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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回巡視宮中的次數變得更多,連劉凌進入內殿,都要從頭到尾被搜一遍、披頭散發才得進入。 與此同時,張太妃研究“八物方”卻沒有什么進展,rou芝用完的結果就是少了一味關鍵的藥引,孟太醫又沒有留下云英,臨時去外面搜羅,速度也沒有這么快。 “我一個人不行?!睆執伊藗€空檔,將劉凌偷偷叫到私下:“你等想法子把孟太醫找來,和我一起想法子?!?/br> “非得孟太醫不可嗎?” 劉凌露出為難的表情,“他,他被我父皇厭棄……” 張太妃一驚。 “什么?不是說去內尉處理李太醫的事情了嗎?” 劉凌之前和太醫局吩咐過,其他人也都俱向張太妃保守秘密,她為了不暴露自己和孟太醫的關系,也很少去詢問他的事,于是此事竟隱瞞了這么久沒有讓張太妃知曉。 然而隨著劉未的病情越來越惡化,當世兩位杏林國手必定是要齊心協力才能日夜兼顧的,張太妃提出請孟太醫的要求,也符合當下的局面。 只是孟太醫…… 劉凌心中很是復雜,面上卻還要裝出有些惋惜的樣子,開口對張太妃解釋:“像是李明東這樣用藥和下毒無疑的,在宮里也是非常大的罪責,孟太醫身為太醫令,治下不嚴,用藥疏忽,按照規矩,必須要罷官立刻送出宮去……” “???什么時候的事?” 張太妃訝異極了。 “我說怎么這么長時間都沒見到他,原來是丟了官了!” ‘何止是丟了官,還丟了命!’ 劉凌想起自己和孟太醫之間“男人的約定”,回應的越發小心翼翼。 “是這樣的,孟太醫怕您失望傷心,又覺得傷了臉面,就沒讓我告訴你他丟了官出去了,現在算算,大概已經回鄉去了吧?!?/br> 劉凌心臟跳的噗噗噗,也不知道這漏洞百出的借口會不會被張太妃戳穿。 “那倒是可惜了,他在太醫局畢竟待了半輩子……”張太妃有些失望地低語,不過很快又振作起了精神。 “他這時候離開也好,你父皇的身子一天差似一天,他又不像我,左右這輩子是出不去了,他這時候還鄉,也不過就是提早了一些致仕而已,若是你父皇有個萬一,說不得他丟官都是小的?!?/br> 這樣一想,張太妃又覺得孟太醫運氣極好。 “他肯定不知道你父皇又怒極攻心了一回,病上加病,否則還不知該如何自責。這種事,他管不上也好?!?/br> “這么想也沒錯?!?/br> 劉凌心頭百感交集,一時無話。 “好了,既然你沒辦法把孟太醫召回來,那我只能自己想法子了!” 張太妃搓了搓手,“太醫局剩下的醫官其實都不太聽我的,只是迫于陛下的旨意,不得不配合罷了,現在八物方進展緩慢,我得用些虎狼之藥以毒攻毒,我得勸他把藥吃進去?!?/br> “那我也……” “你就別插手了,用藥的事情最得謹慎,我也不能確保萬無一失,萬一真出什么問題,你也勸過,說不得還要牽連你,不如讓我自己去試一試?!?/br> 張太妃說這種話已然透露出幾分悲觀。 “現在的情況,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劉凌心中一沉,壓抑地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點頭,拖著腳步走出屋子。 一個時辰后,張太妃給皇帝診了脈,詳細地告訴他,以他如今的情況,肯定是無法逆天的,只能延緩病情的惡化,并且和其他幾位太醫一起,向他提供了另外一種稍微有些毒性的藥方,在征得他的同意之后,張太妃配齊了所有藥材,命御藥房的藥童去煎藥。 用過晚膳之后,御藥局把藥給劉未端來了,劉未此時正在聽岱山回報宮事,讓那醫官把藥放在案上,便命了他出去。 等他出去以后,劉未對岱山抬了抬下巴,岱山立刻意會,端著那晚藥去了后面,半晌才回。 “陛下,其實您可以不必這么小心,太醫局所有太醫都見過的方子,定然是沒有什么問題的?!?/br> 岱山雖然替劉未辦了事,可他畢竟關心劉未的身體,見他如今不能動彈,卻連藥都不愿意吃了,心里也是暗暗著急。 劉未也沒說什么,躺在床上,在自己手心里寫了個“李”字,岱山立刻意會,一口氣終于嘆了出來,沒有再勸。 皇帝的意思很容易猜透,當年李明東拿來的八物方,起先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連試藥的人都恍如新生,誰又知道幾個月過去,神仙方變成了要命散? 這醫術一道,既可救人,又可殺人,皇帝不知為了什么,竟連三殿下和張太妃也不相信了。 之前皇帝雖然限制張太妃的行動,但對這位太妃娘娘畢竟和其他人有所不同,大部分時候都和顏悅色,甚至有些隱隱的尊敬,可現在看來…… 希望不要牽連到三殿下才好。 如今這多事之秋,是再也承受不起更多的麻煩事情了。 岱山如此想著,又為劉未讀了幾封信件,見他寫了一個秦字,一個方字,連忙搖頭。 “方家最近按兵沒動,秦王也沒有什么消息傳來。陛下,太醫們都說您現在最需要的是靜養、少思,還是不要想太多了,有三殿下監國呢?!?/br> 聽岱山說到這個兒子,劉未臉上露出復雜的神色,長出了一口大氣后,對著外面招了招手。 “是,陛下?!?/br> 岱山連忙躬身退出,三兩步走出寢殿,對著外面的宦官詢問:“陛下困了,三殿下在哪兒?” “在側書房里看折子呢?!?/br> 那宦官心中一喜。 “去,把殿下叫來,陛下讓他今夜侍疾?!?/br> “是!” 哈哈,他終于可以在三殿下面前說上話了! 沒一會兒,滿臉喜色的小宦官領著劉凌匆匆趕來,劉凌之前已經守夜了兩天,早已經有所準備,連洗漱都提前用過了。 他和岱山一碰面,立刻跟著進了寢殿,熟門熟路的在龍床的踏板上跪下,親自伺候劉未就寢,而后才在龍床下宮人們鋪好的地鋪上坐下,靠思考剛剛折子上的問題打發這個長夜。 劉凌不知道父皇為什么突然開始讓他守夜侍疾,之前他病的不厲害的時候,他還心疼自己要起早上朝,免了他從東宮到大內來回奔波過來請安,是他謹遵禮法,每日上朝之前必定來請個安。 可他腿不能動后,他幾乎是時時刻刻都要自己陪在他身邊,除了沐浴、如廁、吃藥以外,自己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