼淚,笑著說:“怎么過來也不打聲招呼,快快,趕緊進來,外頭冷?!?/br>許味跟著走進去,看見陽臺邊擺著一個架子,上面擺了幾盆花,長勢不太好,看來父親并不擅長伺候這些嬌弱的東西。還有一些舊書,有的許陳愿在家里見到過,也有的似乎是他來了這邊以后新添的,在那些東西里面,擺著一副紙盒子都破破爛爛的象棋。許陳愿走過去,輕手輕腳地拿起那盒象棋,小時候陪著父親一起下棋的日子浮現在腦海里,他沒說話,最終又放了回去。許海端著茶水和果盤過來,招呼許陳愿過去吃。西北這邊屋子里的暖氣往往都燒得格外的熱,待了一會兒許陳愿就覺得有汗流下來,于是脫了外面的棉襖,規規整整地放在沙發的一角。許??粗?,有些拘謹,說:“這才幾年不見,就長這么大了,又長個兒了吧?”許陳愿微微一笑,說:“您還知道自己都好幾年沒見我這個兒子了?”一句帶著責備的俏皮話讓許海稍微放松了些,緊緊握成拳搭在膝上的手也松開了,說:“是啊,你現在是不是都大學畢業了?”許陳愿搖搖頭,說:“明年畢業,現在還在實習?!?/br>“哦、哦……”許陳愿四下看了看,屋子里不算凌亂,但也一看就是一個獨居的男人住的地方,東西的擺放毫無章法,若是自己的母親在,一定要對此喋喋不休地說上半天,例如書架上的灰要勤些撣,墻根不能著水否則要發黃,平時要把落地窗的窗簾給用布條好好地綁起來。“你……念書念得怎么樣?”許海問道。許陳愿答道:“在A大讀經管,不考研了,明年直接領學位證?!?/br>聽到大學的名字,許海還稍微驚訝了一下,隨即臉上就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就說我兒子肯定不差?!?/br>許陳愿也笑:“高三那年也沒什么事情煩心了,除了學習沒個干上的唄?!?/br>他這句話本是無心之語,聽在許海的耳朵里就成了他在表達對之前家庭生活的種種不滿,于是自責地說:“之前是爸爸對不起你,我……”許陳愿打斷他:“沒有的事,你們分開是對你們好,對我其實談不上多少影響?!?/br>這句話說得有些無情,但事實確實如此,他既然在吵吵嚷嚷的環境下長大了,也覺得安安靜靜的沒人折騰挺好,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