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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天色,狠心搖了搖頭:“不能停,看天色這雨要下大,再找不到躲雨的地方,我們會被淋出風寒來的?!?/br> “嗚嗚嗚……我要找個驛站……嗚嗚嗚……” “可惡!都怪那些刁民!等本王到了慶州府,一定要派人去把那一群寡廉鮮恥之徒統統抓起來!” 劉祁恨聲道。 “他們都跑了……”莊揚波拆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知道他們跑了,你不必提醒我!” 劉祁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快走快走!” “可是我腳疼!” 莊揚波翹起腳丫子給劉祁看,原本白白嫩嫩的腳趾頭已經不成樣子,白嫩的腳趾上滿是鮮紅的血痕、水泡,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算了,我背你!” 劉祁自己也穿著草鞋,當然知道莊揚波如何痛苦。 “你到我背上來!” “那怎么行,我爹要知道了,肯定揍死我!”莊揚波猛地搖頭?!拔疫€是自己走吧!” “叫你上來就上來,怎么那么啰嗦!” 一番拉扯后,莊揚波滿是內疚和害怕的趴在了劉祁的背上,和他一起朝著慶州府的方向而去。 他們原本沒有這么狼狽,雖說是逃命,兩人身上銀錢還是有的,劉祁身上更是有證明身份的符牌,只要找到官道上的驛站亮明身份,自然有驛丞親自保護他們去最近的州府衙門。 然而他們錯誤的低估了人心的可怕。 他們躲避黑衣人和黑甲騎兵的追殺時,僅剩的幾位禁衛軍擔心他們會出事,只能就近將他們藏在了一處農家的廢棄屋子里,連托付給可靠之人的時間都沒有。他們分兵幾路引開追兵后就沒有回來,莊揚波和劉祁實在餓得不行,只好出去找吃的。 這一走出去,就遇見了這個村子里的村民。 劉祁和莊揚波雖然一路逃命樣子極為狼狽,但他們畢竟從小錦衣玉食,身上的衣著配飾又極為富貴,竟引得這村子的人起了壞心,以好心給他們吃的為名將他們騙到了自家的家里,不著痕跡的打探他們的身份。 劉祁自然不敢說自己是秦王,只說和家里的弟弟一起出來玩,跟家中侍衛奴仆走散了,所以只能在原地等他們找過來,這一說就壞了事,聽說是跟家人走散的,那戶收留他們的人家趁夜就把劉祁和莊揚波就寢后脫下的衣衫鞋襪并細軟財物全部偷了,卷著他們所有值錢的東西跑了路。 第二天劉祁莊揚波醒來,只見得借住的農家里空空蕩蕩,無論是身上的衣服還是腳下的鞋子,甚至于玉帶、發簪、貼身的銀袋和身上表明身份的信物全部都被偷的干干凈凈。 最慘的還是莊揚波,劉祁還算警覺,貼身放著幾片金葉子沒有被摘走,莊揚波卻是只剩貼身帶在脖子上的玉佩了。 兩個少年遭遇此等惡意之人,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可當他們赤著腳出去想要為自己討回公道時,這個村子里的人卻紛紛矢口否認這戶人家里住過人,還將他們趕了出去。 這初春時節,雖說沒有冬日那般嚴寒,可春寒料峭,兩個少年沒一會兒就凍得渾身發冷,幸虧路遇一個善心的老婆子,將他們帶回家去,給他們吃了一點吃的,將家中早喪之子的衣服給了他們兩件,又給他們編了兩雙草鞋,這才算是有衣服蔽體、有鞋子可以走路。 他們原本想要去最近的城鎮找太守秉明身份,可是他們沒有沿路的路引,連官道都上不去,也進不了城。就算有路引,他們也沒辦法支付進城的“買路錢”,□□門都進不去。 劉祁最后只能一咬牙,將身上藏著的金葉子拿去賄賂城門官,可老天爺就像是想教兩個孩子什么叫“人心不古”一般,守城門的門衛收了他的金葉子不但不放他們進城,反誣賴他們是偷了富貴人家的小賊,要把他們抓起來搜他們的身,還是劉祁見勢不對拽著莊揚波就跑,才逃過了一場牢獄之災。 一路幾番波折,劉祁再也不敢拿出僅剩的那片金葉子,甚至讓莊揚波也把自己的玉佩藏好,不能給外人看到。 這時候他們已經在慶州邊境,莊揚波想起他的姨夫在慶州府做官,有這層身份,應當好通報一點,兩個孩子便一路問路,朝著慶州府而去。 只是他們從小到大哪里吃過這種苦?若不是兩個孩子體質都還不錯,這一路饑寒交迫又飽受驚嚇,早就已經病了。 “殿,二哥……”莊揚波趴在劉祁的肩頭,軟糯的聲音輕輕響起:“您說那些要殺我們的是什么人?看起來好像我爹書里的那種劍俠……” “自古俠以武犯禁,不是一群膽大包天之輩罷了?!?/br> 劉祁聞言冷哼了一聲,有些不甘心的說。 “大概是哪里來的反賊,集結了一群江湖人士,想要我的性命?!?/br> “如果是要您的性命,你的行駕那么明顯,直接一劍飛來對著您就是了,何必要殺了盧將軍?” 莊揚波一想到盧將軍在他面前身首分離的場景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誰知道,也許是他一直護衛在我身前的原因?” 劉祁道。 “上次刺殺三,三哥的也是一群江湖人士,為什么這些草莽之徒會做這種事……”莊揚波扁了扁嘴,“在他們自己的地盤玩兒不好嗎?” “我倒不懼怕那些江湖人士,這些人雖有自己的手段,但都是烏合之眾,人數也不會多,我反倒在意那些黑甲騎兵。那些騎兵看起來都是久經征戰的老兵,那些馬也不像是臨時調來的馬,這么一大批人馬是怎么進入舒州地界的……” 劉祁頓了頓。 “看樣子,舒州也不太平了。禁衛軍護著我往西走是對的?!?/br> 南邊是秦州,北面是京中方向,這兩邊都說不得還有人在前面等著截他,往東邊,方黨正在造反,他更不可能自投羅網,唯有向西迂回前進,設法回到京中。 舒州死了那么多人,瞞是瞞不住的,父皇肯定要派人出來尋找,他只要不離的太遠,接洽到可靠的官府中人,就能跟隨京中的特使回去。 莊揚波的姨夫既然在慶州府,便可以冒險一二。 劉祁也是少年,一直背著莊揚波很快就吃力到站不住,好在前面終于看到了一個街亭,有不少路人在歇腳,劉祁松了口氣,將莊揚波放了下來,牽著他走了進去,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窩著。 兩個孩子到了街亭第一件事就是脫掉了腳上的草鞋,這草鞋不碰水還好,一碰水就無比磨腳,要不是腳底踩了硬石更疼,他們情愿赤腳走