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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雖然也年輕,能走得馬、開得弓,卻比不過王小狀元能掄刀上陣的本事,更不可能親自帶兵打贏套賊。蕭御史在長袖內握了握拳,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力道,不禁有些慚愧。不遠處的王千戶還在充滿激情地說:“我與王御史當初都曾給國舅爺當過武教師,并把子練過武!我也認得居安齋少東小崔兄弟!王御史打了場勝仗,就能在他們居安齋,咱們打了,我也能給小崔兄弟寫信,叫他往書里添上咱們薊鎮大軍的英姿!”不管王千戶這段講話激勵了多少雄兵,反正蕭御史是深受激勵,沒事跟著王千戶學起了騎射,還冒著寒風帶人往關外修了條夯得結結實實的水泥砂漿路。有一條平坦的路,好往前線拉朝廷新送來的弗朗機炮。朝廷仿制弗朗機船炮造出來的銅炮。小的有百五十斤,大的重達千余斤,一架配五個子銃,得要用鐵箍了輪子的大車才拖得動。尋常土路走不了這樣重的炮車,邊軍就修了平坦的水泥路,用幾頭大騾子拉車運送,就能和平常行軍一樣,日行數十里。連同弗朗機炮一同運道前線的還有神機營炮兵和精熟計算的內侍。九邊重鎮,都從京里運來了這樣的炮車,發來了擅□□炮的將士。有高筑的瞭望臺、有望遠鏡望觀察敵情,有能打到百丈外的重炮輔佐,明軍的戰力頓時更上一階。之后韃靼幾次揮師南下擄掠,在邊城外經受了比以往更猛烈的抗激,幾次受挫,傷亡慘獵。小王子親率大軍攻城不果,卻在炮火下損失了數百親衛精英,不得不輾轉東去,轉而襲掠順天、永平。然而強攻古北口一帶時,卻又遭到了千斤重炮伏擊,韃靼精兵損傷過千數,小王子身邊諸子、親貴亦有傷亡。明軍追入草原腹地十數里,擒獲小王子三子巴爾速勃羅、部將脫火赤,滿載著馬匹、牛羊而歸。這一場大勝震驚中外,相比起來,縱橫河套的火篩部被逼退三十里的消息都不那么顯眼了。的幾位作者們聽到戰報,急急忙忙地到崔家聚會,問崔主編要不要再改一回稿子,把這場大勝也加進去。這些年輕作者趕稿的態度特別好,崔燮手里已攢了超過印刷進度三數萬字的稿子,草稿圖也打了不少,要改動會有些麻煩。而且若再加進這場大勝,顯得大明、不,大唐實力太強,后面錦衣衛舍生忘死搜尋地圖的故事就有些不自然了……他斟酌了一陣,搖搖頭道:“先不改,等到最后諸軍匯戰時,再把這段加上去。若能等到那些將軍們回朝,還能畫下他們的真容添進書里,叫世人都知道他們是英雄?!?/br>作者們如今大多忙著寫圣旨、撥賀表、算軍備帳目,也挪不出太多工夫寫稿,聞言就都松了口氣。然而崔主編念頭微轉,一句話又把他們的心都吊到了半空:“要是你們急著想寫,也不非得把這場大戰添進錦衣衛里,可以另開一部邊塞風云錄、大漠戰神、塞外奇軍什么的嘛?!?/br>不,我們不急,我們拖到明年再寫都不急!可惜作者的心音傳不到主編耳中,崔主編竟認真考慮起了再開一本新書的可行性,還問作者們該怎么做這套書好:是像錦衣衛這樣長篇連載,還是像少年錦衣衛那樣,有一場大勝就出一個單行本?與他來往時間最長,寫稿經驗最豐富的祝枝山毅然站了出來,提出了一個崔主編肯定會喜歡的建議:“我與伯虎在江南還有一位好友文征明,是前溫州知府文大人之子,也是詩書畫三絕的人物,若得他來寫書,他連畫畫兒都能兼了!”那這本連環畫能流傳到后世的話,一本拍賣就得上億了吧?崔燮眼前晃過一大把人民幣,頓時晃得頭腦發昏,重重點頭。唉……要不是錦衣衛、每日農經系列的畫風已經定型了,改畫風怕讀者不接受,他早就想用唐伯虎當畫手了。他灼烈的目光望向唐寅,唬得這位風流才子也立刻向老友學習,推薦了另一位新人:“我們吳縣還有一位少年才子徐禎卿,詩文絕佳,不弱于我,當可寫這文章!”有這兩位開頭,李夢陽、邊貢、王九思也不客氣地推薦了新科狀元康海、庶吉士王廷相與另外一位才子何景明。這仨人雖不能畫,但文筆雄健豪邁,足可以寫好這場驚心動魄的戰事。更好的是,王廷相是庶吉士,五天有一休沐,這科的狀元康海也還正跟著梁學士讀書,沒正經事做,他們有的是工夫趕稿!嗯……可以叫康海他們先擬大綱,文、徐二人進京后可以一邊讀書一邊兼職供稿嘛。崔燮臉上露出和藹的微笑,起身向作者們深施一禮:“此事就托付諸位了?!?/br>作者們也都松了口氣,笑吟吟地答禮:“師兄/崔前輩/學士不必客氣,我們也盼著這場戰事能早日成書,傳至全國,叫下面百姓們分享大勝之喜?!?/br>既然不是用他們寫,他們也盼著能找幾個才子,又快又好的把這場大勝寫出來啊。眾人連飯都顧不得吃,回去拉人的拉人、寫信的寫信,恨不得立刻就把那些才子們都綁到崔家來編新書。他們走后不久,兩位國舅也期期艾艾地找上了崔先生,掏出一份字跡歪歪扭扭,不知是雞血還是狗血寫的血書,凜然道:“我們兄弟要到塞外為國征戰,請先生支持!”這倆熊孩子又改主意了?前些日子不是在家里玩兒命學外語,非要出洋考察兵備,回來帶著弗朗機炮順道把日本打了嗎?兩位國舅悲痛地說,他們實在是學不會外語了。他們倆一開始辛辛苦苦地學專教士編的外語書,背公式、算三角形題目,算得他們年紀輕輕都要生白發了,就是做不對??!而且他們是后來才知道,義大利人平常不說這些寫書的拉丁語,還有個義大利語!他們這么多題目都白做了!他們不學拉丁語,想學義大利語吧,那些傳教士又給朝廷拉去修炮了,他們兩個外戚又能跟誰學去?好容易找了個葡萄牙水手來教他們,以為學會了能去買弗朗機炮吧,前兩天又聽宮里傳出來那些教士們的話,說那葡萄牙在歐羅巴算是個邊蠻小國,用的炮火落后,要買好的還得去西班牙……他們苦學了一年多,竟都白學了!張鶴齡、張延齡悲從中來,拉著老師的袖子抹眼淚兒。崔老師拿著血書,摸著弟子的頭,頭一次這么憐惜兩個學渣弟子。不就是學了的東西用不上,要用的東西都沒學嗎?不要緊,崔老師也經歷過這事……老師上輩子可是從上幼兒園就開始學兒童英語,穿到明朝之后還不都沒用了,老老實實地從頭學古漢語、古代文學文獻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