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級,空出右中允的位子,才能把你塞進去?!?/br>張文祥就是王狀元榜的探花,名天瑞,是弘治四年升的侍講。崔燮也是弘治四年修完實錄,依例升到侍講的,從職務到時間都和這位張中允撞得死死的,估計一進半會兒進不了東宮。李東陽可惜地看著他:“你是會講書,會教弟子向善的,若能進東宮講學,應當也有辦法教皇太子用心向學。好在如今兩位國舅常進宮勸太子讀書,還出了卷子考核,便是平日講官們不在東宮時,也不怕太子教內侍們引誘壞了?!?/br>崔燮深以為然,也猛夸了國舅們兩句。兩位國舅這么早就給小太子加作業是有點不人道,不過想想歷史上正德干出的事,他對這孩子也沒多少同情心了。哪怕有點矯枉過正,也先矯著吧?,F代的孩子還不是三歲就得上幼兒培訓班?不光學漢字,還有數學跟幼兒英語呢!就是把正德教成個書呆子,也比歷史上那個到處浪,縱容劉瑾干政,弄得朝野不安,寧王叛亂的熊皇上強。師生倆立場相當一致,越說越投契。李老師便叫人開了一壇謝家酒,烹雞煮rou,留他吃晚飯,還要他遣人回家拿蝗干來嘗嘗。吃的不是蝗蟲,是這種人力勝天的豪氣!李東陽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笑瞇瞇地看著崔燮道:“還是和你說話最舒心。雖說如今朝中人才濟濟,我門生中的李獻吉,弘治九年王守仁榜的邊廷實、王敬夫皆是聰慧淵博的少年才子,可這些少年人才氣逼人,意氣也有些驕人,不像你這么沉穩?!?/br>“唯有你是個安安穩穩做事,不恃才邀名的人?!?/br>第268章崔燮不急著出名,是因為他已經抱上了未來首輔和圣人的大腿,還在李大佬的和王圣人的之類詩文題目里刷足了存在感。別說青史留名,上語文課本都是可能的!他有這底氣,自然比那些只有一腔文才和激情,剛剛踏進朝廷,對未來還兩眼一抹黑的才子們穩重得多。他微微一笑,謙虛地低下頭:“老師忒夸我了,我何嘗沒有過少年輕狂的時候?那些新進士們只是年少,等在朝中歷練幾年,成熟些個就好了?!?/br>不,你輕狂的地方跟別人不一樣。別人是要顯擺自己的詩才,當文章領袖,你是拉著文章領袖給你寫畫本。李閣老想起這些年背著人偷偷寫錦衣衛稿子的事,不由得笑了笑,也不再提新進的才子,說起了畫本的事:“我今已入閣,王實庵、梁厚齋、楊石齋諸君也都已升到學士、東宮屬官的位子,再不像年輕時有那么多工夫給你寫稿了。我們這群老頭子商量過,等這部錦衣衛平日本的故事畫完,就不能再替你寫下去了?!?/br>這個消息雖然有點打擊人,不過崔燮看著李大佬、王狀元他們步步升遷,也知道早晚得有這一天。連他自己都不干漫畫主筆了,這些大員們都比他忙,能給他寫完日本篇已經很負責了。不過別人能交,楊廷和大佬的院本暫時還沒人能接手呢!他連忙問了一句:“楊大人原先可是已經答應了寫老師被萬氏與梁韋二監陷害下獄的院本,難不成也寫不了了么?”李閣老笑道:“這個他早就在寫了,只是太早時不好出,將來定會給你的。你也不用著急,現在畢竟連環畫才畫到日本國天皇與將軍派浪人忍者刺探遠征船隊消息這兒,等咱們這邊寫完日本國主請罪入貢,石齋也就寫得差不多了?!?/br>他倒很愛這段平日本的故事,嘖嘖嘆道:“這些倭人畏威而不懷德,欺凌周邊屬國,對大明亦有不臣之心。信里不曾告訴你,去年三月日本國源義高遣使來進方物,船隊沿途連連滋事,在濟寧更因強買貨物,出了持刀殺人事……”一股怒氣從崔燮心中涌上來,他險些從椅子上站起來,強按捺著情緒問道:“這些倭寇可曾拿???”“拿了,殺人者當時已叫百姓打死了,所司只得請旨處置。天子震怒,詔令以后日本國使節只許五十人進京,余者船隊停駐處令所司嚴防?!?/br>崔燮那口氣才吐了出來,露出一點笑意:“正該如此。這些倭人到中國也不安好心,不過是假入貢之名索取好處,擄掠沿海罷了?!?/br>李東陽冷笑道:“豈只今日如此。成化二年時就有使臣僧清啟在京傷人,后又詭辯以倭人犯罪當回本國治罪,先皇便下詔赦了,那些使臣還有臉索取銅錢與籍??上毡緡恰酢酢咎妗克ā宀徽髦畤?/br>可日本跟那幾個奉中國為宗主的老實國家又不一樣!當時不征,是因為明朝剛立,國力不足以遠征罷了,現在是弘治中興的大好時候,就不能抓緊機會打一回嗎?他微微傾身,瞇著眼跟老師說:“其實也未必要用‘征’字。日本國是大明屬國,若國內出了什么事,國主請宗主相助,咱們其實是可以幫他們平定禍亂的。弟子從史書中看得,其國內藩鎮割據,幕府將軍挾天子而令諸侯,又派門下武士sao擾大明領?!?/br>只要一封日本國王的求助信,他們就能順理成章地幫天皇清君側。李東陽考慮了一陣,仍是搖頭:“前元兩征日本,皆因風浪而敗,彼國所處,恐怕真是不可征伐之地……”海上確實有臺風,可也不是四季都有,那些海商倭寇不都打得好好兒的?可見只要多派人到那邊收集水文、氣象資料,就能總結出合適的征伐時機。而且琉球是大明忠順屬國,還曾派過親王子弟和宮中女官到國子監讀書,先期調查時若向琉球借港口停船,恐不至于被拒絕。他在國子監讀書那幾年,就時??匆娏鹎蛄魧W生蔡賓等人。要是能挑幾個和他們相熟的監生放在使團里,借故人之力,恐怕能做到的更多。崔燮實在有些心切,忍不住跟李東陽越說越深、越說越激動。聽起來簡直不像個安心搞教育和農科的翰林文臣,倒像個立功心切的水軍將領。李老師皺了皺眉,勸道:“何乃太急耶?日本孤懸海外,縱有??軄砬?,亦不過是癬疥之患。如今各地都有水旱饑荒,百姓尚未豐足,九邊又連年烽火,朝廷哪里籌得出銀子和船隊,征伐一個隔海的小國。你莫不是畫畫兒畫得,自己當真了吧?”不,不是畫,是……歷史。無數奔涌的情緒堵在崔燮喉間,他卻不能說出來,只能將還沒來得及說出的安排先咽回去,擠出一絲干笑答道:“弟子不急。弟子也只是先說說,等恩師做了首輔再從容布置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