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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上去正常的食物總會在過了某個時間段后突然腐爛,這已經是三流導演都懶得再拍的惡俗橋段。印桐摩擦著刀柄,視線在圣女果上滾來滾去,和他同樣分毫未動的還有餐桌首席上的那位特殊的“家人”,畢竟對方根本就沒有出席,恐怕是在用意念和他們一起享受早餐。印桐抬起頭。桌子頂端的首席上沒有人,牛奶食物一應俱全,整齊得就像在上貢一樣。他垂眸想了想,依稀記得在很久以前,他們家確實有過這樣的場景。他記不得自己的父親究竟從事著什么工作,卻清楚地記得對方幾乎不回家的事實。在meimei誕生之前,他經常和母親兩個人坐在餐桌上,面對著父親的餐盤,權當享受三個人的用餐時光。他記得母親很愛父親,一旦提起那個男人,就會開心得眼睛閃閃發亮。他也記得母親死了,在meimei出生之后,死在了他臥室的床上。所以她不應該在現在出現在這張餐桌上。或者說,現在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我“母親”。餐桌對面,刀叉滑過餐盤發出“刺啦”一聲巨響。印桐猛地抬起頭,看見他嬌小的“meimei”失手將面包切到了地上,她的眼睛里很快續起晶瑩的淚水,委屈得就像一個正常的小姑娘一樣。她癟著嘴,可憐兮兮地看著印桐。印小老板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餐盤里幾乎沒動的面包片,舔了下下唇,插起來放進了小姑娘盤子里。餐桌對面一臉蒼白的小姑娘笑了,她說:“謝謝哥哥,”又咬了一口面包,而后故作驚奇地問道。“哥哥不喜歡mama做的早餐嗎?”正在進食的“mama”聞言也放下了刀叉,母女兩個人一起抬頭盯著印桐,漆黑的眼睛就像骯臟的泥沼一樣。“桐桐不喜歡我做的早餐嗎?”“mama”問道,“你好像都沒怎么動?”印桐舔了舔下唇,從喉嚨里擠出一聲:“……沒有?!?/br>“那是沒胃口嗎?”“……不是,”他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插起盤子里的圣女果就塞進喉嚨里。渾圓的果實堵塞著他的咽喉,印桐看見對面嬌小的女孩揚起一副甜美的笑容。她像是極端開心般搖晃著雙腿,甚至不自覺地拍起了雙手。她說:“我就說嘛,哥哥怎么可能不喜歡mama做的早餐呢?”“畢竟,這些可是媽·媽·,早上起來新手做的啊?!?/br>第61章.歡迎更新存檔點喜好有時候是一種極端復雜的情緒,它們極易受到時間的影響,也會因為環境的變化而轉移。人們可能會因為喜歡的事物而愛屋及烏,也會因為厭惡的事物而惡其余胥。所以當印桐開著水龍頭吐得頭暈眼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大可能喜歡圣女果了。早飯結束在幾分鐘之前。客廳內的時鐘停在7:15的時候,連邊吃邊玩的印晴都放下了刀具。坐在印桐對面的女人笑著為自己“活潑好動”的女兒擦了擦嘴,抬頭看向印桐時,則露出了一副抱歉的表情。“桐桐可以自己擦嗎?”她放低了聲音,哄勸般柔聲道,“mama相信桐桐,桐桐已經是大孩子啦?!?/br>印桐抽出餐布,艱難地在嘴上貼了兩下。“大孩子”這個形容其實并沒有問題。倘若箱庭online中“新手教學”的運行方式,是隨機抽取印桐記憶中關于“家庭”的一部分數據,捏造出一個建立在真實環境上的虛擬恐怖游戲。那么首先,它的活動范圍應該僅限于意識領域。簡單來講,印桐當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曾經發生在他思維中的活動數據。游戲可能模擬的是他五歲的時候,也可能模擬的是他十五歲的時候,鑒于所有的鏡子都被當成了游戲存檔點,所以印桐根本看不見自己長成了什么模樣。他只能通過參照物來判斷,自己還沒有低到變成稚齡兒童。所以女人口中的“大孩子”,說不定非常切合實際情況,這種在思維中直接進行游戲方式可以理解為“做夢”,是新紀元后極為流行的一種“全息游戲”。在這種游戲中,人們無法從主觀意識上判斷當前的時間,畢竟思維在進行運算時,有時候速度會遠高于人們在現實中進行的“運算”。你的大腦在進行一定的文書工作時也許會快過你的肢體活動,比如你能在三十秒內想象出一封短信的具體內容,但你可能無法在三十秒內將它寫出來。所以人們需要現實時間的提示,否則一旦過度沉溺,游戲玩家可能會被迫“離開這個世界”。沒錯,就是“死亡”。畢竟全息游戲的進入方式相當簡單,建立在移動終端的開發基礎上,只要你打開光屏上的游戲圖標,然后閉上眼睛,就可以像個人形電腦一樣在瞬間進入“另一個世界”。它直接構造于人類的精神平臺。假設人腦是一臺正在高速運轉的終端,記憶相當于終端本身具有的存儲空間,全息游戲基本可以等同于在“記憶”中“安裝”新的“應用程序”,并將它模擬運行出來。*它在幫助人們體會到更真實的游戲世界的同時,也具有相當一部分的安全隱患,因而科學院規定所有全息游戲的擬真度不能超過規定的70%,不光是為了降低人們的沉浸程度,還是為了保全人們的大腦意識。假設你在擬真度達到100%的游戲中被殺,你的身體各部分機能也會完美重復你在意識中經歷的一切。你的身體可能還沒有被砍成兩截,但你的心跳可能已經停了。在擬真度達到70%以上的游戲里,你可能會被全息游戲所殺。這可不是疼一疼就能解決的問題。如果印桐沒記錯,箱庭online在宣傳中聲稱它們的擬真度剛好是規定的70%。在游戲中,“剛好”一般意味著具有一定偏差范圍,也就是說。印桐當前“被迫體驗”的這款游戲,搞不好哪次回檔就送他見了上帝。印桐放下餐布,站起身,將椅子推回了桌子下面。他沒有妄圖藏起一把西餐刀,也沒有做出任何惶恐不安的舉動。他只是在心里把箱庭online的制作方罵了幾個來回,而后安靜地站在了一旁。他的兜里還裝著從初始的那間臥室里帶出來的折疊刀,這東西可能不夠他大開殺戒,但應該勉強夠他活動和自保。他在等待劇情任務。一般線上游戲為了防止卡關總會設定一定的任務機制,前車之鑒真實明確,倘若印桐無視劇情線到處亂跑,在擁有能掀翻所有boss的實力之前,他只會面臨無數次回檔。以他臥室里那面鏡子的狀態看來,他的讀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