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從一數到五，保險起見又從五數到一，才稍微冷靜下來。

倪爾說他們有相似的特有能力…？還說要向薩奇問好？他抖抖索索撥通了叔叔的號碼。

對方很快接起：“格雷？怎么了？”

“叔叔，你……你認識……”格雷四下張望了片刻，溜到樹叢后面壓低聲音，“一個叫加弗里的精靈么？”

對面的呼吸忽然停滯了。

“你在哪兒遇到他的？”

“……學校，他是我一門課的教授……”

“你現在回去收拾東西，我馬上給你辦轉學！”薩奇斬釘截鐵，“你那個專業S大也不錯，或者你想出國？”

……這也太夸張了吧?！八心敲丛愀?？”薩奇反應過度倒是讓格雷稍微冷靜了點，“但他說知道我的特有能力是什么——”

“別聽他胡說八道，趕緊回公寓……”

“薩奇?！?/br>
格雷的手機被搶走了。倪爾摟住他的肩膀，笑盈盈攬著他回辦公室。路上不少人在悄悄瞟著倪爾，艷羨憤恨的眼刀嗖嗖削著格雷的皮rou。他只得把臉埋到外套領口里。

“——對，他和我在一起……”手機那邊似乎炸了鍋。倪爾的微笑卻毫不動搖，等到對面終于平息下去，才和顏悅色繼續，“好，待會兒見?！?/br>
兩人回到格雷剛剛逃離的地方。倪爾把他按到會議桌邊坐下，拿出一疊資料和論文：“剛才忘記說了，恭喜你通過了測試。我會讓秘書準備你的學生工合同?，F在先看看這些?！?/br>
“我通過了？”格雷很是震驚，“可我剛才……”

“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倪爾坐回寫字臺后。格雷揉揉胸口——他的心臟現在忽然老實了，蹲在胸腔里盡職盡責地收縮舒張，就像測驗時一樣?！澳氵€不會收斂法力，剛才被我影響了而已。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實力?！?/br>
“所以這到底是什么能力？”格雷怯生生問他。

“等薩奇過來一起說吧。這么明顯那家伙竟然沒看出來！”教授嘆息，“簡直誤人子弟！嘖?！?/br>
“……叔叔教得很好，是我……學得慢?！备窭兹跞醯貭庌q。

“你跟他到底什么關系？”倪爾嗤笑，“我像你這么大時才不會替那些老頑固說話呢?！?/br>
你和叔叔又是什么關系啊，把他嚇成這樣。格雷到底沒敢頂撞教授，老實交代了自己被收養的經歷——當然跳過了中間不太和諧的那段。

“那家伙竟然會養小孩子！真是想不到?！蹦郀枔u搖頭，“我們也有一百多年沒見了。這中間還是發生了不少事嘛?！?/br>
“——好了，看你的論文。我也得工作了?！?/br>
格雷苦著臉拿出筆記本，一邊查找里面不認識的名詞解釋，一邊記錄要點。倪爾就在辦公桌后，一會兒拿鉛筆在草稿上劃拉，一會兒噼里啪啦敲代碼。

當薩奇終于氣喘吁吁找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師徒積極投身科研的美好場景。

他一把薅起格雷：“傻孩子怎么不知道跑呢？！我還以為這家伙把你綁起來了！”

“……”不，一般人不會用那種方式限制人身自由吧。格雷暗自腹誹，被薩奇揪著上上下下檢查：“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我能對他做什么？”倪爾冷哼，“你兒子可是主動來找我申請進組的?！?/br>
“你是笨蛋嗎！”薩奇直接罵了格雷，“我怎么教你的！不要被外表蒙騙，沒什么好下場！”

“我又不……教授的研究很厲害的……”格雷癟著嘴委屈巴巴。

“就是，你以為誰都——咳，好吧，確實絕大多數人類都看臉?！蹦郀杹淼絻扇松磉?，笑得傾國傾城，“但我覺得，你作為家長，應該尊重孩子的判斷?！?/br>
這突如其來的家長會讓格雷驚悚了一把。尤其是……他翻起眼睛來回瞅著自己的導師和養父——這里面有八卦。鑒于兩人一個世紀沒見，還是很古老的八卦。

“叔叔，我不想轉學……”格雷揪揪薩奇的衣袖，“而且我也想學會控制我的能力?！?/br>
“……你不控制也沒什么關系?！彼_奇摸摸他的頭，把他護到身后，“就是比較吸引人嘛，沒事的?！?/br>
“比較吸引人？”倪爾的眼神凌厲起來。房間里一下子降了好幾度，凍得格雷打了個寒戰，“這是一種加強版的共情能力，是可以大范圍控制人心的法術！如果不小心……惹禍上身還是小事，造成局勢動蕩都有可能！”

“格雷他還小，怎么可能……”

“真的么？你從來沒感覺到過他現在能力有多強？”倪爾聳聳肩，“那真是幸好他沒暗戀你，否則別說養子，就是親生的，你估計也會把持不住……”

他被屋里忽然凝滯的空氣噎了一下，挑起眉毛，滿腹狐疑看著努力避開彼此視線的二人。

第104章狗血過頭就是性冷淡

“咳！所以——”倪爾決定不去追究這微妙的狀況，“格雷，你得小心不要隨便對別人動心，尤其是人類。以你現在的能力，他們絕對會黏上不放的?！?/br>
格雷的臉已經紅得要滴出血來：“……動不動心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所以你需要抓緊時間練習?！蹦郀桙c點頭，“當然，我相信你的標準還是很高的。不過你以后難免會遇到特別優秀的人士，到時候糾纏不清可是會很麻煩?？刂撇蛔⌒那?，也至少稍微控制下能力！”

“你這算是現身說法？”薩奇難掩口氣中的譏諷。

“是是是，始亂終棄神馬的，腳踏N條船神馬的，最差勁了！”倪爾轉了下眼睛，沒注意到旁邊無地自容的格雷，“我那是第一次進人類社會，族里也沒測出來我的能力！哪兒知道……”

“哪兒知道女人會為你自殺，男人會為你蹲監獄？”薩奇嘶聲，“你到底有沒有反省過??！”

“行了行了，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倪爾擺擺手，“再說當年你也沒這么在意那些人類的死活啊，你氣的明明是我把你甩——”

薩奇一巴掌糊住倪爾的嘴，倪爾本能掰住他的手指。電光石火之間，兩人同時甩手跳開。

格雷抿著小嘴，眼睛滴溜溜轉，也被薩奇削了一記：“看什么看，回去了！”

“哦對了，你不會收斂能力前，千萬別和人類上床?！蹦郀栆呀浕氐搅俗约恨k公桌后，被幾個屏幕遮得嚴嚴實實，“他們的心不一定，但身體就認準你了。我到現在都沒發現怎么解除這個綁定?！?/br>
薩奇捏著格雷的后頸把他拎了出去。

***

兩人步行回公寓，一路上心事重重。

“咳，其實，你的能力很有用啊?！彼_奇打破了沉默，“能影響甚至控制別人的情感，無論是自保、攻擊還是日常，都很方便嘛！”

格雷鼻音很重：“……所以你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