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2
,Christie聲稱這是最后一局“小游戲”,只要通關了就放他們回到外面的世界。——然而真的會這么簡單嗎?印桐對所謂的“最后一個副本”產生了質疑。三個月前學校里突然爆發了喪尸潮,從同學到老師,似乎每個人都無法逃過變成rou食主義者的命運。不斷地有人懷疑是每周一次的試劑出現了問題,甚至涌現出大批的小團體,妄圖突破校園的封鎖線闖到外面去。然而校方,或者說是當時占據了所有對外聯絡系統的Christie,對這場暴亂采取了封鎖的態度。她在一個傍晚打開了校園廣播,用甜膩且溫柔的聲音宣告著:——“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只有幸存者可以離開這所學校?!?/br>可什么是幸存者呢?印桐想。對于Christie而言,“幸存者”真的可以被界定為人類嗎?然而當時已經沒有人再閑余去思考這個問題,在食物不斷減少的校園里,殘存在孤島上的“玩家”們逐漸閹割掉自己的理智,開始了一場沒有希望的游戲。他們被刻意分割成“兩類”,一點一點向著Christie設下的副本前進?;钪娜藗優榱嗣煨〉南M韵鄽垰?,在每天的18:45之后,為殘忍的肇事者演出一場荒誕的“喜劇”。——Christie到底想要什么呢?在這場游戲中印桐曾經無數次思考過這個問題,甚至一度以為Christie只是具有反社會人格,然而直到他走到“所謂的最后一個副本”,都沒能找出一個完美的回答。——Christie就像是突然瘋了,在某一天的某個傍晚突然失去理智變成了怪物。他站在博聞樓門口,扯著唇角艱難地笑了一下,想要往前走的一瞬間卻被安祈拉住了袖子,以至于只能保持著僵硬的姿勢站在原地。印桐覺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難看,所以安祈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才會露出擔憂的神色。然而他什么都沒有問,甚至在傍晚的夕陽里露出了一個輕甜的笑臉。他說:“桐桐,我在日記本里藏了一個東西,游戲結束的時候你記得去拿?!?/br>印桐當時就笑了,他說你這立的是什么fg,把你的旗子掰掉,要拿我們就一起去拿。結果安祈的臉瞬間就紅了,抿著唇也不說話,一雙扇子似的睫羽輕顫了兩下,徑直掩去了里面那雙濕潤的眸子。他說:“你自己拿,”語氣生硬得就像還沒組織好語言。印桐聽著火氣就上來了,湊上前左瞧右看,專門找著角度去對他的視線。“怎么,你要送戒指???還非要我一個人去取你才開心?”印桐在說完話的一瞬間就愣住了。他看到晦暗的黃昏籠著安祈滿是紅暈的臉頰,照得那雙澄澈的眸子都泛出了幾分慌亂。他近乎于茫然地呢喃著:“不會吧”,就看到面前的少年咬緊了后槽牙,騰地一下漲紅了臉。“所以你一定要去拿,”他一字一頓地強調著,“只能你自己拿?!?/br>……然后在那天的18:46,印桐推開教室的后門。看見安祈死在了門外的走廊里。作者有話說補齊了話說有人猜出來這小朋友是誰了嗎?全文里四五歲的小朋友就一個啊(已經在評論區劇透了Chapter149Ido黃昏,18:48。董天天出了四樓電梯口,還沒來得及邁上兩步,就一腳踏進了另一片粘稠的血潭,順便踢飛了一個滿是血的腦袋。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停在身后的電梯,仰頭在面板上的數字“4”上沉默了半晌。他一度以為自己又回到了一樓的休息大廳,畢竟連地上這片污血道具都一模一樣。他覺得荒誕。電梯間確實是個危險高發地帶,倘若按照當前現狀反饋的來看,一樓和四樓應該是都陣亡了一個小朋友,并且大概是死在了一個人手里。董天天翻了個白眼,收回了伸出去的腳,抬手準備在電梯間里摁個“3”,再接著坐下去。——坐錯樓層實在是正常的,他現在腦袋里糊成一團,左腳踩右腳都不奇怪。然而在他下手之前,卻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什么軟體動物在地上逶迤的聲音。董天天對這股動靜有著極大的心理陰影,畢竟當年剛逃出學校的時候,他和聞秋尚未來得及松一口氣,楊旭那小子就在懸浮車上突變成了這種奇怪的東西。董天天至今還記得它那對仿佛被抽去骨頭的后肢,黏膩的血水從它的毛孔里滲出來,在地上留下一灘灘污濁的印跡。藏在后車廂里的楊旭就像一只巨大的蟲子,拖曳著**發出蠕動的雜音,那副場景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成為了董天天無法逃離的噩夢,仿佛一閉上眼睛,他就會死在令人作嘔的蟲洞里。現下想來,這大概也屬于試劑變異的一種趨勢。董天天實在沒什么心思研究生物醫學,退回電梯里只想趕緊下樓。然而在他摁上關門鍵的時候電梯卻突然失靈了,笨重的機械門一開一合,伴隨著運作時細微的電流聲,就像一對不斷咬合的機械齒輪。他看到電梯門外,有什么東西砸在了摁下樓層的控制面板上。那是一具沒有頭的尸體。——它剛才就在這里嗎?董天天突然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那具尸體身上披著一件血淋淋的外套,寬松版的,下擺還在淌血,看樣式應該和他們的冬季校服是一個版圖。董天天的視線隔著不斷開合的門板看向了電梯外的控制面板,這東西已經壞了,邊緣上還殘留著斧刃的留下的裂痕,想必生前沒經歷什么好事。他握著消防斧的手緊了一下,抬頭看向門外的電梯間。那陣黏膩的聲音夾雜在細微的電流聲中,漸次接近了出現故障的電梯間。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而后董天天看到,剛剛被他錯腳踢飛的腦袋在地上滾了兩下,突然穩穩地停在了正對著電梯的走廊上。它眨了下眼睛,應該是眼睛,董天天實在沒能耐隔著一臉血辨別出一顆頭的面部表情,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產生什么樣的反應。他覺得荒誕,既荒誕又可笑,因為那顆頭甚至清了清嗓子,在短暫的停頓后輕聲道。“能麻煩你幫忙把我的腦袋裝回去嗎?”“……”——這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興許是無法逃開的熟人效應在作祟,董天天突然一瞬間就卸去了所有的緊張感。他知道自己的心態不大正常,可面對此刻腦袋可以當球踢的韓昭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