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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以及各種各樣的交互渠道,堪稱競技、交友雙向發展的游戲平臺。這種游戲的最大特點就在于自由度高,怪物種類多樣,除了游戲中固定的大小怪之外,還玩家進行一對一、一對多、或者多對多的“切磋”。所以……夏澤興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努力理解著陳彥的意思,試圖將“我是不是會錯意了”這八個字貼在臉上。然而陳彥看著他搖了下頭,慢條斯理地肯定道:“你沒會錯意,你遇到的NPC,可能就是直接開啟了‘切磋’模式的玩家?!?/br>“……所以箱庭online的‘切磋模式’都不帶提示的嗎?”董天天嗤笑了一聲,“這自由度未免也太高了吧?!?/br>陳彥沒回話。倒是對面床上印桐了下抿唇,開口打斷了董天天的話:“這個‘攻擊’可能沒有納入‘切磋’的范圍,”他停頓了一下,似乎覺得自己的解釋還不夠清楚,皺著眉舉例道“這么想,假設你從登錄游戲開始接受的任務就是:‘殺掉15個史萊姆,獲得道具獎勵’?!?/br>“你會懷疑那個史萊姆是玩家嗎?”“你會懷疑那個史萊姆是真人嗎?”“不會吧,”印桐笑了一下,“‘在虛擬游戲中尋找真實感的人都是腦子有問題’,但倘若箱庭online就是這樣的游戲機制呢?”“因為我們沒有懷疑對方的本能,所以會肆無忌憚地施行惡意;因為我們把對面的怪物當成了怪物,所以從來沒有手下留情?!?/br>——是不是覺得很熟悉?印桐的聲音漸次輕了下來,他交疊著雙手艱難地笑了一下,就像聽到窗外有什么人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那是纖細的睫羽扇動時發出的,宛若蟬翼振翅的聲音。——“是不是覺得很熟悉?”他聽到有個聲音這么說道。——“就像是我們現在經歷的校園暴力一樣?!?/br>——“我們因為不被成對方的‘同伴’,所以理所應當地遭遇迫害。他們因為沒有意識到迫害的是和他們本身一樣的‘人類’,所以肆無忌憚地施虐?!?/br>——“人類一旦失去了約束,就永遠無法抵達烏托邦(utopia)?!?/br>那道聲音停了片刻,從喉嚨里擠出了一聲壓抑的悶笑。——“他們居然將這里稱之為烏托邦(utopia)”——“倘若有一天,我也要創造這樣一個游戲。我會埋下無數的暗示,卻永遠不會主動聲明。我讓所有的‘玩家’盡情地享受殺虐的快感,讓他們捅穿臥室里的毛絨玩具,撕碎走廊上惡心的毒蟲,一路不停地殺掉路上的野獸,直到拿到終點的寶藏?!?/br>——“然后他們會發現?!?/br>——“玩具是孩子,毒蟲是妻子,野獸是行人?!?/br>——“唯有寶藏,才是一灘混合著污血的爛rou?!?/br>那是誰說的話?印桐眨了下眼睛,只覺得背后有什么東西掐著他的脖頸,逼迫他抬頭看向對面的人。看向對面的少女。那是個穿著校服的,笑容明媚的女孩。她坐在教室里的課桌上,身后映著一片殷紅的晚霞,晦暗的日光順著窗框漏進來,伴隨著和煦的晚風在地板上描摹出天空中的火燒云。印桐看見她手中握著一顆渾圓的蘋果,貝齒在朱紅的果皮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牙印。“咔嚓”清脆的啃咬聲被放大了無數倍,撞進印桐的耳朵里,就像一顆石頭,砸得他腦海里一片雜亂的耳鳴。“好啊,”他看見少女晃著腿,揚唇沖他笑了一下。“那我就去做一個這樣的游戲(箱庭)吧!”……“桐桐……?”“桐桐?”印桐猛地抽回思緒,抬頭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安祈還坐在他左手邊的地方,睫羽微顫,煙灰色的眸子里滿是擔憂的情緒。“你還好嗎?”他聽到同居人這樣問道。印桐花了10秒意識到自己還在宿舍里,花了5秒意識到剛才的一切都是他產生的幻覺。陳彥和董天天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夏澤興還在一臉茫然地等待答案。我剛才說到哪了?他張了張嘴,從喉嚨里擠出一個毫無意義的氣音。左手邊有瓶擰開了瓶蓋的礦泉水被塞進了他手里,他聽到安祈清了清嗓子,緩聲道:“按照陳先生的說法,這個‘切磋’應該和走廊里的‘狩獵時間’是對應?!?/br>“當狩獵時間開啟,也就是白天的7:45~18:45的這段時間,其實是兩方玩家互相狩獵的時間?!?/br>“我們都可以算作‘獵人’,也都可以算作‘獵物’?!?/br>陳彥垂眸笑了一下:“可以這么說,不過要把午休的時間刨掉。這個所謂的‘狩獵時間’和當初的上課時間是對應的,感謝學校沒有晚自習的制度,不然深更半夜我們還得面對一大堆‘不知道長沒長腦子’的敵對玩家?!?/br>董天天靠著椅背翻了個白眼。他根本無法茍同他的言論,然而失血過多的暈眩剝奪了他大量的戰斗力,手腕上的痛覺哪怕被道具削弱了大半,也依舊孜孜不倦地折磨著他緊繃的神經。他實在提不起力氣去跟陳彥辯論,也懶得反駁對方這個堪稱荒謬的觀點,癱在椅背上望了半晌天花板,拖著長音懶洋洋地詢問道:“那按照你的說法,我們要怎么區分誰是玩家?”“為什么要區分‘誰是玩家’?”陳彥偏頭看向窗外,白霧籠罩的宿舍樓依舊陷在一片晦暗的陽光里,正午的天空看上去陰沉得就像要降下一場大雨,“你們對玩家的定義是什么呢?”他的聲音沒有停,就像是不在乎任何人的答案:“新紀元后我們的生命延長到了370歲,我們的靈魂可以打碎成數據粒子,在另一個地方——空間或者時間重新組合,我們的思維可以融合移動終端上傳到中央網絡,我們——‘人類’難道不就是一段數據嗎?這種生存方式和NPC有什么區別呢?”“還是不一樣的,”印桐試圖否定他的話,“人類的數據粒子可以自主更迭,你可以將我們當成一個不斷更新的小型終端——我們有時候是不用依賴中央網絡的。但是NPC——我指的是箱庭online中的NPC,好吧,在你這里可以被定義為‘程明雀’?!?/br>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說出這么重的話,抬頭對上陳彥的視線后卻不知怎么就下定了決心,嘆了口氣一字一頓道:“你的‘程明雀’,是一段已經停止更新的數據了?!?/br>“他是沒有自我意識的?!?/br>陳彥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嘗試了三十五次,他的反應始終鮮活得宛若一個正常人,他的精神狀態是完全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